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树下,那个躲阴的人,我看见她一脸惆怅,像在走神。
一个女孩在遛狗,狗挣脱了绳索,直接奔她而去,这下她突然站起,捡起小石头,一个纵步,狗退一旁张望。
小女叫了一声“小豹”迅速返回。一转眼,二十几年过去,打工生涯中,乡村添了很多小别墅,不得不说改革开放让农民工兄弟们有了新的归宿。
岚叔这次是为修建房子回来,把老屋拆了,承包给了当地有名的包工头黎生,黎生按着图纸施工。
爱究竟有多深刻,能让一代代人继承家乡的传统,和睦的生活,有个健康的身体,都是人所愿的事。
总会冒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三号病房的护工,雅姐,也四十好几了,还是单身,给她提亲的人,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九,都被她拒绝,她母亲整天为这事发愁,都成老姑娘了,还不能说,一说雅姐就顶嘴。
三号病房的老太太,人很好,一般的小事从不要雅姐做,是位细心的人,总想别人做的再好,也不如亲自动手。据说老太太的儿子在南方开公司,很有钱,邻居们都很羡慕。
她儿子苏芮推门而进,吓了雅姐一跳,老太太说:“你不晓得轻点,看把她吓的。”“我不是急着来看您嘛!不好意思,雅姐。”苏芮笑着说。雅姐回道:“没事,您们聊,我先出去了,有事叫我。”说完离开了病房。
在医院的通道上,雅姐正走着,对面走来一对夫妇,牵着手,男的对女的说:“等办完出院手续,我们就回去。”“好,我一天都不想再这多呆,还是家里方便。”女的回答。雅姐此时陷入了沉思。
苏芮坐在床边,削着水果,老太太说:“芮子,你媳妇呢?也不带来我看看?”芮回答说:“她忙,厂里总得有个人才行,我这次回来,把阿妈接过去,在城里住。”老太太露出异样的表情,严肃地说:“我没打算去,过几天回家,你也不要劝我,你小子就会骗人,没媳妇就没媳妇,还?”
雅姐心里一直放不下,曾经的同窗好友,高飞,他去外地好几年了,在微信上经常联系,可高飞一直佛山南海上班,每次谈到婚姻之事,他总是搪塞,敷衍了事,让雅姐摸不着头绪。
苏芮走到雅姐门边,敲了二下门,雅姐开门迎接:“进屋坐坐,”苏芮进屋落坐后,雅姐给他倒了一杯热水,又说:“不好意思,我这里没有烟茶,”苏芮笑道:“别客气,一个女人家又不抽烟,又不喝茶,挺好的,我回家一趟,次日过来,阿妈就麻烦你了。”雅姐笑道:“这是我份内的事,你放心,我现在就过去。”说完去了三号病房。
此时,闪电雷鸣,大雨磅礴,苏芮刚欲出门,雅姐气嘘嘘送了把伞给他,他接过伞说:“谢谢。”“不用谢,路上开车慢点!”转身上楼去了。
苏芮开车驶出了医院大门。
雅姐回到三号病房后,一些不确定的事情,在脑海里翻来复去,坐在老太太身边,打开微信,看着朋友圈,准备给高飞发信息,可仔细一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老太太问道:“小雅,孩子多大了,在读几年级。”面对突如其来的话,雅姐没有回答,转移了话题:“老太太,您儿子这回来,一定是送喜报的,您快抱孙子了。”老太太一听这话,似晴天霹雳一般,脸色突变,语气无力,她说:“真是你说的那样就好了,他还没成家呢?这辈子可能指望不了。”“我不该提起,让您老人家伤心。”“这和你没关系,也不怪你,别放心上。”说完转过身睡了。
雅姐怎么都难以入眠,忐忑不安,正在这时电话响起,她拿过一看陌生来电挂了,又收到一条短信,‘我是你老同学韩风,加个微信,聊聊天行吗?’雅姐想起来了,便加了微信,在聊天中,无意间知道了高飞,高飞在外已找了女朋友,是贵州的,这让雅姐一下子失望透顶,眼泪夺眶而出。
天亮了,蓝天白云,晴空万里,雅姐下楼买早点回来,老太太站在窗口晒太阳,微风轻抚着面颊,喜笑颜开。她对雅说:“你不要看我老了,没来这里的时候,在家经常和附近的人跳舞呢?那个音乐听起来就舒服,”雅回答说:“那是,您老人家棒棒的,来,吃早餐。”老太太轻步走来,吃起了早餐。
苏芮拿着伞,从楼道走了上来,没走电梯。
三号病房门开着,他把伞还给了雅姐,雅姐接过伞放在门后,冰妹不慌不忙的走来,对雅姐说:“你可以走了,老太太我来照顾。”“好”雅姐转身回了家。
她母亲正在菜地摘菜,把四季豆放在小胶盆里,抬头看到小雅说:“怎么脸色不好,是不是工作的不开心,来,帮忙把盆放到厨台去。”雅姐端着盆去了厨房,煤气灶上正煮着腊肉,散发出肉香,她拿开盖子,看了看回房屋了。
