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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旭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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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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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奇乾我的家


从牙克石到奇乾中队只有500多公里,但我和小贺到单位报道却足足用了五天时间。

放眼望去,车窗外一片金黄、一片凄凉,一种别样的感伤顿时涌上心头,我知道这是对家的思念。转眼间,离开家已经九个月了,九个月的准军事化管理让我的体重下降了四十斤,器械也实现了从不及格到优秀的突破,曾经遥不可及的五公里甚至十公里跑起来也开始变得轻松,更重要的是现在对准军事化的生活节奏越来越适应了。

“哐,哐,哐哐……”,火车开动的声音瞬间把我从回忆又拉进了现实,这时我才发现坐在我对面的小贺眼神深邃,似乎也在深思。

奇乾对我们来说是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熟悉是因为听的多了,早在刚入队的时候,我就知道森林消防队伍里有一支号称“林海孤岛”的先进中队,这支队伍常年驻扎在内蒙古北部大兴安岭原始林区腹地,距离中俄边境额尔古纳河只有2.5公里;这里平均气温零下3度,最低气温历史记录达零下58度;这里时至今日仍然不通常电,不通邮。在集训队时,队友都说这是个建功立业的地方,但事实上我们都知道到这里来工作是需要勇气的。

至于说陌生,其实也可以说是对未知的恐惧,我们不知道这个传说中的地方究竟是什么样?

“都醒醒啊,下一站到伊图里河了”,睡眼惺忪中我听到列车员喊到伊图里河四个字,瞬间坐了起来,看了眼手表,已经是下午四点半。穿好衣服,我和小贺下了车。伊图里河镇是我们的中转站,我们要在这里坐火车去一百二十公里外的莫尔道嘎镇。

伊图里河镇给我们的第一印象是穿越,我们仿佛穿越到了90年代的中国,一排排整齐的木屋,复古的广告牌,空旷的街道,这里的现代化元素感最强的应该就是我们坐的出租车了。

坐了六个半小时火车,这时我和小贺早已经是饥肠辘辘,随口便让司机师傅给我们拉到最近的一个饭店,下车才知道是家狗肉店,小贺家里养狗,不忍心吃,我们简单商量,在附近找了一家羊汤店。

店面很小,只能摆下一张桌子,木质的货架上零零散散的摆着几瓶落满灰尘的白酒和汽水,老板热情的招待我们坐了下来,闲谈之下,了解到老板的儿子去年考到了附近的城市消防当消防员,和我们属于一个系统。“我那儿子和你们一样,老忙了,上次回来还是过年呢……”,谈起儿子这位年逾半百的父亲不禁留下了泪水,我和小贺看到这一幕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老板或许是发现了我们的神态,站起身拿起肩上的毛巾擦了擦眼泪,便快步向后厨走了过去。

不一会儿,两碗新鲜的羊汤和六个金灿灿的驴肉馅饼便端上了餐桌,一口羊汤下肚,一瞬间身体仿佛就有了力量,搭配上驴肉的鲜美,我恍惚间回到了童年。那时候妈妈总是给我做馅饼吃,挑食的我却总是拿筷子把肉馅扒拉出来,留下金黄色的饼皮吃,而对此时的我来说,吃到妈妈做的馅饼显然已经成为了一种奢望。

“涛子,咱走啊”,沉思中的我突然听到小贺叫我,身子猛的怔了一下,发现小贺已经吃完了。“走吧,快到时间了”,我看着手表的时间说到。

走到货架前,我拿出手机准备结账,这才发现这里竟然没有手机信号,我抬头看向小贺,他皱着眉冲我摇了摇头。

这时,老板从后厨走了出来,用很标准的普通话对我们说道:“没信号了吧,咱家有wifi”。就这样,我们的尴尬被老板一句话化解了。

走出店门,我们才发现天已经要黑了,更出乎意料的是街上已经没有出租车了,无奈的我们只能步行回火车站,好在是这九个月的训练让我们的体能都有了质的提升,五公里的山路我们用了二十分钟就赶到了,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候车室的大爷告诉我们这是前往的莫尔道嘎的最后一趟车,而事实上一天也就这一趟车。我们这一站前往莫尔道嘎的只有我和小贺两名旅客,窄小的车站这时似乎格外宽敞。不一会儿,火车进站了,原本我们寻思上车后,人能多点,但事实总是出人意料,车上仍然只有我们两个人,用小贺的话说:这简直就是专列。

 我和小贺都是比较感性的人,看着车窗的点点星光,我们不约而同的想家了,小贺从怀里拿出手机,给家里拨通了电话。看到小贺的举动,我也顺手拿出了手机准备打电话,亮屏的一瞬间,我的心就凉了,两张手机卡都没有信号。或许是小贺看到了我失落的表情,不久他也撂下了电话,我们一起看向窗外,在窗外的黑暗和车厢内泛黄色光芒映衬下,我们俩个人身影完整映衬在微霜的车窗上。

