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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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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
20200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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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赣历史精魂的执著叩寻



文/李伯勇/钟俊昆/李伟明/谭民

 

       数年前,当我先后从《理论与创作·2010 江西作家新活力 30 人作品大展》 和《西部·2011 江西作家新活力 30 人作品大展》读到压轴的少华长篇散文《荀令留香》《对酒空歌》,一股喜悦涌现心头。我不仅惊叹于少华在众多江西散文作家中以独树一帜的厚重之作胜出,如朱强在《最后一寸江南》编后记 所说,从《最后一寸江南》的书写中,比较那种潇洒自如、快意恩仇的文字, 比较起那种走马观花、醉眼朦胧的文字,我们看到了历史散文写作的另一种姿态;而且我还感觉到,一种陌生却真正切入赣南文化腠理的赣南大散文已经出现, 少华已向这个目标掘进——我们不能只停止于表现已知的赣南,而且要发现和发掘未知的赣南,因为赣南从来就是历史整体性、文化整体性的存在。这是时代的需要,也是赣南自身发展的需要,赣南作家义不容辞,少华的散文也就格外牵涉着我的神经。

       全球化浪潮中,各个民族各个地域都挖掘自身的文化潜力,张扬自身的文化魄力,形塑自身的文化形象,这也是散文写作的一种精神趋向,赣南应该产生涌注自身精神血脉的大散文,它就离不开整体性的历史和文化,而少华的文化散文躬逢其时。然而他走的不是回应主流意识形态和社会热点的路子,而是 在发掘史料铺衍成文中以某种调侃甚至戏谑的个性语言,让人开启心智又让人会心一笑,他说的考证是一件极有趣的事(《一望丛林一怅然》)固然是他个人的喜好,其实也让他的庄重文化研究富有时代的青春气息,从而吸引更多的年轻读者。果然,我又在赣南本土杂志《客家摇篮》连续读到他的《此岩通天复彻地》《花果飘零竟有时》等长篇散文,这表明:少华强化着自己的这一努力方向。要知道,少华非专业研究非专业写作,工农商学兵都做过,他非赣南本土人,长期在赣南生活,对赣南情有独钟,他坦言没怎么上学的我, 却读了不算少的书,特别是古书晋而,也学会了写。(《且跋且涉》) 着墨最多的,正是历史本身,以我寓居的赣南为例,究其历史,旋有泌之洋 洋之感。(《且跋且涉》)把自己安放在虔城以西四十公里外的大蒙山,为自己的尘世筹划衣食,也顺带把自身的尘世和身外地的尘世隔将开来,隔开盛世的鼓噪与喧闹,去思,去想。(《荀令留香》)所以他的文章能有远离尘嚣的历史长河的浪拍之声。而且他的主业及境况正处稼穑桑农的多事之秋(《且跋且涉》),他在山沟沟经营农企,面对市场动荡,亲自操作,仍保持着非凡的写作定力,而且他把置身山乡油然生发的孤绝体验持续地投放在对赣南传统文化的探幽中,《最后一寸江南》也就终成其掷地有声的一家之言。他与赣南互为期待,互为花果。

       客观上史料缺乏而让南赣披戴南蛮的 帽子,远古的赣南淹没在时间之海(我以前一篇《世纪之交的上犹客家魂》也曾把宋之前的赣南先民视为峒民即峒寇蛮民);从赣南文化研究的现实状况,像对赣南客家研究一样,这三十多年我们总是在意清、明,继而宋、唐,因为打宋城牌,对赣南宋代以降的文化打捞得相对充分一些,近年追溯到唐(卢光稠、钟绍京),这是必要的,不过也无意和有意显现了赣南在秦汉语 焉不详的窘迫。因而少华注目于最后一 寸江南梅岭,实地勘探和爬梳,从远古不同年代文字史料的缝隙中叩寻有着南赣—— 远古赣南的文化信息和精神信息,加以综合和联想,让一个远古的、原生态的、充满文化草创精神气息的赣南在时间之海中浮现, 在岁月的熠熠烽火中呈现。

       少华的文化视野是宽阔的,笔力是雄健的,运笔细密,完全能够把书中那些不怎么合主调的篇什独立成新书,使本书立意和主线更鲜明,阐述得更深入畅晓一些, 让那些文化精魂矗立于赣南大地,植入人们的心灵。我们也相信他能驰骋于开阔的文化时空,写出快意却庄重的新作品。

——李伯勇(著名作家、评论家)
 
