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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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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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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华印象



文/罗荣

 

        与少华曾在同一系统工作,我在宁都,少华在黄金开发区,因路途较远,我们之间没有过交往。2002 年,我送 单位一个副职领导去少华服务的单位履新,方知时任宣教科长的少华亦酷爱文学,并小有成果。那时少华刚三十出头,风流倜傥,英姿勃发,谈吐间,一派儒雅风度。

        此后几年,因忙于各种冗务,与少华甚少联系,只偶 尔听说他与赣州几个文学同仁自费创办了一份杂志,名《散 文视界》。可惜的是,这份杂志我一直无缘拜读。

        第一次读到少华的文章,已是 2011 年,距结识少华几近十年。其时,我已退居二线,赋闲在家。而少华好像 也是那时期辞了公职,躲进大山躬耕陇亩,埋头创作。一日傍晚,忽接少华电话,言从广丰老家返虔,途经宁都, 欲来探访。我自然高兴,寻了家小餐馆,为少华接风。饭后, 少华不肯留宿,留下本杂志,作别而去。

        那本杂志,是湖南省文联主办的《理论与创作》增 刋号,以“2010 江西作家新活力 30 人作品 大展”为主题内容,首篇即是少华的长篇散文《荀令留香》。文章肇始,少华即说:“身 为汉人,有事或无事,有意或无意,或坐或卧,或思或想,在书中、记忆中,去追慕背 影绰约的大汉朝风度,……思和想,听来大同,明显区别在于,思有,想无。四百年大汉王朝,可思可想者可谓泱泱矣!不知怎的, 这些日子,只要想起大汉,心头,就按捺不住两个字:忠烈。”汉祚四百年,少华把他的视点定格在风雨飘摇的汉末。两汉忠烈无数,少华把他的笔触留给了荀彧。他说:“三 国,其实并不用想。要想的,是所以三国。当然,能以苏学士似的,去想青山依旧,几度夕阳,更好。本人拙愚,因为想所以三国,竟不自觉绕开了曹操、刘备和孙权,直接就 想到了荀彧。”之所以想到荀彧,是“因为 没有他,就不会有三国。但,这绝非荀彧所想。荀彧所想的,是怎样才能不至于有三国、 四国,乃至 N 国。他想的,是如何保持天下 一统。作为曹操帐下的第一谋士,荀彧尽毕生心力所做的事,便是如何使汉祚绵延。但 历史无情,大汉的巍巍殿宇并不因有荀彧辈 支撑而不倾颓,最终还是轰然倒塌。而荀彧,则在大汉覆亡之前溘然长逝。”“死时,他 一定很快乐,任何一个死在理想破灭之前的人都算得上是快乐的。何况,荀彧或生或死, 俱留香。”

        读完《荀令留香》,我有些不能自已, 编辑之所以把少华这篇长文置于篇首,无疑 是因为它深邃的思想,因为它透彻的哲理, 更因为它对读者的警醒。 

        近几年,少华因写作《最后一寸江南》和《鸿渐赣南》,来宁次数渐多。我与少华文学旨趣相近,接触自然频密。我钦服少华 的意志,他可以凌晨从赣州出发,驱车来宁,下乡采访和考证一些故实后,下午 ( 有 时是夜晚 ) 返回。他显然是怕给我增添麻烦,可见少华心思之细。我更钦服少华渊博的历史知识,他的写作,都是站在某一历史 的基点上。对于我的家乡,少华写了汉初的 吴芮和张丽英;写了唐末五代的卢光稠、谭全播;写了明季清初的易堂九子。少华不是 泛泛地讲述历史故事,而是抉隐探微,寻找其中鲜为人知的历史真相。在《最后一寸江南》出版后,少华又全身心投入到《鸿渐赣南》这部皇皇巨著的创作中。要完整地书写 二千二百余年的赣南史,涉及到的朝代繁多, 人物无数,其难度之大,可想而知。从少华时常发出的微信朋友圈文中,我大致知道他每日凌晨四五点起床,未顾及洗漱便投入写作。我亦知道他写得很苦,总是中途辍笔, 大喊“头痛欲裂”。我想这不仅仅是他体能上的透支,更是写作中的探寻之苦。

        少华在《鸿渐赣南》第一部杀青时,请我为他作序,我惶恐地拒绝了他对我的信赖。我坦白地告诉他,我除了对家乡的历史了解一点皮毛外,对大赣南的历史几乎茫然鲜知。我不敢因为我浅陋的序,让少华呕心沥血的大作落上苍蝇屎。我喜爱历史,大致因为历史可以为我的文字增色,披上件知识的彩衣,仅此而已。我甚至怀疑许多作家都喜欢用历史装潢门面,借以炫耀。而少华, 则是一位特立独行的历史抒写者,他像一只钻进史籍里的书鱼,贪婪的啃噬,成就了他沧桑的文字。


此文已刊于《今朝》2019年第2期


(责任编辑:黄龙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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