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生活要求甚少,不轻易向别人打扰索取,也没有能力被别人索取什么。
结婚后,每次回娘家看望父母,总是有一种未出嫁姑娘的亲切感。进了父亲的书房,带着老花镜的父亲,一只手撑着桌边,一只手缓缓地挥笔作画,还是那张陈旧又像古董似的古铜色书桌,还是父亲熟悉的带着老花眼镜,弓着腰,聚精会神,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也许这就是人们不可思议的思维,我们可以在清醒熟悉的状态下,欢喜若狂。
有时候我们的心灵已经习惯某些生活和习惯,但是超乎任何行为及其后果之上的思维,我们是无法控制。一切好事坏事,就像流水一样,从我们身边悄悄经过。我们并不是完全纠缠在内。五十知天命,深深感到,和我生命不再攸关的事情我不为所动,也没有能力所动。我只知道我自己是作为一个即将退休的人而存在,可以说我是反映我思想感情的一个舞台面,我们都有着多重人格,因此我能够远远地看自己犹如看别人一样。不论我有如何丰富的经验,我总能意识到我的一部分在身边批评我,好像它不是我的一部分,只是一个旁观者,并不分担我的经历,而是注意到它:正如他并不是你,他也不能是我。等到人生的戏演完,无论是悲剧或是喜剧,观众都会头也不回地走掉。关于这多重人格,在每个人的身上都能体现。所以多重人格在生活中随时和别人作同事,谈生意、交朋友。
有时候我在想:我们大部分时间,都是孤独寂寞的,是有益于健康的。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不久也要厌倦,偶尔会糟糕。可以选择安静,我的想法就是没有碰到比安静更好的同伴了。有时一个在思想着在工作着的人是可以安静孤独的,我认为这样会把工作发挥的更好。
社交活动是奢侈的。相聚的时间之短促,来不及使彼此获得任何新的有价值美好的东西,就急匆匆地散去。也许我们想象在每日三餐的时间里相见,大家重新尝尝我们这种家常菜的味道。我们都必须假装同意任何看法,那就是所谓的礼节和礼貌,使得这种经常的聚会能相安无事,避免公开争吵,以至面红耳赤,失去体面。我们工作于公司,相会于社交场所,每晚在餐桌边;我们生活得太拥挤,偶尔互相干扰,彼此牵绊,彼此熟悉,彼此已缺乏敬意了。当然,所有重要而热忱的聚会,次数少一点也够了。人的价值并不在聚会上,所以我们可以减少,只要相互真诚,用一句经典的歌词:相见不如怀念!就像有人迷路在森林里,倒在一棵树下,饿得慌,又累得要命,由于体力不济,病态的想象力让他看到了周围有许多幻象,如垂垂欲下的美食、大餐。他以为它们都是真的。同样,在身体和灵魂都很健康有力的时候,我们可以不断地从类似的,但更正常、更自然的生活中得到鼓舞,从而发现我们是不寂寞的,是充实的。
朦胧的夜晚,我在房屋中安静地坐着,我并不比一朵蒲公英寂寞,或一只小鸟,或一只大黄蜂更孤独。我不比正月的冬雪或四月的雨,或旧屋中的一只蜘蛛更孤独。但是可以静下心来梳理一下内心健康的、持久的、多样性的信息,继续面对生活或工作中遇到的困难,规范约束自己的工作理念。
在冬天的长夜里,雪狂飘,风在怒吼的时候,我站在窗户前,看见窗外有个老太太在雪地里缓缓行走,她也许不在乎别人发现她的存在,老太太旁若无人地仿佛在芳香的百草园中去散步,采集药草,倾听鸟儿呢喃;她的神情是自然的,饱经风霜的,有无比丰富的忍耐力和生活阅历,我想:她的记忆一直追溯到过去的时代,因为这些事都发生在她年轻的时候。一个红润的、精壮的优雅的女子,不论什么天气什么季节她都兴致勃勃,就像我的父亲,每天起床后坐一会,喝口水,吃一口面包,喝瓶牛奶,习惯性地拄着拐杖,缓缓地走到陈旧的书桌旁挥笔作画。习惯让他暂时忘却我的母亲,因为父亲深深地 知道母亲去世,已离他而去。无法改变的事实,无法改变的悲伤。但是生活还要继续。
太阳,风雨,夏天,冬天,——大自然的不可描写的纯洁和恩惠,他们永远提供这么多的康健,这么多的欢乐!
可是人们无暇领会这个快乐,因为现实的生存总是被美妙的幻想取代。
2019-nCoV,这个不速之客,在湖北武汉悄然而至。随后的日子,新型冠状病毒(2019-nCoV),以席卷之势,“刷屏”华夏大地。宛如十七年前冠状的SARS,春天的脸颊,被一张张口罩包裹得严严实实。谁也没有料到,春天里的年货,竟然会是各大药店平日里毫不起眼的但是视为“救命稻草”的口罩。迎春的节日氛围里,隐隐弥漫着些许2019-nCoV引发的阴霾和恐慌。不忍直视钟南山院士--一位耄耋老人的泪眼,坚毅而睿智的眼神,燃放出逆行者的胆略和对芸芸众生的慈祥。人们明白,2020年的扉页,我们的开篇,异常艰难,但请坚信,黑夜的翻面,阴霾之后,迎接我们的将是神州大地的万里春光。“世界上哪有什么英雄,只是别人无私地奉献了自己。”钟南山的话总是在我的耳边响起。我低下头,泪流满面。
我们应该珍惜。如果有人为了正当的原因悲痛,那大自然也会受到感动,太阳黯淡了,风像活人一样悲叹,云端里落下泪雨。
我们应该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