 
       少华兄曾有力作《最后一寸江南》(百花洲文艺出版社 2016 年),里面曾说过一 句锥心的话:赣南文化,近年来言必客家, 无所谓妥否,但研究客家,何妨细致些再细 致些?(第 275 页)质言之,区域研究不必都打上客家符号,赣南研究还有很多很多的空白点。确实如此,他说中了客家研究的要害,一是客家被学术精英与媒体共谋一再言说,地域文化无不被客家所命名,被浸润, 而其中又有很多问题被搁置,被忽略,客家史就是如此。客家研究中,历史学科与学人进入较早,甚至一度客家研究成为客家史研究,史学霸权充斥客家学界。而争议最多的也恰恰是客家史,想当年在做赣闽粤客家文学史纲课题时,最困惑的两个问题之一是客家民系形成到底如何分期,以便客家文学史有所依傍,但没能找到有说服力的答案;困惑之二便是披阅筛选海量的历代作家作品,以便按文学审美的标准给予较为准确的定位。客家史研究中,客家人身份的土客之争是表象,内在的问题是如何定义客家客家人的历史被勾勒成怎样的图像,移民分期如何,各个时期的社会经济文化军事等实际情形如何,里面很多问题至今仍没有说清楚,也许是再也没能说清楚了。究其原因, 一是热衷于史学角度研究客家的这批学者已逐渐退出舞台中心,二是如果没有新材料则很难做出有说服力的判断。百年前王国维曾说:古来新学问之起,大都由于新发现之赐。陈寅恪《陈垣敦煌劫余录序》也说:一时代之学术,必有其新材料与新问题。取用此材料,以研求新问题,则为此时代学术之新潮流。令人欣喜的是读到少华的《鸿渐 赣南》,这是作者庞大写作计划中的前两部,写到唐代已累积 60 余万字,对以赣南为中心的区域文化作了至今为止最为完整的拼 图,是客家区域文化史研究的厚重之作。

——钟俊昆(赣南师范大学教授、赣州市作家协会副主席、评论家)
 
       活跃在赣南文坛的人士当中,张少华是有着鲜明个性的一位。其人行武出身(用他自己的话说),外表英武、粗犷,甚至看 起来颇有些桀骜不驯,若是以貌取人,断然想不到会和文学沾边。然而,实实在在,他在骨子里是个文人(尽管只是业余从文), 他对文化的求索可谓发自肺腑,作品的风格堪称独树一帜,其质量超过许多以文学 名义博得文名身份的所谓作家。

       对出生于赣东北的张少华来说,他工作、生活的赣南,只是他的第二故乡。然而,他对赣南这方水土的关注之深切,却远超绝大多数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好些年前,就知道张少华专注于一件事:深入挖掘赣南本土文化元素,创作一批独具地方风韵的文化大散文。陆续在有关媒体看过其中一些篇章,一直期待着它们能整齐着装集体亮相。

       谈历史,最需要的是资料,尤其是原 始资料。作者在文集中引用史料之多,令人咋舌。赣南因为历史上远离政治中心,留下的史料十分稀缺。作者显然是有备而来的,别小看这区区数十篇文章,背后有几大橱的史籍撑腰呢。正是仗了数十年阅读之功,作者可以口若悬河,滔滔雄辩,引经据典之广泛丰盛,在赣南地方文化素材的散文创作中甚为罕见。

——李伟明(作家、评论家)
 
       作家文瑞把少华喻为文化行者, 我认为非常贴切。这么些年,少华潜心研读赣南历史文化,魏晋之风度,南北 (  ) 之浮云,唐宋之星月,明清之雨烟,已经使少华不能自拔,这些都注定他要在赣州历史那西风漫道中跋涉前行,像个苦行僧。我知道, 历史的古风,已经深入少华的骨髓,以至于他的作品总是那么厚重。那些文字,力透纸背,如歌如泣。如经过漫长时间隧道的光,打在一堵老墙上,虽然斑驳离碎,看上去沧桑、深邃。前些年,他的《最后一寸江南》好评如潮,获得巨大成功。近些年,他的《鸿渐赣南》被省文联看重,列为重点扶持作品, 可见其功力。读少华的文字,是种享受,也是福气。

       少华嗜读,尤喜典籍,目逮经史子集, 可谓博览群书,经过浩天长风的沐浴,他给 人粗犷朴素的印象,散发出睿智而率真的气 质,洋溢着独特的人格魅力。他读书,注重 史实,遇到疑点,或有争议,他一定要寻源 求证争取找到真实,简直接近偏执。在历史面前,他一直是那么地较真。 少华善写,尤以地方历史文化散文见长,作品神采秀彻。他游刃于文字中间,呈 现不同的气场,激荡处气势磅礴,波澜壮阔, 让人欲罢不能。柔情时,柳絮飞飏,月色荷花,让人往返痴迷。

——谭民(作家、评论家)

此文已刊于《今朝》2019年第2期 
(责任编辑:黄龙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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