晚上十点,火车到达了终点站——莫尔道嘎站。下车的第一感觉是寒冷,即便是九月,这里晚上的体感温度也只有五、六度左右。莫尔道嘎站是一个四等站,很小,我不到两分钟就径直出了火车站,站外等待我们的是莫尔道嘎大队的管理员哥,哥三十岁上下,很亲和,一边和我们打招呼,一边把行李帮我们装上了车。十分钟后,我们终于到达了大队,杨哥安排我们在大队接待室住下,一天的路途疲惫不堪,没多久我便睡着了,后来听小贺说那一夜我睡得“特别香”。

第二天,很早我就睁开了双眼。透过窗帘的缝隙,我发现我们的房间正对着营门。“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很快,我的耳边就传来了出操声,这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我的思绪瞬间回到了之前九个月的集训生活,前九个月的集训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六个月在云南安宁,那个时候我每天想的最多的就是快点结束,记着从第二个月起,班里就有同志在网上买了一个日历本,我们撕掉了日历的多余部分,日历本最后一页就是训练结束的日子,训练每过去一天就撕掉一张,不知不觉间六个月就结束了,奇怪的是到了结束的前一天,那最后一页日历却一直没有人撕,就这样,我们的初任培训时光随着这一页日历永远定格在了彩云之南。

回到内蒙后,按照上级要求,我们又在牙克石进行了三个月的岗前培训,这里的生活最大的特点就是离基层生活又进了一步,我们可以看到最真实的基层森林消防员的生活节奏。我习惯把这种节奏简单概括为“准军事化管理”,这是现实情况,也是上级对我们的基本要求。

这里的教员经常对我们说的一句话是:“你们是干部,干部就要有……”,干部这个词似乎已经成为了我们独有的标签,对于我们这种刚刚走出地方大学校门,没有入伍经历的人来说,这个词压在我们身上既是责任,也是压力,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茫然,这种茫然直到后来我到奇乾中队任职才逐渐清晰了起来。

牙克石的岗前培训很快就结束了,我们同批44名同志,有13名留在了大兴安岭支队,而我和小贺很幸运的被分到奇乾中队任职。离开牙克石训练大队的那天早上,连续的阴雨天突然转晴,阳光强烈到让人睁不开眼睛,不多一会,我们乘坐的小客就到了牙克石站。

牙克石站始建于1901年,建筑整体成欧式巴洛克建筑风格,是中东铁路的重要枢纽,站前有两处标志性景点,一处是站前七十年前的蒸汽火车,整体成漆黑色,鲜红色的车轮在阳光映衬下格外耀眼,另一处景点是一座水塔,水塔是蒸汽机车时代重要的铁路设施,蒸汽机的机理是烧煤给水加热产生蒸汽,而水塔的作用就是用来给列车加水,现在随着时代发展,这种水塔早已不在使用。

和站外欧式建筑的华贵相比,站内的装修略显朴素,蓝白相间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宣传广告,我和小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簇拥中登上了前往伊图里河的列车……

“涛子,你想什么呢?怎么这么入神?”我转过头看见小贺倚在床头半睡半醒的对着我说话,我随口问到:“啊,没什么,你睡的怎么样?”。“别提了,你这一宿呼噜打的,我后半夜才睡着”,小贺埋怨的对我说。

面对小贺的埋怨,我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可能是昨天太累了”。

在和大队领导报道后,我们听说奇乾中队距离莫尔道嘎镇大队驻地还有150公里,由于地处偏僻,日常用品购买不是很方便,于是我们商量后决定前往镇里买了些日常用品。莫尔道嘎是鄂温克语的音译,意思是:桦树林存在的地方,这里四周都被大兴安岭森林包围,我们走在路上,旁边山上“大森林欢迎您”的标语赫然显目。来到镇里,虽然这里户籍人口只有一万多人,但却很热闹,路边叫卖声不绝于耳,街道很宽,两边的各种商铺林立,我们随意找了一家超市,采购了足量的生活用品,刚走出超市不远,这时天气突然变得阴沉,一场大雨不期而至,我们只好返回超市等雨停。这种阵雨往往来的快,走的也快,不到十分钟就停了,这时我和小贺也没有了继续采购的兴致,走出超市就打车回到了大队。

刚回到大队,雨又下了起来,和刚才急促的雨声相比这次的雨变成了沥沥细雨,领导和我们说山路不好走,只能等雨停。这次的雨足足下了三天,三天后,雨停了,山上奇乾中队下来一辆皮卡车接我们上山,司机是奇乾中队任职时间最长的消防员王震,今年是他在奇乾的第十二个年头,王哥不善言辞,不过很朴实,上山之前一再叮嘱我们要准备好生活物资。

