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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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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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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的距离 ​

秋日,寒风瑟瑟。树枝上仅有的几片叶子也已凋零,在阵阵秋风中摇摇欲坠。透过长满干枯树枝的灌木丛,便是小区的垃圾房。在它旁边,总有那位令我厌恶的拾荒老人。

他几乎日日夜夜都在垃圾箱边徘徊,见到有人扔过垃圾,便这个垃圾箱里看看,那个垃圾筒里掏掏,见到有人把吃到一半的食物扔掉,他立马捡过来,狼吞虎咽地食之殆尽,又赶着去搜另一个垃圾筒。他的身上有几只苍蝇绕着他飞,所以我每天上学都不走有他在的那条路,而是另绕远路,远远地躲着他。

本是一个令人愉快的日子。父亲送了我一个闪闪发光的手表作为生日礼物,我兴奋得活蹦乱跳,把手表塞进口袋里就去上学。不顾一切,走了那条最近的路,急着向同学炫耀。可是到了学校,竟发现手表不见了!一整天我都郁闷至极,到了放学,我哭丧着脸往家走去。

暴雨倾盆而下,电闪雷鸣,路上仅有寥寥几人。我突然注意到那位拾荒老人赤裸着上身,正向每个路人询问着些什么。行人见到他,都骂骂咧咧地跑开,还有人用脚使劲向他踹。只见他手里握着什么些什么,显得十分着急,他的眉头紧锁,手的青筋都凸出来几根,他不顾猛烈的雨水,只是站在路中央四顾张望,雨水已把他的全身都打得湿透了,他不停地咳嗽着,身体不禁颤抖。

等走近了,他连忙问我:“小朋友,这是你的吗?”那声音显得苍老而虚弱,随即便小心地,把手上的那件他仅有的衣服拿来,缓缓打开。我惊地说不出话来,呆呆地立在那里。竟是我的手表!“早上我看见这只手表掉在垃圾筒旁,我想不会有人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扔掉,便来寻失主。”他停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用衣服擦拭了一下满是灰尘的手,把那手表递给我。“我看下了那么大的雨,便用衣服包起来了,你看一下,没进水吧。能找到你真是太好了!”他憨厚地笑了。他的笑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格外灿烂。

看着他的脸,我顿时感到无地自容,感激与羞愧同时涌上心头。无尽的感谢一时说不出来,心中如燃着一团明亮的火焰,驱散了身上雨水的寒冷。我正想拿什么东西来回报他,他却摆摆手,连一句话不说,走了。望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我感到我与他的心却在逐渐靠近。一个微小的举动,使我学会尊重每一个人,也让我明白善意带来的温暖,可以打破心与心之间的藩篱。世间有无数来来往往的心灵在相交,惟有善意,能将它们拉近。

那看上去烂枯的树枝,却散发着一阵清新的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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