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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河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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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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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书

作者:李德新

 

一、

关于书,这是一个经久不衰的话题。无论是名人,还是普通人,都有道不尽、说不完的话语。

莎士比亚说,书籍是全世界的营养品,生活里没有书籍,就好像没有阳光;智慧里没有书籍,就好像鸟儿没有翅膀。

普希金说,人的影响短暂而微弱,书的影响则广泛而深远。  

雨果说,书籍是朋友,虽然没有热情,但是非常忠实。 书籍是造就灵魂的工具。
    列夫·托尔斯泰说,理想的书籍是智慧的钥匙。

高尔基说,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书籍是青年人不可分离的生活伴侣和导师。

惠普尔说,书籍是屹立在时间的汪洋大海中的灯塔。

巴罗说,一个爱书的人,他必定不致于缺少一个忠实的朋友,一个良好的老师,一个可爱的伴侣,一个温情的安慰者。

……

名人们对书籍的认识是如此的深刻,道出的都是颠无不破的真理,我深以为然。作为一名普通人,对于书籍,我无法说出如此深刻的真理,但我从童年时就喜欢书,珍爱书,现在更是手不释卷、须臾不可离,回顾自己几十年来爱书、读书、借书、买书、藏书以及写书的诸多经历,无疑也能折射出我们伟大祖国70年的发展和进步。

二、

上世纪70年代初期,我们一家人还在河北省的乡下度日。那时村子里还没有通电,没有电灯,家家只有昏暗的油灯,火苗如一粒黄豆般大小,甚至没有收音机,文化生活极其匮乏。因为穷,有的人家甚至害怕点灯熬油,便早早地熄灯上炕睡觉。有的人不愿早早地睡觉,便出去串门,到人家海阔天空地拉家常。

我们家就是个拉家常的基地,人来人往,被踢破了门坎子。冬日农闲时,白天晚上都有人来。大人们拉家常,经常是天南海北,遇上那能聊的,就像听故事似的,我有时能听得入神,也有时因为碰到听不懂或者不感兴趣的话题,便觉得百无聊赖,会自己一个人跑回我和祖父同住的南上炕睡觉。

偶尔几个月上,公社会来村子里放映一场电影,这是全村人最期盼的事情,孩子和大人们都兴奋。要来放映电影,就有预兆,因为大队派人早几天就在大街上竖起两根高高的大木杆子,这是最好的电影预报。等放映的那一天,在两根大木杆子上,拉上一块方方正正的镶黑边的白色银幕,孩子们早就用砖头瓦块提前为自家占好了座位,村民们早早地吃完晚饭,拿着小板凳小马扎,扶老携幼来到银幕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等天将要黑下来的时候,放映员先要发动起发电机,那是一台小型汽油发电机,放映员拉着一根绳子使劲地拽那点火器,等发电机嘟嘟地响起来,放映机便迅速地亮起来,放映员急忙放上电影胶片,待一大片四四方方的光影投在银幕上,片头音乐一响起,闹嚷嚷的人群逐渐地安静下来当然,放映的都是老掉牙的片子,无非是《奇袭》《地雷战》《地道战》《平原游击队》《英雄儿女》,这些影片没有被禁,尽管反复看,看反复,可是人们照样看得津津有味,看完了,第二天,孩子们自己便做起游戏来,到处会听到孩子们叫嚷着,向我开炮!”“各小组请注意,打一枪换一个地方”“高,实在是高”......

再有,村子里有一个业余的河北梆子剧团,组建的时间应该是有些年头了,因为剧团里有一位掉光了牙齿姓苑的老师傅,一个人住在剧团里,他住里间小屋,外间大屋晚上用于排练,白天便是我们一年级学生的教室。大约一年两年上,剧团经过艰苦的排练,能上演整出的《三世仇》《红灯记》《白毛女》《沙家浜》。

但是,这样的文化娱乐不是天天有,人们天天度过的仍然是单调乏味的生活。

三、

那时因为自己年龄尚小,加上家庭成分不好,父母很害怕我在外挨欺负,所以经常嘱咐我,只要放学就早早地回家。我每次都听话地回到家里,父母就再不让我出门,只能让同学来我们家里陪我玩耍,可是无论多么要好的同学不会天天来陪伴我,所以我时常感到非常的孤独。于是书籍就成了我的最爱。