“千里林海万里山,五十九年戍边关。奇乾英雄多壮志,青春献给大兴安”。坐在前往奇乾的皮卡车,我不自觉地默念起出发前我在大队小溪旁写的这首诗。十分钟后,车子开出了莫尔道嘎镇,一路向北,进入北部原始森林。内蒙古北部大兴安岭林区的特点是海拔不高,平均海拔只有1000米左右,在这种低海拔地区,大量原始林又释放出大量氧气,就这样,多重因素使得这里成为闻名中外的富氧区,空气中含氧量达到90%以上。

和我们一起上山的还有两名休假期满的消防员,从交谈中,我了解到他们服务期满,即将退出队伍,这次上山就是向同志们做最后的道别。

一个半小时后,我们一行人来到了白鹿岛坐短暂休息,白鹿岛位于莫尔道嘎国家森林公园内部,在激流河注入额尔古纳河入河口的上游处,有两个修长小岛相偎而卧,分别叫做苍狼岛”、“白鹿岛,河水呈S形回环于两个小岛,这里是蒙古族狼图腾故事的发源地。

传说成吉思汗的祖先孛儿帖·赤那是被一只母苍狼养大的孩子。成年的孛儿帖·赤那是一位非常勇敢的猎手,由于能力突出,赤那不久就成为了蒙兀室韦部落的酋长,一次赤那外出打猎,发现了一只白色的驯鹿,可是在快追上的时候,驯鹿变成了美丽的少女,赤那就娶了少女为妻。赤那的狼妈妈死后,为了纪念狼妈妈,赤那就将狼做为了部族的图腾。

优美的故事搭配上迷人的秋景吸引了很多游客到这里打卡拍照,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我也不禁拿起手机拍摄远方的美景,岛上高大挺拔的桦木和低矮绛紫色的灌木相依而生,河水从两旁蜿蜒流过,宛若一颗镶嵌在森林之中的明珠。

歇息片刻后,我们就继续出发。刚一出发,我就体会到了什么是盘山公路,皮卡车一直在打方向盘,这让从不晕车的我,也有了些不舒服,这是在平原地区无法感受到的滋味。

在盘山公路上,我们又行驶了一个小时来到了一个卡站,这是当地林管局设立的检查点,目的是防止不法人员砍伐树木,同时也可以有效的禁止私带火源入山。在连续通过三个卡站后,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座石碑,碑上用行书镌刻着“奇乾”两个鲜红的大字。

从石碑处向左转是一条笔直的水泥道,水泥道的尽头就是中队的驻地,皮卡车快速通过营门在主楼前停了下来,我和小贺下车后第一时间找到中队领导报道。由于指导员回家探亲,只有中队长在位,看到我和小贺进门队长主动迎了上来,和我们一一握手。

欢迎两位新同志啊,我姓朱,是个粗人,没啥能耐,叫我老朱就行,队长皮肤哟黑,虽是河南人却操着一口流利的东北话虽然朱队谦虚的说自己没能耐,但我通过他手心厚厚的老茧能清楚的感受到这绝对是一名不普通的基层主官。简单交谈后,队长告诉我们按照上级的要求也是队伍的传统安排我到四班实习,小贺到六班实习。

一切都安顿好。小贺找到我,我们迫不及待开始了奇乾的“寻宝之旅”。中队营区面积不大,正对营门的是主营房,主营房的左侧是附属营房,右侧是食堂、菜窖。和其他单位相比奇乾最吸引人眼球的还是还是主楼旁边和车场上的一排排太阳能板,由于不通常电,这些太阳能板就成了同志们日常用电的来源。

晚饭后,队长带我们走进附属营房的荣誉室,这里摆放着各个时期中队获得的奖项和荣誉称号,荣誉室的出口有一面荣誉墙,队长看着墙的名字对我们说:“这墙上都是从奇乾走出去的优秀干部代表,虽然咱们条件很艰苦,但咱们中队走出去了两名将军,十一名师级干部,二十五名团级……”。听着队长的介绍,我陷入了深思,究竟什么原因让一代又一代奇乾人在这里坚守?

