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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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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文学
20230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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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之死

北方云岭山在黄河边,山上松树都有百年高寿,一直无人类光顾,所以,成了鸟类天堂。

一天,山下古镇天街云松酒楼出了一道菜,叫云岭山叫天子,据说吃了可以延年益寿。不到三天,周边村夫、市民争相赶来品尝,一时间,云松酒楼客满为患。

凡是吃到云岭山叫天子这道的食客,都说是美味,吃过后顿觉神清气爽,让云松酒楼名声大振。

云松酒楼生意好了,招来同行眼红。于是,就有酒家老板乔装打扮来到云松酒楼,点了这道菜,并不吃,打包带回去研究是什么原料做成的。

没出一个星期,就有人研究出结果来,说制作原料就是云岭山上的云雀。这一结果一出,各家酒店便雇佣猎手上山猎杀云雀。云岭山到处都是猎手,云雀数量锐减。

一只云雀是云岭山上的云雀首领,身经数百次猎杀,都逃脱了。这一次,它凭着强健的身体,三天三夜没吃,四处躲藏,找不到一处安身之所。无可奈何之际,它想到向南方逃离。它一口气飞越秦岭,想在秦岭寻找个地方生活,谁知秦岭上也出现了猎杀云雀的猎手。它想,还是一不做,二不休,弄了点吃的填一下肚腹,又一口气飞到长江南岸。

在长江南岸的秀美山上,云雀看到多处生态保护园,鸟兽们生活安宁,人们到山上游玩,都远远地看着园内鸟兽,都低声细语,生怕吓了鸟兽。特别是人们对待凤凰,更是视为珍宝,许多人花了大价钱买食物喂养凤凰。云雀心想:“我在北方被人类追杀,凤凰在这里倍受呵护,我要是能成为凤凰,该有多好。”

稍稍休息了几天,云雀恢复了体力,就四处游逛,发现这里有许多鸟儿都会做生意,特别是开培训班的特别多。它们的生意有美容、美体、染色、变声、美羽等。云雀也想试试,或许能实现变成凤凰的梦想。

云雀全面了解各种培训项目后,觉得自己先从形体入手,把自己的身形变大,瘦弱的身体不能拥有长长的羽毛。

有了目标,云雀开始积攒鸟币。它不分白天、晚上,到处卖唱,挣些鸟币;又四处寻找食物,兑换鸟币。

一天晚上,云雀在秀美山凤尾岭举办演唱会,由于一直没有休息好,中途,嗓子沙哑了,唱起来像乌鸦叫,遭到众鸟攻击,一只翅膀被啄伤,一连在窝里休息一个星期才稍稍好些。

为了让嗓子休息好,云雀开始去搜集食物。稻粒,麦粒,芝麻,蚯蚓,虫子,什么都要,去和不同的鸟儿兑换鸟币。结果,在一个树根下啄蚯蚓时,被一条毒蛇从洞口伸出头来,咬着嘴巴。第二天,云雀的嘴巴红肿得云岭山下长紫茄末梢。

云雀虽然有许多不幸,但是,它计算一下,已经有了很丰厚的收入了,嘴巴红肿消失了,就可以去做美体了。

鹈鹕美体培训班专门指导鸟类增强体质、增大体形的机构。云雀报了这个班,学习增大形体知识和方法。一个多月时间,云雀由体重两百克增加到五百克。体重大了,云雀却行动不便。云雀想:“这样的体重,如果在云岭山,必死无疑了,哪有今天的命啊。”

云雀就问鹈鹕:“我的身体变成这个样子,以后怎么飞呀?”

鹈鹕说:“我们只负责增大体形,不负责增大体形带来的其他影响。合同写得清清楚楚的。”

云雀看看合同,确实有这么一条,后悔自己没仔细看看合同。

既然体形大了,不能飞也就罢了。云雀觉得:“变成凤凰的理想不能丢。”

于是,云雀报了金丝雀染色培训班。金丝雀承诺经过一个月学习,并购买一定量的颜料,一定能让自己羽毛颜色变得好看。这一次。云雀吸取上次的教训,认真阅读了合同文本,等到每个条款都理解了,才签订下来。

两个月后,云雀的羽毛确实漂亮了,在阳光下,如彩虹一般。就在云雀得意的时候,云雀隐隐感觉到身体有点疼痛,就询问金丝雀。金丝雀拿着合同对它说:“合同里明确记载:颜料系化学材料,如用量过大,出现不适,洗一洗就可消失。你洗了这些颜料,就不会有不知感觉了。”

云雀洗掉颜料,果然没有不适感觉。但是,羽毛又变回原来的样子。云雀又后悔了:“羽毛和以前一样,我的鸟币白花了。”

云雀思来想去:“身体这么大了,如果能把羽毛变长,也有点像凤凰,还是试试吧,反正自己还有很多鸟币。”

云雀又找到白冠长尾雉,报了一个月的长尾培训班。经过学习,云雀掌握了尾巴变长要领,就买了一些药品。吃了两个月的药,云雀的尾巴向后长了不少。不过,不是羽毛长了,而是自己的屁股长了。云雀天天撅着屁股,自己觉得不太雅观,但是,它自己不说,别人还真的觉得尾巴的羽毛变长了。

一切虽然不如意,毕竟向凤凰形态进了一步。

云雀觉得自己的头部还要变一下。于是,它又报了画眉鸟培训班,把头顶变得高一下。

缴了鸟币,云雀按照要求开始训练。天天用头撞头顶上的树枝,实在太累。练着,练着,云雀找到了一个省力的办法,就是自己低头横向撞旁边的树干。一样撞头顶,向上撞和向旁边撞,应该没有什么区别。可是,一个月下来,云雀发现自己头顶没有羽毛了,像一个秃鹫,完全没有凤凰头顶那样美丽的羽毛。

云雀找到画眉鸟理论,画眉鸟说:“你不按训练要点训练,责任自负。”

云雀回到自己的窝里,苦闷了许久。

在一个秋高气爽的傍晚,云雀一个来到向美湖畔,对着平静如镜的湖水,看着自己的倒影:光秃秃的脑袋,枯黄的羽毛,又尖又翘的屁股,肥胖的形态,简直就是鸟类里的新物种,哪里像人们美誉的“百灵鸟”。

云雀越看越后悔,越看越心烦,一阵眩晕,掉进向美湖里。云雀极力展开翅膀,奋力扇动,但是,无奈没有力气飞起来。

慢慢地,云雀沉入向美湖水里。向美湖水面上,泛着一个个气泡,犹如云松酒楼餐桌上的云岭山叫天子火锅在翻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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