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沙工业区,密集的工厂,高大的厂房,来自不同地方的人在这里抒发生活。
阿昆从一个无名小子,短短几年就混上了副厂长,萨拉赫下班后,坐在超市门口,与几位老乡在谈话,有说有笑,其中一个身穿工衣的小张说:“你们下班后,阿昆还在厂里忙这忙那,”拉赫咳嗽了一声接道:“他平常都是这样的,不象小郭,小郭上班总是拖拖拉拉,下班比兔子跑的还快,但小郭有技术,也有能力做副厂长,老板嫌他太懒散,不了了之。”小张笑道:“在外面混不容易,心态要好,做事还要勤奋,才有机会提升。”几位谈的风生水起。
夕阳西下,余晖映衬在超市前的一遍鱼塘,塘内的喷水器喷出水花,一位中年男人,穿一身水服,正在打捞少量的垃圾。或是打捞金色的余晖。
正是下班的高峰期,骑电车的人往返在工业区的路上,有出厂抽烟的,打电话的,还有逛小滩的,路边的中年女人,我听到有人叫她英姐,穿着红色的厂服,想必是管事的,在站牌下坐着,18路公交缓缓驶来,她提着包,上了公交。
工业区内,有很多工厂,电子厂、塑料厂、五金厂,制衣厂等,每个厂的工服都不一样,从五金厂出来的人,衣服带有油渍和五金的粉末。基本上都是年龄比较大的人。
过红绿灯就是市场,市场内地面很湿,象刚拖过,摊位摆放着各类新鲜的菜,波仔在卖豆腐的前面停下脚步,正好遇见老乡阿贵,阿贵开玩笑说:“波仔,你喜欢吃豆腐啊。”波仔回道:“我一个人吃饭,简单随便。”说完都各自挑选着菜。
塑料厂二班倒,上夜班一来,白班的就下班了,那时我坐在铺子里,琴琴走了过来,去挑了几袋小吃,走到柜台问:“老板,多少钱,”老板娘起身看了看说:“九块八。”琴琴扫码付款后,也坐了下来,一边吃零食一边说:“你没上班么?”我回道:“休息,你上班的厂里还要人不?”她接着说:“啤水口,你也不会去啊,忙的要死,”我不知道什么是啤水口,又问:“啤水口是做什么?”她不怨其烦的说:“就是把刚从机器出来的货定数,清破损之类的,”她说完起身向公路对面而去。
晚上,几位老乡在一起喝酒,有阿昆、波仔、小张,阿贵。大家围坐在一起,举杯畅饮,谈论着工作和生活的琐事。
阿昆喝了几杯酒后,脸上泛起了红晕,他感慨地说:“这几年在排沙工业区工作,真是让我见识到了各种各样的人和事。从一个小小的员工到现在的副厂长,我付出了很多努力和汗水。”
波仔接过话茬说:“是啊,我也觉得在这里工作不容易。每天都要面对各种各样的压力和挑战。但是,只要我们心态好,勤奋努力,就一定能够有所成就。”
小张则表示:“我觉得在外面混,最重要的是要能屈能伸。有时候,我们需要放下身段去做一些看似不起眼的事情。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一步步地往上爬。”
阿贵笑着说:“你们说得对。其实,我觉得在这里工作最大的收获就是结识了这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我们一起度过了许多难忘的时光。”酒过后,也就各自回家去了。
四月中旬,我去了一趟顺德的紫金公园,园里游玩的人很多,四季桂散发出温馨的味道,别有一番风韵。
招工现场招工应聘的人不多,当时我想来的不是时候,就等。去欣赏池塘边几个小孩喂鱼,把鱼料从上面往下一丢,鱼儿就聚集在一起抢食,我还顺着山中的台阶转了一圈,十点多了,现场依然渺渺无几,这让我想起去年景象,现场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按理说疫情后生意更旺,工厂急需招人,出乎我的预料,我还是坚持了几天,后来回到了中山。
曾经的同事介绍我去珠海的横琴,去装修酒店房间的衣柜、储物架,工作八小时,下班后,沿湾仔码头散步,夜晚澳门灯火辉煌,波光粼粼。
这段公程,干了三个月才完工,再次回到中山,象打临工一样,一个月奔跑在几个厂之间。想到今年已过去了大半年,回到了家乡。
昨晚,月明星稀,我刚从外地回来,沏了杯热茶,放在落满灰尘的桌面,取下沙发的套布,坐下,把脚挎在桌角,军哥打着手机的亮光,进来就说:“我先看到好像是你,果真没错,”我忙站起,边递烟边说:“坐,我刚泡的。”他接过茶,坐了下来,开门见山的说:“公路下那些地我承包下来,你看每年要多少钱。”我回答了他:“那些地不是我的,他们都在外上班,你要和他们谈。”“哦,我以为是你的呢?荒着也是荒着。”军哥笑着说。我也笑道:“过段时间,他们回来了,找他们谈,或是你打电话先问问。”刚说到这他起身告辞,边走边说:“有时间再玩,先就这样。”说完离去。
他走后,我陷入了沉思,又想起了排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