天津的姑母来乡下探亲,她给我带来三本连环画,俗称小人书的,一本是《敌后武工队》(刘太生小屯遇险)第一册,还有一本《孙悟空三打白骨精》,一本《小兵张嘎》以及两本红小兵画报。《敌后武工队》第一册最后的画面,刘太生和何殿福在小屯遭遇鬼子,与日本鬼子和伪军激烈交火后,便从一口土井中逃走了。日本鬼子松田望着那口土井,说了一句:嗯,他们地遁了。那么后面的故事呢,那种欲知后事如何的欲望就像小虫子一样地抓挠着我的心,听同学说后面还有好几本呢,于是,在学校里便到处打听,急欲一睹下面的故事而后快,果然,真的就借到了第二册,当然也就知道了刘太生最终安全脱险以及后面更精彩的故事。

自此也就开辟了借阅的途径,从而扩大了阅读面,白天上学不能阅读这些闲书,只能晚上挑油灯夜战,如饥似渴地阅读借来的各种连环画,什么高尔基的《童年》《在人间》《我的大学》,什么《列宁在十月》《列宁在一九一八》,什么《黄继光》《邱少云》《董存瑞》,什么《智取威虎山》......第二天起床后,无意中在镜子里,发现鼻子底下出现了两道粗粗的黑印,那是因为呼吸了太多煤油灯的油烟所致,看着镜中自己的怪模怪样,不禁哑然失笑。

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升学,小人书不能满足我的阅读需求了,而是开始要端起厚厚的字书啃一啃了。可是那个特殊时期禁了好多书,可供阅读的书籍太少了。记得最初阅读的就是不知从谁那里借来的《林海雪原》,没有封皮,没有开头,后面更是残缺不全,好在是看过小人书《智取威虎山》,对《林海雪原》中的人物和故事并不陌生。必须连夜赶读,因为还有很多人排队等着阅读,只能是快速地翻阅,囫囵吞枣地,生词生字全部翻越,必须在规定的时限内还给人家。加之,这本《林海雪原》也在禁书之列,所以不能公开阅读,而是偷偷地在家里背着人阅读,一旦听见屋外有脚步声,便把书藏在屁股底下,拿一本小人书在桌子上充个门面。那时终究只是看个热闹,觉得故事蛮吸引人,情节特紧张,少剑波与白茹的爱情,也能触动刚刚进入青春期的我。

那年我上小学四年级。有一次母亲对我说,咱家对门邻居有位大哥叫李长军,长你七八岁。听说只上了小学四年级就不上了,虽说一直干农活,可是人家一直没把书本撂下,写了一手漂亮的钢笔字,还会写文章呢。你写作文可以多向他学学。

于是我贸然走进了邻居大哥的世界,他住在自家的西厢房中,房中的光线比较昏暗,外间屋是磨房,里间屋,一铺土炕,一张陈旧的八仙桌,一把咯吱作响的破木椅子,八仙桌子上面摆了一本新华字典,旁边摊着一个用16开白纸装订的大本子,一只金色的派克钢笔,看本子上面的字迹遒劲有力,记录的内容竟然是新华字典上的内容。我马上意识到,长军哥正在学习字典。他的这一举动,还真的震撼到了我,让我着实吃惊,从没听说还有人像长军哥这样啃新华字典,我先兀自对他佩服起来。

我们慢慢地熟络起来,很快成了忘年交,就是受他的影响,我从此爱上了文学。他是我最初的文学领路人。

他有两本残缺不全的书,似乎是大学中文系的文学作品选,那上面有鲁迅、茅盾、巴金的著作,有赵树理的小二黑结婚”“李有才板话,有高尔基的母亲节选、海燕”......他为了显示他超强的记忆力,曾经向我一字不拉地背诵奥斯特洛夫斯基的我的一天电话铃声闯入美梦.......他把这两本书都慷慨地借给了我,他说这上面的作品才是真正的文学经典,是名符其实的文学精华。我慢慢地啃着那两本表面破烂不堪的书,但在当时作为一个小学生的我,还远远达不到能够完全理解这些经典的水平,更不懂得欣赏。

有一次,我借到一本《三家巷》,同样是残破不全,没有封皮,纸张都变成了黑色,读了几页实在是读不下去。长军哥来串门,见了这本书便爱不释手,津津有味地读起来。

我说,我怎么就读不下去呢?