拉开窗帘,阳光明媚,透过玻璃,照在瓷砖上,她端坐在梳妆台前,反复看着自己,这段时间消瘦了,会露出细纹,后悔当初没听母亲的劝告,想去想来,最后决定辞去护工这个职业,去花城找份更好的工作,花城她有一妹妹,叫殊荣,小她几岁,一个女儿上了初中,三口之家在花城上班,父母也只得五十多岁,在乡下经营小本生意,耕种几亩地,日子过得很好,殊荣他们暂时不用操心。
“小雅,小雅,吃饭。”她母亲翠婆大声喊道。雅姐边答应边走了过来,在饭桌上,翠婆还是像往常一样,笑道:“昨晚,隔壁同屋的向姨来我这玩,她说韩风人不错,就是不爱多说话,你考虑一下,我还要抽时间给你向姨回话。”“妈,我先考虑好了再回答你。”“不要把时间拖长了,韩风在花都上班。”翠婆话落便离开了。
三房病房办了出院手续,苏芮扶着母亲下楼上车走了。
雅姐又去了医院,写了一封辞职书,送去主任办公室,主任一再挽留,可她还是要走,主任签字盖章后,月底把工资全汇到卡上,她回住房收拾了行李,回家去了。
坦村的公路上一栋小别墅刚刚完工,山根脚下,一台挖机正在挖屋场,承包的工头黎生用白灰画出地脚线,拉钢筋水泥的大车,卸完货前后离开,几位工人正在为另一栋别墅铺设框架,搬砖的人,自己踩着自己的影子,把时间举入高空。
年轻人纷纷离开家乡,前往外地寻求更好的发展机会。他们通过长见识和学习手艺,不断提升自己的能力和知识水平。而一些年龄较大的人则选择留在村庄,守护着祖宗留下的田产。他们过着朴实的生活,日复一日地在土地上劳作,无论是活着还是去世,都与这片神圣的土壤紧密相连。
雅姐也坐车去花城,第一次去那么远的地方,显得有些紧张,时刻注意车到了哪里,当听到下一站广州南时,悬着的心才平静下来。
赵姨的儿子已经外出五年了,从未回来过。他偶尔会给赵姨打个电话问候一下,但通话时间总是很短暂,只有短短几分钟。这让赵姨感到有些烦恼。相比之下,女儿每次打电话都能聊上个把小时。赵姨心里明白,但她从不与外人谈起这件事,以免招来闲言碎语。
赵姨是在家招的上门女婿,她嫁给了高山的洪家。老洪共养了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他把老二洪峰当女儿一样嫁到了低山赵家。洪峰患有吸肺病,经过治疗后仍在住院治疗期间,但他能够自己料理生活。
赵姨在家照顾外孙,这对她来说是一件有趣的事情。闲暇时,她会去逛超市。她心想,现在的孩子真是难伺候啊!这个小家伙真让人不省心,一会儿要买香蕉,一会儿要买苹果。你叫他走,他总是磨磨蹭蹭的,好像觉得这个店铺是专门为他开的。如果强制性地让他离开,他会憋着嘴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回到家后,赵姨给猪剁了几把嫩草,拌了一些玉米面,倒在石槽里。然后转身回到客厅,看到外孙小娟正在沙发上爬上爬下,玩具满屋子都是。
赵姨的儿子赵闰已经三十出头了。他从小就调皮捣蛋,长大后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在顺德杏坛电子厂上班,并在厂里结识了一个来自贵州六盘水的女孩。两人正处于热恋之中。
赵姨带着小娟去了同组的二郎家。二郎姓东,排行老二,他自广州天和回来后,在家办了一个煤球厂。生意非常红火,几乎每天都往外送煤球。他家的院子里搭有一个舞台,邻居们每天晚上都会去学跳广场舞。在音乐的节奏中,老太太们心情舒畅,满面春风。
赵闰在佛山的一家工厂上班,每天下班后都会和女友雏菊一起去龙山公园玩耍,两人之间的感情非常亲密。
赵闺的性格很清高,喜欢摆架子,什么事都要争个赢头。在厂里和工友们也是如此,从不把工友放在眼里,他认为他做的永远是对的,都是别人的错。有一次赵闰与工友们为手拉叉车争论不休,赵闺气冲冲把手中的卷尺摔在工作台,站在一旁的小蚊也没吭声,他知道赵闰的脾气。刚走过来的大志拉着叉车正走着,赵闰在后面大声喝道:“你干什么?我还没用呢?快点给我送回来。”大志也不示弱,大声道:“你不用,我也不能用,再说,叉车是工厂的,又不是你私人的。”二人僵持不下,主管中饱赶来平息了争吵。
赵姨的女儿赵香与弟不同性格。她在天河区制衣厂上班,与同事们相处和睦。她很小意,主管加银对她格外看好。她平车上的货做得又快又好,提升她为组长,工资也涨了很多。为人谦和。
她老公四川达州人,都叫他和谷。在一工厂做杂工。小两口相濡以沫。
赵闰和雏菊逛完公园后各自回到了宿舍。
一个星期后,洪峰回了家,农家乐的生意进了淡季,避暑的武汉人也走了不少,桃片糕厂和以前一样,生意一般。马坡的茶一直卖的不错,去广东打工的人,都要买上几包或邮寄。
包工头黎生又接了一个工程,赵香和老公一直想有属于自己的房子,她商量了父母亲,她父母也同意她过来起房。赵香便回到了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