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曼先生是泰国一名年轻的作家兼报社记者,这天到外地采访回到曼谷,走出火车站大门,向停车场走去。在一个僻静的角落,忽听到背后有人喊:“大哥,大哥。”声音怯怯的。
沙曼 扭头一看,是一位年约十五、六岁的姑娘,乡下打扮,长得眉清目秀。便停住脚,微笑的问:“妹妹。您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助吗?”
姑娘的脸涨得通红,忙双手合十向他问好。沙曼回过礼,又问:“妹妹,您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助吗?”
姑娘向他走近来,,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带着羞涩。她缓缓抬起眼,微张开嘴,很快又低下头,用手扯弄着衣角。眼睛看着鞋尖。
沙曼抿紧嘴,眼皮忽忽的跳动,姑娘已抬起头来,一双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沙曼惊得张大了嘴,赶紧对她说:“妹妹,你有…..有啥事,有…..有…..啥事,就尽管给我说,看我能不能帮助你?”
突然,姑娘扑通一声,跪倒在沙曼的跟前,声泪俱下的说:“大哥,你行行好吧!请给我五千铢钱,我用我的身体来报答你,我的身子还从来没有给过其他男人。”
沙曼眼睛瞪得滚圆,张口结舌,呆若木鸡。
这时姑娘直起身来,用袖子揩去泪水,对沙曼说:“大哥,我是没父亲的人,三年前爸爸在建筑工地摔死了。接着妈妈半年前中风摔倒后,就再也起不了床,连话都不会说。我只好在初中二年级退了学,老师和同学都说可惜,因为我的功课在全班是第一名的,我心里非常痛苦!妈妈需要我照顾啊,她吃喝、大小便都在床上。我唯一的一个弟弟从小就得了小儿麻痹症,只能爬着走路,妈妈病了就没有人去照顾他了。现在我们饭都吃不上,那有钱去看病?我们就只好等死……”
说到这里,姑娘的声音哽咽了,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珍珠落到地上。
沙曼听着听着,一转念,心上窜起了火:以前也听说中学女生贪图物质享受,甘愿把正在发育的美好的身体拿去给男人换钱。眼前这个姑娘所叙述的悲惨的家事是真的吗?媒体曾有报道社会上有一些人编造悲惨的身世来骗钱的啊!
沙曼捏起了拳头,虎视眈眈地逼视着姑娘,好像要从她那双秀丽的大眼睛里,看出个假字来。
姑娘被他那张黑脸吓得倒退了一步,脸色苍白。好像明白沙曼的意思,她从贴身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双手哆嗦的捧给沙曼。
沙曼接过来一看,神情骇然了:床上躺着一个骨瘦如柴,身体蜷曲,样子像鬼一样的妇人,床头坐着的正是眼前的姑娘,而地上趴着一个同样骨瘦如柴的小男孩,脸面模样长得和她相似,定是她的弟弟。
沙曼心如刀割,垂下了头:卖身为母为弟治病,天下竟有这样悲惨的事情!
沙曼脸色和缓下来,他把照片递回给姑娘。这时姑娘已擦干泪水,对他说:“大哥,这张照片是好心的邻居大婶给照的。那时候她做着小买卖,经常帮助我家,后来她做小买卖亏了本,要离家到外地打工讨生活,就照了这张照片给我,说,拿给好心人去看吧,厚着脸讨钱回家救你妈妈和弟弟。”
沙曼大声地说:“妹妹,咱们走!”
姑娘的心咚咚地跳了起来,干这种事情毕竟是她人生的第一次。在此之前,不用她请求,已有许多歪鼻子斜眼的家伙来纠缠她,给她一一摆脱,她含着泪发誓:她的初次一定要给一个她看得上眼的人。沙曼年轻俊帅,举动稳重,是厚道人的摸样。她从月台上就一直跟到这里。
“到您家里去?”姑娘粉脸涨得通红问。
“到我家干什么?到你家去!咱们现在就去坐火车。”
沙曼和姑娘坐的火车刚开,沙曼的手机响了,耳里传来妻子愤怒的声音:“我瞎了眼看错了你!你这个伪君子,带你的情人,那只小狐狸精私奔到哪里去?”
沙曼连连跺脚,嘴里一叠连声的“坏了!坏了!忘了!忘了!”
沙曼已忘记了,新婚才两个月的妻子与他约好,她要开车到火车站去接他,因为堵车妻子没有先到,打沙曼的手机,沙曼正好在听姑娘的叙说,没注意口袋的手机在响。等赶到停车场就看到沙曼和一个女孩匆匆忙忙往月台上跑去,等她停好车,跑进月台,沙曼和那位姑娘坐的车已经开走了,沙曼的妻子一屁股墩在地上,掏出手机来给沙曼发了一通脾气。
沙曼给她千般道歉万般解释她都不听,沙曼关上手机,自己给自己打圆场:“现在说一千道一万都是假,等我的现场采访文章和照片登在报纸上,妻子的一切误会都冰释了。”
回到家,家里“铁将军”把门,沙曼只好住进旅店,放下行李,他马上打开笔记本电脑给报社发稿。
姑娘家庭的悲惨遭遇通过沙曼的文章和照片,迅速传遍全泰国。电视台赶去现场采访报道,民众和社会团体的捐款纷纷汇到姑娘的银行帐户里。
沙曼浑身轻松,吁了一口气,在旅馆接到妻子的电话:“回家吧,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