他说,读书不能光看故事情节,一看就吸引人的不一定是好书,好多文学名著不是以故事情节见长的,读起来非常的平淡无奇,但它却是公认的经典,塑造了个性鲜明的人物形象,揭示了深刻的主题。

听了他的话,便耐着性子阅读《三家巷》,我还真的读了进去,那个像精灵一样的区桃,周炳无论怎样努力都抓不住她,还有其他周家、陈家、何家那些众多个性鲜明的人物,至今尚能历历在目。

四、

我第一次买书,已经是若干年以后了。那是一九七九年,我在县里的国办中学留各庄中学上高中二年级,我委托去县城参加体育比赛的同学购买一本渴望已久的《第二次握手》。这本书当年非常流行,主要是作品和作者本身都非常传奇,《第二次握手》原名叫《归来》,作为手抄本曾经在全国广为流传,作者张扬于19751月被四人帮逮捕并内定死刑,直到19791月在胡耀邦直接干预下才予以平反。《第二次握手》19797月正式出版,累计印数达430万册。当时的定价仅仅0.84本。我给了同学0.9元,当时,我手头还有几块过年时长辈给的压岁钱。我翘首以盼了整整一天,直到傍晚时分,同学才从县城赶回来,及至他把书递到我手中后,不看则已,一看实在是让我大失所望,——她已经不是一本新书的模样了,尽管那时的简本书质量质地根本与今天出版的图书无法相比,但是新书毕竟是新书,而眼前的这本书呢,她被人蹂躏得实在是不成样子了,整本书不再是整齐方正的样子,洁净而光滑的封面变得粗糙,书脊凹陷,没有墨香,只有汗臭,虽然还能勉强看得出她刚刚还是一本新书,但是在被同学野蛮阅读时用他那只脏手汗手揉搓了,污染了。听说上午的运动会早就结束了,同学迟迟未归,直到傍晚才见,肯定是躲在一个地方如饥似渴地阅读这本书呢。

 “这本书真的不错,我用了一下午,一目十行,说着,他左右晃了一下脑袋,又挥舞了一下他的右手食指。就翻看完了。只是把你的书弄得有点脏。同学不自然地笑了一下,当然,他也非常坦白。 

我完全可以想象出他蹂躏这本书的样子,他用他肮脏汗污的双手,甚至还要醮着自己酸臭的唾液……呜呼,我实在是不敢再想下去。

我心里明明不太满意,可是又不好从脸上表现出来,毕竟人家从县城大老远地把书买回来,我嘴里还得说着感谢之类的客气话,说了感谢的话,又违心地说着没关系的话,书吗,只要读,都得旧,都得脏。

可是,我真的很心疼这本书。记得我小学快毕业时,姑母曾给我寄来了《高玉宝》《战地红缨》两本书,我都精心包好了书皮,不知阅读了多少遍,仍然崭新如初,有同学要借阅,总要千叮万嘱人家,一定不能损坏,不能弄脏,看书前一定要洗手。

我把《第二次握手》带回宿舍,试图补救她一下,用橡皮擦拭,根本就是徒劳,把她夹在几本书中,坐在屁股底下压上十几分钟,试图让她变得齐整一些,依然徒劳。这本书现在还在我的书橱中,对她的不幸遭遇,多年来,我一直耿耿于怀,直到现在都无法释

五、

一九八年,我父亲落实政策后,我们全家返回天津。就在这一年,我参加了高考,当时,也没有指望考上什么大学大专,只满足于能考上中专技校就烧了高香。于是在等候录取通知的日子里,我便闲了下来,可是,举目四望便黯然神伤,我的童年、少年时代都是在乡村度过的,那些发小、同学和朋友都在乡下,眼前的大都市,尽管繁华,是乡下人渴盼的乐园,但是于此时的我,竟是这样的陌生,没有同学,没有朋友,让我非常地孤独寂寞。

