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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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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春分的细雨中湖边独步

 

风,虽然是杨柳风,此刻,却并非“吹面不寒”了。

因为今天最高温度只有7度。此时的体感温度似乎更低些。

有时候,风使劲跟我较着劲,一种无形的力量推压着我的雨伞。

有时候呢,风把湖边的树叶或是花瓣吹落到我的脚下。让我不得不停下或者跨步而过。

风稍微小一些的时候,雨脚“咘咘咘”便敲打着我的伞,似乎还有点架子鼓的节奏感。给这寂静而清凛的湖边增加一点心跳的活力!

湖边芦苇旁,濛雨中,有几个垂钓者,他们专注的盯着他们的竿和他们的浮标。

芦苇们还在等待阳光和雨水的浇灌。离水近的下半身,已经有绿意探出脸来,她的腰部以上,特别是头部锥形的花序仍然是沉睡在冬天金黄与银白的梦里。

樱花呢?红的粉的星星点点,按照她们内心的追求,尽情的绽放着。雨水打在她们娇嫩的粉脸上,有些枝在寒风里颤抖着,几片叶无奈地落入淫湿的地面,或被路人踩入泥里,或被雨水流入湖中。

湖岸边,水波从湖远处的风中一浪高过一浪的涌来,咬着岸边的石头或泥土,柔情漫漫,窈窈私语。

远望湖面,因为前些天,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冲击下来的泥沙,让整个湖面看起来有些浑黃,少了几分往日的清盈秀美,多了几分古铜色的浑厚与健硕!

枯荷们在雨中葡蔔着身子,静默如国画,淡定别雅。因为几天不象春雨倒象暴雨的缘故,水漫溢上涨,大多数淹入水中,少数长腿的荷梗,掂起脚尖,使劲的望着天空,贪婪地吮吸着雨滴,她们盼望着着“3月3,藕出钻”这天的到来。他们期盼着“春雨浇又生”的一年一度的涅槃重生!

偶尔有一群小鸟,在树枝上或草坪上发出叫声。还有野鸭子从湖面的泛青的水草中腾空而起,留下“呷呷呷呷”浑厚的男高音在湖水的上空萦绕。

这叫声仿佛从远古传来,划过时空的边界,让我回到人类的子宫,生命的原点。

在这宁静的春分的细雨中独步,想起这个“昼夜平分,阴阳相半。春生万物,万事可期”的时间节点,我的思维,仿佛扎入湖水,穿越孤独的空间隧道,寻找照亮灵魂的镜子,挖掘真理的墓碑一一

此时此刻,孤独就象风雨一样包围着我的身,就象幽灵一样钻进我的骨髓。

也许,

孤独是一种特别的与生俱在。

或者,

孤独是一种没有解药的宿命。

抑或只要是生命,从来都不曾离开孤独。无论是生还是死,无论是成长还是衰老,无论是相爱还是离别,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无论是幸福还是痛苦,直到生命的最后,孤独犹如影子一样依附于生命的主体。

孤是空间位距。是站在自然的高处,是众览山小的视野与胸襟。

亦是与其它个体的适度距离,让观察的焦距能洞悉人性的本质。

独呢?则是灵魂的孤峰直插万仞九天之上,激情的澎湃漫溢幽幽蛮荒八极,思想的光辉在天地十八层地火的炼狱中锻淬!

孤独是精神优秀者的人生机遇。

对于真正的智者来说,独处是人生必修的功课,也是生命觉醒的唯一途径。一切哲学自然科学的对真理的揭示,一切伟大艺术的创造,都是在孤独的精神环境里,在与自己身心对话的过程中,电击火石般的激发出的关于存在、生命、自我的深邃思考和伟大的真理!

孤独中,会有两种存在。一种人会陷入无比的空虚寂寞中,痛苦与折磨会让其沉沦;一种人则巧借天时,顺势凝心,通过阅读,运动、思考或者与智者的讨教与交流来充盈自己的灵魂。对于他们来说,孤独处是修炼和提升自己的难得机遇!

孤独是上帝赐给生命最昂贵的礼物。它注入一种内在的定力,会把你从喧闹红尘中拉回生命原初的子宫,用圣洁的羊水荡涤你在红尘俗世中浸染的污垢,重新点燃初心的信念与生命的火种!

孤独是灵魂修炼的炼丹仙炉。人类的精神生活都是在孤独中开花,散发灵魂的凝香,在孤独中结果,产生探求无穷无尽的真理!

感谢孤独,让每一个出身不同,教育不同,经历不同的生命,在精神这一天平上,都获得了平等与尊严。因为孤独,生命就会给每一个活着的人们描绘出更多的希望与出路。

告别这春分冷风的呢喃,走出这雨水浸润的泥泞,我又回到一个属于我的孤独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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