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吧打工

我2017年下学期从教育战线退下来后，感觉身体还不错想找份合适的工作干干。听说县城工作很好找，我便去租了间旧房住了下来。经网上查找和浏览街巷张贴广告，发现有私立学校招教师的，还有菜市场店、水果市场店、胡辣汤店招工的。我经过先后报录短试感觉都不适合。9月中旬，我经光头中介指引到一家网吧应试。前三天无酬跟班实习时，原岗女工无意间透露出“首月发试用期工资1300块，正式录用后每月1500块”的信息，我感觉还行。第三天实习下来，名叫乐的网吧女老板认为可以，便使用了我。当我第五天上午向光头交中介费时，光头却说我以后的工资由他公司发，每月1300元。我要求一次性付他中介费后由网吧发工资。光头不同意。我便找到乐老板辞职。乐老板不允许，就打电话召光头到网吧三方商谈。商谈时，光头说他每月得些介绍费是他们公司的规定，若一次性交中介费的话就得交一个月的工资。我听后愤愤不平地说：你这中介也太黑了吧！扭头便走。乐老板急忙拦住我，说不能走，网吧正缺人呢！又回头对光头说：你少收点中介费不就成交了吗？光头迟疑了一下无奈地说：看与你吧多次打交道的分上就破个例少收些中介费吧。我问收多少，光头尴尬地说：你看着办吧。从此，我便留在网吧打工。

对比我们县城当时的打工工资，我每天干7个小时的保洁活儿得1500元还算不少。因为劳动强度不算很大，时间分配上既不影响晚上正常休息，又可腾出上午的自由掌握时间，还是很适应我的。于是，我积极主动地适应和熟练岗位工作，顺利通过了第一个月的试用期，便与网吧乐老板签订了长期用工的合同。至此，我给了光头200元中介费。

该网吧的名字叫“蓝星网咖”，位于河南省舞阳县城最繁华地段之一的“北京嘉美”商业大厦南侧。网吧东、西部各有一个朝北的门，西门为主，切近向西和向北的主道。进西门入吧，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闪向门两侧的绿植景观，主要由披挂红缎条的葳蕤发财树和天堂鸟构成，象征着网吧生意红红火火和游戏世界乐如天堂。往里走，对面是占地十几平方米的半圆形吧台。吧台又称网吧前台，是管理网吧日常运营的中枢设施。直径似的南墙壁格中竖排着各类食、饮、抽、嚼消费品。半圆前凸位置内有两台电脑，一台是登记顾客有关信息、服务顾客上网事宜的，与顾客座位上的每台电脑相连接；另一台是监控网吧运行状态的，连接着网吧内外分散在各处的监控摄像头，并把所有摄像画面实时呈现在吧台前上方的大屏上。前台常有两位年轻漂亮的小姐值班，其中东边的一个主要负责监控网吧运营状态，调度处理运营事件，登记入出顾客信息和结算消费金额等工作；西边的一个主要负责吧台消费品的售出和饭食、茶类的现场制作销售。

网吧内部西端有三种功能室，自北向南依次是老板办公室、两个贵宾室和卫生间。老板办公室虽装有电脑和监控系统，但老板上班一般都爱在前台。我想这可能与老板的性格和工作性质有关，其一是为了节省前台工作人员，其二是便于直接客观管理运营事宜，其三是便于发挥身先士卒的模范带动作用吧。两个贵宾室是尊贵顾客的娱乐雅间，除配置高档的电脑和桌椅外，还配有造型独特的挂衣架、花盆架和五彩装饰灯，竭力营造出一种“乐不思蜀”的氛围。网吧有供顾客上网游戏的台式电脑220余台，分布在两个贵宾室和向东除前台外的A、B、C、D、E五个区域。其中A区最大，有80台电脑，位于入西门向东及前台向东至东端区域，主要容纳初学游戏和短暂娱乐的人群。B区在A区以南的南、北两横隔墙之间，中纵隔墙以东的区域，纵道中穿又一分为二，有靠南、北横隔墙的40台电脑及配套座位构成。C区在吧台以南、中纵隔墙以西、南横隔墙以北、贵宾室以东区域，横道中穿，有靠南、北横隔墙的20台电脑及相配套座位构成。D区在C区以南、中纵隔墙以西、卫生间以东的靠后墙位置，有对面相坐的双排24张双人桌组成，共有电脑48台。B、C、D区域的顾客一般是游戏比较熟练又准备玩时间长者。结伙抱团而来的顾客一般选D区，情侣顾客一般选B或C区。E区在B区之南、中纵隔墙以东的高台位置，有面北的10张双人桌组成，中纵道相隔，共有电脑20台，是网吧专门设置的竞赛场地。B区纵中道与吧内南环道间设有投影器和伸缩播放大屏幕。竞赛时，观众可在B区大屏幕前观战。此外，每个区域的间隔墙上和D区南墙的菱形壁洞里都放有绿萝、吊兰、掬涵、凤尾竹、文竹、茉莉、龟背竹等绿植盆景，还有每个座位上方的造型吊灯和创意风铃，都给网吧增添了不少的生机和韵味。