 第二天,中队为到期退出队伍的两名消防员举行了告别仪式,我为他们卸下肩章、帽徽那一刻,他们落泪了,我的心也为之一颤,这一刻,我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午餐按照传统,中队为退出人员煮了在队期间的最后一顿饺子。饭后,在《驼铃》的歌声中,中队全体人员在营门口为两名退出同志送行。这一幕,太熟悉了,我仿佛看到了几天前在牙克石和同志们分别场景的再现,这种感情或许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懂吧。

在送行的队伍队伍里还有一位特别的战友——队犬呆瓜。呆瓜今年十岁,相当于人类的60岁老人,从出生就一直待在奇乾。由于常年看不到外人,队员们早已把呆瓜看做成自己的家人,呆瓜也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奇乾。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送别呆瓜没有叫出声音,当所有人散去后,呆瓜在营门口静静地趴了一下午,夕阳的余晖照射在营区,呆瓜的背影离营区越来越远……

到队一个星期后,队长安排我带车下山接指导员和八名休假的消防员归队,这是我到队后第一次下山,心情比较激动,但是在经历了两个多小时山路颠簸后,到莫尔道嘎后这种激动的心情已经荡然无存。

在大队我见到了指导员,指导员长相很斯文,但和同龄人比多了几分憔悴。一番交谈后,我得知他是北京林业大学的研究生,今年是他在奇乾的第四个年头了……

在大队休息了一夜后,第二天上午我们一行十人前往镇里为山上的同志取快递,采买零食。原本以为很快就能买完,但零食的数量属实惊到了我,方便面、火腿肠、罐头、饮料、面包足足装了半车,这里面还有一只活的大公鸡,简直可以说是一个小型的移动超市。

司机老魏看我一脸惊诧的表情,平静的对我说:副指导,这还不是最多的时候呢,有一次过年装了整整一车,山上的兄弟们太苦了,平时根本没地方买吃的,现在还好,冬天下山采购就难了……”。听着老魏的话,我陷入了深思。

回去的路上老魏对我说,他老婆下个月就要生孩子了,但现在是秋防时期,中队缺有经验的驾驶员,他想了很久,和老婆商量后还是决定留在单位备勤。

回到单位,我了解到中队和老魏一样默默付出的老同志还有很多,中队最老的消防员王震为了保障中队的正常供暖连续十年没有回家过。分队长毛健结婚三年只回过两次家,一次是结婚,一次是产假。分队长高凯凯因任务需要和新婚妻子结婚不到一个星期就回到了单位。

类似这样的故事还有很多,每个故事都在深深的冲击我的心灵。

与地理环境的艰苦相比,在奇乾更让人难以忘记的是孤独。在5g信号已经逐渐普及的今天,奇乾中队直到2016年才通上4g信号,在这之前中队营区只有微弱的2g信号,遇到阴天下雨就与外界彻底失联了。而在更遥远的2010年以前,这里是不存在任何通讯信号的。

由于冬季大雪封山,物资运输保障困难,每年入冬前,中队都会组织队员进行冬储菜腌制,由于从小在东北地区长大,我对这种风俗早已习惯,但是在奇乾我还是有了新的发现,除了常见的冬储菜,中队还会腌制一种当地人叫做“卜留克”的特有咸菜。卜留克是俄语音译,学名叫芜菁甘蓝,外表和东北的“芥菜嘎达”很像,都属于十字花科草本植物。

和老魏回到单位后不久,中队就收到支队要到奇乾进行三季度考核的消息,考核最重要的一项科目就是负重五公里越野跑。中队场地有限,我们只能到中队外的水泥路上去跑。山路跑五公里和平地跑五公里起来对人的耐力要求更高,而且我们还要背上20斤的背囊。

考核组是下午到的,天上零星掉了点雨点,由于天气预报报道第二天可能会下雪,不适合长距离跑步。考核组经过反复商量还是决定按照计划当天下午进行负重五公里测试,随着考官一声令下,我们便快步冲了出去,刚跑出去了100米,雨量开始增大,这时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士兵突击》里许三多和战友们在大雨中跑步练体能的画面。

初闻不识曲中意,再闻已是曲中人。曾经的电视画面,如今却真实的呈现在我自己的身上,或许这就是梦想照进现实吧。

很快,我们到了折返点,这时暴雨如注,让我惊奇的是没有一名同志掉队。

“对党忠诚、纪律严明、赴汤蹈火……”朱队长带着大家喊着口号迈着整齐的步子向前跑。快到终点的时候,我看见考核组领导全部站在雨中为队员加油打气。随着最后一名队员到达终点,我们的成绩定格在24分58秒,达到优秀水平。这不是中队跑的最快的一次,但所有队员都说这是最难忘的一次,回到营房,大家不约而同把背囊放在秤上,基本上每个背囊都重了十斤。后来晚饭的时候一位领导说:今天,我终于看到了什么是奇乾精神。

晚上,我躺在床上反复在想领导的这句话,我发现不知不觉间我已经爱上了这里。

第二天早上,我们照常出早操,从这一天开始我发现跑步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迎着橘红色的朝阳,我仿佛听到了山的温柔呼唤。不知不觉,我们跑到了121界碑,望着茫茫呼伦贝尔草原,指导员组织我们面向家的方向唱起了歌,“不需要你认识我, 不渴望你知道我。我把青春融进融进祖国的江河,山知道我 ,江河知道我祖国不会忘记,不会忘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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