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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搏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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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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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羊

寻羊,是拷贝于我脑海童年生活的一精彩片段。

霜降过后,一望无垠的夏红薯地失去了昔日的葳蕤,青绿的叶子日趋红黄,预示着夏红薯已到了收获季节。此时,正是放羊的最佳时段——生产队已解禁牧令,红薯秧也不像前段时间那样容易吃坏羊肚子。有天下午放学后,我和几个小伙伴把羊群一赶进红薯地便快活地玩耍起来,就连邻队的百余只大羊群从附近经过都没发现。待夕阳西下时,我们才收起疯态打起了唤羊回家的口哨。等羊群收拢后,却不见了我家的“铃铛”(因那只山羊脖下长两个肉坠而得名)。我把广阔的红薯地寻了个遍还是不见其踪影。此刻,我连累带急,浑身发粘,脸上淌汗。

“是不是西队的羊群给裹走了?”伙伴的提醒让我的思绪有了方向。待我进一步证实西队的羊群前不久确实经过这里时,我立马把身边的羊交给伙伴代管,只身追赶前去的羊群。追至村口,也没看见羊群,却见到了邻队的老保管。他说三个羊倌刚刚空手回家,让他来接管羊圈。

说明来意,老保管带我进羊圈查找。这是用两所闲置烟炕暂做的季节性羊圈,里面挤满西队各户的山、绵羊。我借着天窗夕阳的余晖把羊群排查了两遍,还是不见铃铛的影子。我无可奈何地走出了羊圈,身后传来老保管“咔嚓”的落锁声。

“莫不是羊倌把铃铛藏起来了?”我这样想着,就围着烟炕寻找可藏匿羊身的地方。忽然,我看见了粗大的烟囱座子——它与火龙接口下方不是有一个储灰窑窝吗?我看看外面的出灰眼,早已垒实,若用手指抠或折树枝掏是绝对不行的。退一步说,即使费时掏开了洞,要是里面没有铃铛,还不落个掘墙盗羊的贼名?望着即将笼罩下来的暮霭,我心里又急又怕。

声音不是能穿透墙壁吗?我忽然想起课本上学过的知识。就用砖头敲敲烟囱座子,然后用力吹起唤羊的惯用口哨,再把耳朵贴紧烟囱细听,果然有铃铛“咩——咩——”的急叫声。

我又迫不及待地找到老保管,打开圈门,扒开烟囱内侧火龙口虚插的砖块,唤出我久违的铃铛朋友。

暮色苍茫中,铃铛偎依着我走进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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