网吧乐老板是位长相标致气质非凡的少妇，说话办事干脆利落，管理思路清晰新潮。她主持策划的吧内场景布设和系列经营模式合理新颖，使消费顾客数量稳居全城五大网吧之首。网吧除每周一上午休吧半日搞大扫除外，其余每天24小时营业，前台漂亮小姐和年轻帅气的男网管8小时倒班轮值。卫生保洁员有两个，一个是值每日上午8-10点和下午2-4点两时段4小时班的女保洁员，主要负责吧内主环道和卫生间的清洁、大门两侧和主环道侧隔墙上盆景的浇水和修剪等工作；另一个是我，主要负责下午1-6点和晚上7-9点两时段7小时的顾客上网区域桌面与地面的清洁卫生，及冲刷烟灰缸、管理工作区域内的盆景花卉等工作。周一上午大扫除时，老板亲自带领网管和前台值班人员拆擦键盘按键，那个女保洁员除完成平时工作外，还要擦拭一遍主环道侧的隔墙壁面，用洗涤剂清洗蹲便池和保洁用具。我要泡洗一遍烟灰缸和保洁工具，擦一遍桌椅和区域内部的隔墙面，拖洗一遍座位地面。

以前在教育岗位上时，我常听到媒体报道或学校反映个别中学生迷恋网吧游戏造成学习成绩直线下降甚至逃学的恶果，便对网吧印象极坏，甚至无端的认为网吧就是祸害青少年的毒瘤，应该彻底取缔。但到我打工的网吧一体验，并不全是那么回事。它首先有网络文化经营许可证、消防证、工商证、安全证、税务登记证、收费许可证等合法经营证件，其次是前台对每个入吧游戏者先登记身份证号、姓名和手机号，发现不到成年人年龄的一律谢绝入内。若监控系统发现有少年儿童偷偷溜入时，立即责令网管驱逐之。据我耳闻目睹了解，入吧娱乐者除具备成年人基本条件外，大部分是有工作的年轻人，其中年龄稍大者一般是放松工作或生活压力的，年龄较小者中有放松压力的也有借上网时机谈情说爱的。每周双休日顾客爆棚，我的工作量都会是平时的2-3倍，地上的烟头等弃物扫了这遍扫那遍，桌上的一次性饮料杯、餐具和食品包装盒等清了这拨清那拨，桌上的烟灰缸也时不时有需要清洗的。忙得我一个小时的晚餐时间需压缩掉一半，只能在结束上段班时，先借助前台的开水泡上一碗方便面放着，待整理完一遍桌面卫生泡面不烧嘴时迅速吃掉。顾客所玩的网络游戏版本都是经工商部门许可的。游戏者虽然性别年龄不尽相同，但大家都处在公共秩序和道德的约束之下，没有寻衅闹事和耍流氓的的情形发生。在公安、安全、消防、工商等部门的多次检查中，该网吧一直处于合格运营状态。从而消除了我以前对网吧娱乐场所的误解，重新认识到它是社会发展到一定历史时期的产物，它是和谐社会的一个组成部分，而不是先前误认的“祸害青少年的毒瘤”和“藏污纳垢的地方”。