那年,我们家就住在万全道,从万全道远远望去,能看到百货大楼上半身巍峨的身影。我来天津一直忙于参加高考,根本无暇到向往已久的百货大楼一看究竟。于是便一个人跑去百货大楼逐层地游逛,游逛了两层便觉得两腿发沉,一下就没了兴趣,百无聊赖地出了百货大楼,我一眼便发现了马路对面有一家比较大的新华书店。

我急忙穿越和平路,一步迈进了新华书店。那时的新华书店不像现在,读者可以在书架上自由翻阅选购,你只能远远地隔着柜台,遥看书架上的各种书籍,想要选购,必须请柜台后面的服务员递给你,如果遇到态度好的,允许仔细翻阅,时间长一点也没关系,一旦遇到态度不好的,你只能简单翻阅,看看作者是谁,扫上一眼目录,那边就已经不耐烦,口气烦燥地问道:这本书你要吗?要就交钱,不要就别看了,这不是图书馆。脾气大的顾客并不吃这一套,他会反问:你这是什么态度?反问的结果,必要你来我往地理论上几句。我还是一名穷学生,实在是囊中羞涩,甚至空空如也。所以从不敢劳驾服务员,更不敢与人唇枪舌剑地理论是非,我只是默默地隔着柜台,遥看着那些宝贝,流连忘返。

此时正是改革开放的初期,很多书籍解禁,各大出版社出版了不少中外文学名著,可谓是琳琅满目。什么巴尔扎克的《高老头》、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狄更斯的《大卫.科波菲尔》……什么《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红楼梦》等中国古典四大名著,什么《子夜》《家》《春》《秋》……什么《林海雪原》《红旗谱》《红岩》……还有《三家巷》,我直到这一年才知道书的总名叫《一代风流》,总共是五本书,后面还有《苦斗》《柳暗花明》《圣地》《万年春》。此时新时期文学更是如火如荼,作品如雨后春笋般的创作发表出来,是理所当然的出版热点,我购买了冯骥才《铺花的歧路》,那是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只花了0.31元。收音机中正在热播周克芹的《许茂和他的女儿们》,由播音艺术家鲁园播讲,她声情并茂的播讲提高了作品的影响力,我毫不犹豫地就买下了这本书。

不久,我又看中了一套最新出版的四卷本《红楼梦》,总价是真金白银3.48元,对于每月30元就能养活全家的时代来说,这无疑是一笔不小的支出,占每月支出的十分之一还要多。我不敢向父母张嘴,知道张嘴也无济于事,父母断不会答应我的无理要求,因为他们从来就认为,与功课无关的书籍都是闲书,闲书,我们没有闲钱给你买。可是我购书的欲望却与日俱增,人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越想得到。我终日坐立不安,心痒难熬。

母亲有睡午觉的习惯,每次都要睡两个多小时,而且睡得相当沉,甚至会有深度睡眠的鼾声。每次她都会把钱包随随便便地扔在桌子上。情急之下,我贪婪地盯上了母亲的钱包,内心不免蠢蠢欲动,真的是良心丧于困地,我那三支手竟然可耻地伸向了母亲的钱包,我不敢一次性偷窃,那样数额巨大,容易被母亲发现,只能一次一元,分批偷窃,最终成功偷得4元钱,丝毫没让母亲发现,偷偷摸摸地购买了向往已久的《红楼梦》,遮遮掩掩地把它们藏在一堆考试书籍中,并包好了书皮偷偷地如饥似渴地阅读着。当然,以后再没有胆量干出这样可耻的事。

好在我又有了新的书籍来源,邻居李大娘是一名小学教师,她看我经常抱着一本书阅读,不以为我是书呆子,反而很是欣赏,常常赞不绝口,口头赞赏过后便是实际行动,她从他们学校的图书馆先是给我借了一本《福尔摩斯探案集》,以后陆陆续续还帮我借阅了不少有意思的图书,让我在入学前度过了一个充实而有趣的假期。

