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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
20210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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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真切·真率 ——罗荣散文集《烟云故土》印象


/李伟明

       一直以为,罗荣先生的散文,最大的特点就是突出了一个“真”字。最近读完他的散文集《烟云故土》(广东旅游出版社201811月出版),这个印象就更深了。


       《烟云故土》共收录作者长长短短的各类散文40篇,分为四卷,既无“前言”亦无“后记”,不交代任何写作背景或心得体会,全凭读者从各篇文章的字里行间去感悟作者的所思所想所指。也许,作者习惯以作品说话,该表达的都在作品中表达了,无须其他枝枝丫丫的题外话。

       很多年前,我就觉得罗荣是一位非常“纯粹”的作家,作品大气、深邃,这些作品所写的事,有的是作者亲身采访得来的,有的则完全是自己或亲朋的经历。不管是采写先烈事迹,还是记录发生在自己身边的那些事,除了文学叙述特有的风味,本质上没有任何拔高、夸大,让人觉得真实可感。

       在这里,情感是真切的。没有泛滥的抒情,没有空洞的口号,更没有苍白的说教。作者的喜怒哀乐发自内心,虚情假意在这里没有立足之地。在“润物无声”的阅读中,让人随着他的文字,跟着他的叹息,或悲伤,或遗憾,或愉悦。

       在这里,叙述是真率的。不仅没有假话,没有美化,作者还不避“丑”,将“一般人我不告诉他”的心思甚至有损自己“光辉形象”的往事不作保留地呈现在你面前,让你通过某些细节,霎时间感知生活的真谛,或者接受一次灵魂的洗涤。

       罗荣的笔调是冷峻的,虽然时不时迸出一些幽默,让你读着读着瞬间减负。他这种冷眼旁观的姿态,使他的文学世界更显客观,更富立体感,更容易让人信服。

       为文首在“真”。离开了“真”,文字再华丽、语言再动听,都是行不远、传不久的。唯其“真”,才能从内心深处打动读者。真话未必最动听,但真话总是更管用。作者真诚地向我们坦露心声,这是对读者最大的尊重。罗荣笔下的人物,没有脸谱化,都是血肉丰满、性格多元,让你感到作者描绘的生活离我们很近,“的确是这么回事”,心里情不自禁地与作者同频共振。

       唯其“真”,才能让人读着有趣。文学当然得有文学的样子,罗荣笔下的文字,讲真话,但讲得生动有趣,毫不拘谨呆板。作者在《老师》一文中,说到老师布置一道题为《我的理想》的作文,作者标新立异,因为自己从小嘴馋,写自己的理想是当南杂店营业员,结果被老师批评、同学嘲笑。被批评后,作者“重拾以前的文风,主题思想越发高、深、远”。但是,“长大后,我当南杂店店员的理想没有实现,却娶了南杂店店员的女儿为妻”“那些长大后想当科学家、医学家、政治家、军事家的同学,没有一人实现了愿望。”这样的小片段,让你会心一笑之余,也许还能把思绪拉得更远。这种“罗氏风格”之趣,在书中可谓俯拾皆是。而这些“有趣”,断然不止让你一笑了之,你尽可从中寻觅一些“不可言传”的题外意、画外音。

       唯其“真”,才能将这些文字当作未来的史料参考。文学的功用之一,当为后世存史,而某些文字浮华、内容“变形”的作品,则可能起反作用,成为后人认识前事的一种干扰。罗荣的散文最大的价值,我觉得一是真实地表达了自己的思想,二是真实地记录了一个时代的面貌。和许多作家一样,作者有一股浓浓的怀旧情愫,也正是因为怀旧,他如实地把那个时代的某些特征摄录下来了。先辈的生存状况,小城的前世今生,生活的本来面目,作者笔触所及,总是尽可能地真实还原。社会变化大,某个特殊时期的生活(比如长篇散文《杀猪》所叙),若无这种深刻细腻的记录,真担心后人无从知起,甚至望文生义,盲目推崇曾经的做法。所以,从历史的视角出发,我觉得其实我们特别需要这种用心而负责的写作。

       这本散文集,装帧印制简单,外表朴素无华,但是,它值得细细读,慢慢品,真的。

刊于《今朝》2020年第4期
(责任编辑:钟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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