认识改变后，我的工作积极性高涨。为了节省晚餐时间，我每天上班前准备好方便面、烧饼等食品，或者下上段班前就电话联系附近饭店定制一碗烩面或饺子，按时吃过后迅速回吧接着干。下晚班时，无论再多活儿，也要把该干的干完。逢年过节或者周五、六晚上顾客过多时，我把该干的活儿干完往往需延长十几甚至二十几分钟，但我总是坚持干完才离开。冬季的晚上有时遇冰雪天气骑不成车，我就踏着一步一滑的冻冰步行一千多米回住地也不感觉累。

有时，我服务的对象中会出现一些异常情况，我都会采取一些恰当方法应对处理。如有顾客抽烟或嚼干槟榔果后会禁不住在座位上咳嗽吐痰，引起近桌顾客的不满。此时，我会主动劝当事人暂移至无人位置调整不适，然后用事先备好的卫生纸和拖把尽快处理痰腻。又如有顾客上网时因情感压抑饮酒过多引起呕吐，难闻的气味造成邻近的顾客欲愤懑离去或者换位。遇此，我会立即通知前台调动两名网管，一名负责更换当事人的座位、用健胃醒酒饮料招待之，另一名负责为欲走的顾客安排新位；我会迅速用旧衣服、抹布和拖把处理好污物，并喷洒清新剂除去异味。再如有顾客连续游戏时间过长造成神志恍惚，将钱包或手机遗失。我曾几次捡到钱包和手机及时交给老板或者前台工作人员。例一，2017年12月20日晚，我去卫生间见地上有一钱包，打开一看里面有660元现金和一张身份证。我看看卫生间空无一人，正要去交前台恰好遇见来厕的老板，便直接交给了她。老板到前台拿出身份证一查对便找到了失主的座位，可位上没人。后来一打预留电话，发现失主趴在一个空位上睡觉。当老板通过印证把钱包递给他时，他激动得拿出200元钱酬谢。老板谢绝后告诉失主今后一定要管好自己的钱物。失主连连点头称是。例二,2018年春节假日的一天晚上近9点，我打扫E区东侧时，发现座椅上有一部智能手机，便立即交到前台。前台小姐拿起一看，说是一款价值不菲的新型宽屏名牌机。她查过最后一拨坐该位置的顾客，是一位女性青年人，但一拨该人的预留电话号却不是捡到的手机。当接通对方电话问她丢什么东西没有时，她说没有。可她忽然又说她同伴的挎包曾在她座位上放过，不知同伴是否丢东西。她打电话问同伴时，这部手机却响了。原来她的同伴离开网吧一到家便睡觉了，根本不知道手机丢失。于是，小姐便通知该顾客让其同伴前来认领手机。例三,2018年元月10日，我上晚班时，在B区的10号座位捡到一个钱包，立即交给在前台值班的乐老板。老板当着前台郭小姐的面打开钱包，里面有两张银行卡和几百元现金，就当面点清数目做了笔录，以便找寻失主时印证返还。

2018年2月末，网吧老板组织召开工作会，对2017年下半年以来的工作进行总结时，重点表扬了一个前台工作人员的策划和我的拾金不昧，并发放了奖励红包。我回到家打开红包一看是两张红色伟人头，再联想到前不久那个女保洁员因在网吧多次偷捡饮料瓶带走被罚50元的情景，感到乐老板是位奖罚分明的好老板，更坚定了我在网吧干下去的决心。

过罢2018年元宵节，随着各行各业人员的上班，网吧游戏的人数锐减，经营进入季节性萧条期。为了重聚人气红火经营，在那位前台才女的精心策划下，乐老板借助网络新推出的游戏软件《绝地求生》，决定于4月下旬开展一次“吃鸡”竞赛活动。不久，在网吧内外竖起了大幅宣传版面，公布出对初选前十名参赛者和决赛五名优胜者的不菲奖励与优厚待遇。如对参赛者，一经报名，便奖励10元上网费和两杯茉莉花茶。再如对决赛第一名，除奖励荣誉证书和现金2000元外，还赠送免费一年网吧游戏的特别贵宾卡一张。