我毕业参加工作后,终于可以自己挣工资了,每月除了上交给母亲规定的金额外,剩下的都由我自己支配,虽说所剩无几,可是经不住积少成多,加之我不好吃,不好穿,只是好逛书店买书看书,这些钱也就足够了。

无论走到哪里,我都能找到属于我自己的新华书店。如前述我们家住万全道,我寻觅到了百货大楼新华书店,整天整天地泡在那里,流连忘返。一九八三年,我们家从万全道搬到了河东区大桥道,我在津塘公路上发现了一家新华书店,我很快就成了那里的常客。一九八八年我们家搬到和平区小白楼开封里,在这里我同样找到了一家新华书店,它就坐落在起士林的对面,音乐厅的左侧。即使单位组织到北京参观游玩,主题展参观完了,大家自由行动时,我会约上趣味相投的同事,去寻找首都北京最大的新华书店——王府井新华书店。记得1998年北京在全国率先建成了图书大厦,我还专程去了一趟,自那时开始,图书卖场不再是柜台式,而完全是开放式,读者像在超市一样自由选购图书,我仿佛刘姥姥第一次迈进了大观园一样,真是眼花缭乱,面对那么多泛着新鲜油墨味的各种书籍,第一次出现了选择性困难。我和妻结婚后,我们经常要带着孩子回娘家,妻的娘家就住河北区中山路附近,我又成了东北角书店的常客,由东北角书店出来,我又在古文化街发现了两个书店,还有众多的特价书店。如今天津图书大厦距我工作的地点最近,我无疑又成了那里的常客。

我像蚂蚁搬家一样,一本一本的新书,一本一本的特价书,往家里不停地搬运着,日积月累,便有不小的收获。结婚的时候,我们没有单独的婚房,只能和父母住在一个偏单元中,根据婚房的面积和家具布局,我专门让人设计打制了一个2米多高的八书橱,有1.5米宽,每层进深35公分,分上下两层,上层茶色玻璃两开门,下层是茶色玻璃推拉门,我把亲爱的书籍门,一一请进了书橱,竟然是满满的一大书架,看着自己的这些藏书,拿起任何一本,我都爱不释手。2002年,我们在开封里购买了一套独单,有了自己的小家,装修时依据小客厅的布局,特制了两个小书2012年,开封里一楼偏单元装修后,我通过恒信定制了两个,一个三开门,一个两开门,把所有的藏书都集中于此。后来,我们又搬新家,因为风格与新家不同,所以两个书没有随着搬迁,只好留下新家当然无可例外地也要置办一个书橱。开封里的偏单元出租,只好给两个大书锁,如果需要查阅或取书,那么只有礼貌地征求租户同意,仍可来这里查阅或取书。我单位的办公桌里,柜子里还有不少的书。抽屉都顶盖肥了,有时抽屉

曾经记得看过冯骥才发表在哪家报纸上的文章,有人问一名作家,你都读过什么书,这位作家,拿出几张纸来,一口气开列了几十位作家。鲁迅说多读多练。高尔基从小就是一位无书不读、爱书如命的人。还有许多著名作家,总是告诫初学写作者,必须要广博,厚积才能薄发。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我购书的种类,也是本着广博为基础的,什么哲学的,社会学的,心理学的,历史、政治、文学的,真是应有尽有。什么流行买什么,尼采、叔本华、萨特、弗洛伊德、柏格森、庞龙…….中国古典名著,中国现代文学,中国当代文学,世界名著,外国现代派作品。

我在自己的书摆放图书,决不是随便摆放,而是采取了有秩序的分类摆放,最上面的一二层是哲学、政治、历史、社会学、心理学等书籍,第三层是中国现代文学,第四层是中国当代文学,第五层是世界文学名著及现代派文学作品,第六层是中国古典文学。第七八两层,是陈年旧书或者不经常阅读的书籍。

妻子后来极力反对我买书。这么多书够你读的了,不行,办个借书证,去市图书馆、区图书馆去借。别再买了,书架摆满了,放不下了,咱就一间屋子半间炕,实在是没处放。再说,咱还要存点钱,要安一部电话,需要四千多块呢。还有,咱也要买一台大彩电,到爷爷奶奶屋没法看,咱跟老人喜欢的节目不一样…….

