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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山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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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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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梁 歌

上梁歌

在农村,置办房屋是建基立业的大事,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一辈子可能只砌一次房屋。窝棚变土墙草屋,土墙草屋变土墙瓦屋,土墙瓦屋变熟墙(烧制砖)平房,平房变楼房,演变着农村的历史。谁不希望有一个安乐窝呢!

说砌屋不容易,主要是操心最多,付出最多,花钱最多,一辈子省吃俭用,所有的积蓄都用在砌屋上,有的还欠一屁股债呢。所以把砌屋的份量看得最重,庄重而严谨。什么时间下脚?什么时间奠基?都要看日期,都要请大师。手脚要到堂,过程不能省,生怕一着不慎而触犯了什么忌讳。

最富有仪式感的是上梁。

上梁,就是砌墙到了最高点,招了山子,到了屋脊,就要上檁条了,檁条连接两面墙,以便钉椽子,盖瓦。山子最高的一根檁条就是梁,中梁,正梁。

中梁最讲究,得精心挑选。挑选一根上好的梁木并非易事,杉木最好,风干后较轻,不易弯曲。杉树也不是随便那棵就行,要看直不直,上下粗细尽量一致。树龄不长不短,要枝繁叶茂,不见病态。树的周围要有许多小杉树,寓意多子多孙。如果是独木一根,就不能选用。梁木一般是娘屋里送的,女儿出生后,做父母的,打小就开始蓄树了,不管女儿砌不砌屋,都要准备。女儿长树也长。女儿出嫁后,一旦决定砌新房,梁树也成材了。娘屋里披红挂彩送过去,也给姑娘面子,娘屋里有人有势。有道是,梁树是娘屋里的树。

农村有句俗话:“房顶有梁,家中有粮,房顶无梁,六畜不旺”。可见梁木在老百姓心目中的重要性。所以每逢上梁时都要举行隆重的仪式,庆贺一番。

用什么来表达这种仪式呢?要喊歌,说四言八句,放礼炮,点响鞭,摆宴席,喝烧酒。

围绕上梁仪式,有四个阶段,祭梁,升梁,抛梁,待梁,每个阶段都有不同的呈现,有不同的唱词。

上梁良辰吉日选定后,首先是祭梁。这是上梁前必不可少的一道程序。主人将贴上红纸或红绸的正梁抬进新堂屋前,在供桌上摆设猪、鸡、豆腐、香烛等祭品,由掌墨师傅边说边祭。

有酒祭的:

日吉时良,天地开张。

吉星高照,正好祭梁。

宝梁一祭,大吉大昌。

生在深山万丈长,请汝来作正中梁,

鲁班仙师亲手做,平安顺喜富万年。

一杯清酒祭梁头,子子孙孙封王侯,

一杯清酒祭梁尾,子子孙孙中状元,

一杯清酒祭梁中,代代儿孙在朝中。

祭梁中最震撼的是鸡冠血祭。掌墨师手执一只公鸡,刺破鸡冠。扯起喉咙唱:

手捉主家一只鸡,生得头高尾又低,

头戴金冠佩霞锦,身穿五彩凤凰衣。

此鸡不是非凡鸡,此为祠堂万年基。

小小公鸡莫要犟,要你冠血祭正梁。

一点冠血祭梁头,子孙后代封诸侯。

二点冠血祭梁尾,主家人人千万岁。

三点冠血祭梁中,子子孙孙入朝中。

小小雄鸡跃过梁,主家多出状元郎。

随后,掌墨师抛出公鸡,公鸡飞向正梁去了。

掌墨师把正梁抬上屋顶,或者用绳子拉上屋顶,就是升梁了。此时,鞭炮齐鸣,喊声歌声齐放。

掌墨师:

金梁左右一起平,我用金锤发梁身。

一发当朝居一品,二发当朝做翰林,

三发财源滚滚进,四发行行出状元,

五发五子俱登科,六发六亲又和顺,

七发富贵万万春,八发神仙来祝寿,

九发基业永长青,十发十全又十美。

如果是用绳子拉上去,唱词又有不同。

一支栋梁在中央,四根金绳系金梁。

左缠三转龙摆尾,右缠三转凤朝阳。

抬起龙头步步升,摆动凤尾驾祥云。

金梁稳架华堂上,发富发贵万年长。

每上升一步,所有人都高喊:上啊!大吉大利!

在升梁过程中,主人将亲朋好友送来的“五谷彩袋”搬到屋顶,放在梁的正中,并将红布披在梁上,寓意五谷丰登。有的主人在正梁中间挂上装有红枣、花生、米、麦、万年青等的红布袋,寓意“福禄寿喜,万古长青”。

上梁仪式最热闹的是抛梁。掌墨师将果品、食品用红布包好,边说好话边将红布包抛入由主人双手捧起的箩筐中,接包,寓意接住财宝。当主人接包后,掌墨师便将糖果、花生、馒头、包子、铜钱硬币等从梁上抛向四周,前来看热闹的男女老幼在笑声中争抢,抢的越多,主人越高兴,寓意“财源滚滚来”。掌墨师越发高调:

抛梁抛到东,东方日出满堂红;

抛梁抛到西,麒麟送子挂双喜;

抛梁抛到南,子孙代代做状元;

抛梁抛到北,囤囤白米年年满。

抛梁结束后,让太阳晒一下梁,最后是待梁,就是款待掌墨师、帮工、亲朋好友,以及看热闹的所有人,分发红包,坐席喝酒。掌墨师也要唱:

八路神仙来朝贺,阳光灿烂照艳门,

奉贺主家上上吉,幸福安康万万春。

上梁就在喜气洋洋中过去,一座即将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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