这样一来，萧条的网吧又聚起了人气：不少本地和邻县的游戏佼佼者纷纷前来摸底儿；不少新手和粉丝想见识见识本地网游大咖的风采也慕名而来；一些爱看热闹的壮年阔佬也闻风而动，来到网吧抢个座位边吃喝边看景致。于是，前台忙了，网管忙了，保洁忙了，老板更忙了。前台小姐忙着接待一拨又一拨的人群，回答着各种各样的疑问；网管马不停蹄地按前台网络系统提示，到一张张电脑桌前处理发生的“故障”；我与另一名保洁员增大了保洁频率，不停地巡回处理着保洁事项；老板在办公室接待着一批批前台介绍来的有实力的报名参赛者，宾主交谈着有关赛事的热点问题。

自“吃鸡”赛信息发布后，我到贵宾室保洁时常见到一些气质不凡的顾客，或五六人或七八人在一起，边练“吃鸡”游戏边交流如何快速得分的技巧。其中一个语调低缓戴金边眼镜的罐子脸，好像是两拨备赛人的头儿。我屡屡看见伙伴们众星拱月似的围着罐子脸，手握鼠标一眼不眨地面对电脑屏幕不时发出请教之声的场面。往往是两三回合下来后，“星星”们纷纷从前台购来高档食品和饮料来飨敬他们心中的偶像“月亮”。罐子脸也不谦让，该吃吃该喝喝，吃饱喝足后掏出自己的细支红双喜散给大家品。于是，贵宾室处在喷云吐雾和谐侃谈的氛围中。有一次，我清理罢桌上的一次性空餐饮具，又去给门后的两盆天堂鸟浇水，无意中听到那个罐子脸正向他的小弟们炫耀业绩：我的几个游戏账号都在飞快升值，其中两个半年前三四百买的现在出手均可得四千来块，若不是这次“吃鸡”赛怕别人买去用上占上风，我都已经出手啦。尽管音调格外缓慢低沉，还是听得小弟们伸首若鹅目瞪口呆，要不是烟火烧到指头，谁能转动一下耳目呢？

四月下旬，“吃鸡”赛在网吧如期举行。赛事分两步进行：第一步是选拔赛，所有报名者同时参加，网络系统自动计分，结果按个人得分从高到低取前十人；第二步是组织选拔的十名选手进行决赛，按得分从高到低取前五人。所获奖次以决赛为准，分数相同的再依据选拔赛分数区分名次，不重复奖。其奖金为：第一名2000元，第二名1500元，第三名1000元，第四名800元，第五名500元。并颁发名次荣誉证书和特别贵宾卡。第六至十名均颁发“优秀奖”荣誉证书和200元奖金。凡参加竞赛者都有一份纪念品。颁奖那天，市网游行业协会领导和县电视台记者参加，网吧内座无虚席。这次赛事的举办，增添了网吧的人气，提振了工作人员的士气，外宣了蓝星网咖的名气，收到了“一石三鸟”的效果。最主要的是增加了网吧运营收入，稳定了大家的工资。5月底发工资时，大家都领到100-300元不等的奖励红包，我的红包是200元。

网吧涌动的和谐运营主流之外，也跳动着几朵不和谐的浪花。浪花跳动在那个胖保洁与乐老板之间。先前那个女保洁因家事于2017年秋末辞工后，新招接替工作的也是一个壮年女人，但此女人是个五大三粗的胖子，虽干起活来劲头十足，可头脑简单，说话欠思考。胖女人初来时，一听老板介绍的工作内容，便说自己干保洁多年，这网吧的活是轻车熟路。实习期间，老板看她该干的活还算内行，也比较卖力，就用了她。谁知她试用月一过就飘飘然了。首先是因她刷拖把放便池任放开的水管冲、上班时间在吧外冲刷自己的电动车，受到老板两次批评，她当面没吭声，背地里却不断发牢骚甚至骂老板。老板忙当时没理会，后来又听前台值班员反映多次监控到胖女人在网吧捡的饮料瓶不按规定交前台，而是偷偷放吧外的电动车上带走。由此，老板调出网吧监控录像证实后，当胖女人的面宣布罚她50元钱。胖女人不服，说在别的网吧干活捡到的瓶子归本人。老板说：你想归自己可以，但这里不行。胖女人也不留情面地说老板这段时间腥住她了，故意找她的不是，难道离了张屠户还吃带毛猪不成！说罢，便让老板给她结清工资走人。老板说：现在不到发工资时间，到时候你来领就是了。胖女人便带上自己的东西气呼呼地走了。