妻子苦口婆心,讲了种种理由,这些道理,我都明白,我也办了图书证,一时间也能收敛一下,可是过一段时间还是控制不住购书的欲望。九十年代盗版书盛行,十元三本,都是畅销书,也有中外经典名著。千挑万选地买下了中意的,不能大批地拿回家,生怕妻子发现,先放在单位里,然后一本一本地往家带,说也奇怪了,不管我把书藏得多么隐蔽,妻子都能发现。记得有一次我把书藏在大壳帽中,她竟然心思细腻地发现了我的异样,她气得哭笑不得。我只好又收敛了一段时间。

当然,我也深知一个道理,只读书不创造,那无异于书橱,拥有的书再多也没有什么用处,白占地方,反而挤占了人的生存空间。那无疑是最悲哀,也是最愚蠢可笑的。

作为普通人,我们无论是借书、买书、藏书,大都是为了阅读,而阅读,有人为修身、陶冶情操,有人为提高自身综合素质,有人为考试升学,有人为考取职业资格,有人为审美增加情趣,而我阅读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为了创作。 

面对茫茫书海,我不禁望洋兴叹,也往往会无所适从。这世上要读的书太多了,世上的学问更是浩如烟海,一下子穷尽更是不可能。怎么办?我想,只有由博返约,走精专的道路。而走精专的道路,仍须循序渐进,一步一个脚印。

我有时常常问自己:

你读了南怀瑾的著作,就以为把握了中国传统文化的真谛吗?你真正读懂了南怀瑾吗?你掌握了多少精髓?没有,你只是掌握了一点皮毛而已。你如果想在写作上有所作为,中国优秀的传统文化经典决不能丢弃,必须有中国古典文学的修养,先秦文学,诗词歌赋,唐宋传奇,元杂剧,明清小说……,要作为日课,每天都要读。

西方的优秀传统文化,你更是知之甚少,古希腊、古罗马、古波斯的各种文化传承,你又知道多少?你不把握西方传统文化的根,你就无法理解西方的文学作品,你无论如何也不能很好地理解卡夫卡乔伊斯博尔赫斯……,原因就在于你缺乏西方传统文化修养。所以西方的哲学、历史、圣经必须读,也要作为日课,每天都要读。

呜呼,这世间要读的书太多了!

当然,我想,所有写作的人,没有一个人会等到把世间所有的书读之后再去写作。读是必要的,但读只是一个方面,读是继承的前提和条件,前人的书是前人的创造,已经成了过去时,我们从他们那里借鉴,启发心智,激发灵感,从而达到再创造的目的。读是为了写,是为了再创造!

而写则是最重要的另一个方面,写是实践,写是探索,是再创造的必由之路。临渊羡鱼,不如归而结网,必须实践,才能走出一条成功之路。正如学武之人,要想武艺精进,必须勤加习练,你学了华山派、武当派、少林派,这个派,那个派,必须在实践的基础上,博采众家之长,从而自成一家一派。只看别人练,而自己不动手,永远是纸上谈兵。

当我写作的时候, 我会把所有读过的东西全部忘却,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在冥冥之中,那些大师在暗中影响着我,左右着我,在不知不觉中,我悄悄地站到了巨人的肩膀上。任何一部伟大的文学作品,都不能与伟大的文学传统相割裂,不能与文学大师相割裂。当然,写作者还必须深入到火热的现实中去摸爬滚打,同时,还要善于思考,善于对历史、现实和未来进行深入地思考和细致地观察、准确地把握,选准独特视角,运用非常富于个性的语言,生动地叙述和描写它们,这是灵魂的运动,是心灵的操作。所以必须深入探究灵魂,必须深入探究心灵,无论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要用优美的旋律,把灵魂和心灵深处的东西表现出来,最终演奏出一曲属于我们自己的心灵之歌!

我自从一九九四年在《天津文学》发表第一篇作品开始,先后在《天津文学》《青春阅读》《参花》《章回小说》《传奇传记》等省级刊物发表了中短篇小说三十余部。2009年,我把发表在《章回小说》上的《谁也别想上》等5部官场系列中篇小说,编纂成一部长篇小说《三场骄子》,在17k小说网站签约发表,被北京新华先锋文化传媒有限公司选中,由其资深编辑精心策划,并请我在《三场骄子》的基础上,又增写了一个章节3万多字,由群言出版社正式出版,更改书名为《歧途》,印刷1万册,在全国新华书店系统发行。《歧途》在天津图书大厦登堂入室,堂而皇之地与众多名家的作品陈列在一起我抚摸着《歧途》那富有特色的封面,就像抚摸着自己新出生的婴儿,感到异常的欣慰。我从没有想到,有一天不用自己掏腰包也能出书,而且还挣下了一笔数目不小的稿费。

我自上中学的时候就学着写作,到现在四十多年过去了,粗略计算也创作了有150多万字,创作长篇小说4部、中篇小说16部、短篇小说20多篇、散文若干篇、杂著2部,公开发表了110多万字。虽然我于1998年荣幸地成为天津作协会员,但我仍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业余作者,我不敢和别人乱加比较,同样是业余作者,有很多人比我有成就,我更不敢和专业作家比,也不敢和网络写手那些后生们相比,他们动辄一天创作1万字,一部作品最少要写100万字,人气点击以千万计。因此,我的一点创作业绩真的是不值一提,我只是用这一点来证明自己,作为一个书癖,我没有死读书,读死书,在阅读的同时,我还有创造,就像一个萤火虫,也曾放射出了属于我自己微弱的光芒!

如今的这个时代,早已经不是我记忆中的上世纪七十年代那个文化生活匮乏的时代了,现在的文化生活何其丰富!

电影院越来越小,3D电影,让电影变成了立体和多维,曾经美国大片成为多年来一直占据我们影院的主要内容,而今呢,我们祖国终于有了自己的大片《战狼2》《红河行动》《流浪地球》等优秀电影。国产电视机的屏幕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薄,画面也越来越清晰了,可供选择的电视节目更是越来越多,原来港台电视剧、韩剧、日剧一直占据着我们的黄金时段,现在热播的都是大陆自己拍摄的优秀电视剧,这一切的一切都体现着我们的文化自信,体现着我们祖国文化事业的繁荣和发展。电脑的显示屏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薄,电脑不仅能上网,而且能办公,能处理业务,各行各业都离不开电脑,是它实现了办公现代化。现在是互联网时代,一部手机,不仅能打电话,而且还能发短信微信,不仅能音频通话,而且还能视频通话,不仅能上网,而且还能看电影电视,当然,也可以阅读。苹果曾经雄霸我们的手机市场,如今我们有了自己的品牌手机,华为,小米,OPPO……呜呼,仅仅这么短暂的几十年,我们的祖国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我们天津图书的最大卖场—-天津图书大厦早在2002年就建成了,占地面积9000平方米,建筑面积5.76万平方米,整体建筑21层。其中,负一层至10层为图书大厦所有。17层为图书卖场。天津图书大厦经营全国570多家出版社出版的28万余品种图书、音像及电子出版物

我们既能在图书大厦自由选购图书,也可以在网上通过京东、通过孔夫子旧书店购买我们自己喜欢的图书。而且我还通过电脑的微盘、百度云,有的是付费的,有的是免费的,我又像蚂蚁搬家一样的下载了大量的书籍,有pdf的,有txt的,有epub的,用这些书籍建成了我自己庞大的电子图书馆,这个图书馆的藏书,要比我现存的纸制版图书要多得多,内容更加丰富。

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书本,我会充分利用好这些广阔丰富的资源,我要不断地攀登书山,我要不断地学海寻觅,获取无穷无尽的能量,热情地拥抱这个海晏河清、朗朗乾坤的大时代,写下更多更好讴歌祖国、讴歌我们这个伟大新时代的作品,为祖国的发展和进步,贡献出自己的聪明才智!

 

2019620日于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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