次日下午6点多，我在网吧后门保洁值班室吃泡面的时候，胖女人悄悄溜进来求我帮忙——要我给乐老板说说她还想在这儿干。我问她为啥。胖女人哭丧着脸说，她去了原先干过的几个地方，人家都说不缺人，她儿子不知啥原因也辞工了，她一个寡妇千辛万苦打工攒钱想给儿子讨媳妇，在县城买了个小面积的新房得月月还贷款……

看着胖女人可怜兮兮的样子，回想起她来网吧干活的第一天见我没说上几句话就让我给她和她儿子说媒的情景，真感到滑稽。但再看看她现在窘态十足的狼狈相，不由唤出我的怜悯心来。我想，胖女人虽然头脑简单，做事不计后果，可她毕竟属社会弱势人群，需要人的帮助。她今天能找到我帮忙，说明她相信我能够帮她，我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佛教《醒世恒言》中“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箴言来。但我能否帮到她，还要看她的造化和老板的态度。尽管如此，我还是愿意试一试。不过，即使我能帮到她也要让她接受这次教训，自觉遵守网吧规定，改掉投机取巧爱占小便宜的陋习。于是，我便对她说：看在我们一起干活的分上我愿意帮你，但你必须听我的，不然我帮不了你。她眨眼想了想后重重点了点头。然后，我让她公开给老板赔礼道歉，同意接受罚款，并保证以后不犯同类错误。她都一一答应。为此，我特意去到老板办公室，说明了刚才发生的情况，劝老板给胖女人一个改过的机会。最后，老板听从了我的谏言，让胖女人在次日的班前员工会上公开检讨了错误并立下保证，重新使用了她。

胖女人虽头脑简单，可还是一个识好歹的人。那次事件后，她很感激我，几次拿出她精心制作的食品让我分享，我都婉言谢绝了。她说话粗鲁、做事随便的毛病改掉了不少，见到老板和同事也客气多了。胖女人在公开场合的检讨和承诺，不仅约束了她本人的行为，也教育了全体员工，大家特别是年轻网管们在此后的工作中，都对自己的懒散和有失检点行为多了自律，网吧的经营呈现出既团结紧张又严肃活泼的局面。人心齐，生意好，网吧获利稳，我不仅工资发放及时，还时不时奖个红包。

日子顺利过得快。转眼到了2018年7月，儿子和儿媳决定把孙子带到郑州下学期上幼儿园大班，让我们夫妇一并去负责接送孙子和做饭等家务。我不得不提前向乐老板提出7月底辞工的请求。乐老板再三挽留。我说我也很想继续干，是家庭实情不允许。乐老板说：你不得已离开是实际情况，我能理解。我这里保洁工的大门常年向你开着，你啥时间想回来干我都欢迎。至于没发的工资到规定发放之日我会转入你的微信。不过，我委托你离开前给我代培一个接替你岗位的保洁工。我说这没问题。老板说：听你话音儿好像已经有了安排。我说：是的，我有离岗的意向后便物色了一个同乡熟人，女的，比我年轻，就在这栋楼上住。她原来说过想找个力所能及的活干干，可找了好几个都不合适，我谈了这里的情况后她很乐意，已悄悄在这里实习过了，说到时候愿意来接岗。你要想见人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打电话让她过来。老板说：那敢情好，过几天我得空就让她过来吧，我看看她干活行就定下来。事情如预期的那样顺利，我7月底一离开她便接替了我的工作。乐老板也很讲信用，到8月份发工资的时候，将我7月份的工资按时如数转入我的微信。

经过9个月半的打工生活体验，我不仅从根本上改变了先前对网吧的片面认识，还积累了创作素材，收获了工作成就感和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