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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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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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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两篇

在登山中收获

在河南云台山,我收获了深谷宁静的惬意;在桂林象鼻山,我收获了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奇妙;在金寨群山中,我收获了适者生存的道理。而登临黄山,我收获了人生在于拼搏青春的刻骨体验。

至今,我两次登上黄山。

第一次登黄山,我还不到三十岁。同伴们与我年岁差不多,一身豪气,从山脚一路小跑上了光明顶。沿途有什么景物呢?我们一行五六个人,没有人能说出两三处。

在光明顶,我们欢呼着:“黄山,我站在你的头上啦。”

我们在光明顶停下,等待依次登上最高处。因为天气阴沉,暴雨将至,云雾十分浓厚,脚下的云雾穿梭不停,不能看清脚下情况,有看护人员喊着:“注意脚下,踩实防滑;勿打伞,防止被大风吹倒。” 风冷,石滑,我们还是哆嗦地登上最高处,拍了照才离开。

等到其他人赶来,我们五六个人开始下山。没走多远,我感觉两腿发软,关节疼痛,上山前买的拐杖终于起了大作用。快到山下,我已经像螃蟹一样,一瘸一拐地横行了。

回家之后,近一个星期都觉得两腿疼痛,行走不便。因此,在此后,每每谈起上黄山,我就发誓再也不上黄山了。

为什么不上呢?就是因为吃了很大的亏。为什么吃了大亏?因为自己过于轻狂。山太高,我太狂。

有了畏惧之后,别人来约上黄山,我便拒绝,而且,直言不敢再上。

去年,又有同事约上黄山,我依旧拒绝。大家觉得好友不一起去,有点扫兴,大煞风景。有朋友怂恿,说我们可以上下乘坐缆车,可以免除劳累的。因此,我又一次上了黄山。

缆车上下,真的不累。在光明顶,阳光普照,石头上没有任何水分,不用担心滑下山去。这次和上次一样,没有跟着导游听讲解,记忆深刻的是,山上有了餐厅,我们是在餐厅里吃得饱饱的下山。上一次,我们是背了矿泉水和黄瓜上去的,中午以黄瓜充饥。

这一次登山之后,我有很大的失落。

这一次登山,我收获什么?没有记住任何一处风景,没有拍一张留影,没有任何劳累体验,我轻松地上山,轻松地下山,真的索然无味。

因此,我便怀念第一次登临黄山。

登山不就是为什么释放能量,吸入高山新鲜空气吗?第一次登临黄山,我有刻骨的疼痛,也有刻骨的体验。在后来的工作中,我常常觉得,没有什么工作不值得我去做,我像第一次上黄山那样勇敢;没有什么困难比我第一次下黄山时更困难,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没有什么体验比我第一次登临黄山之后更深刻,所以,回味无穷。

登山,特别是登临黄山,我的收获巨大:趁着青春去拼搏,体验到的苦难,是一生的甜蜜,受用一生。

遇见你,我才绽放

遇见你,我的心田里便多了一粒种子。我知道,你看到我绽放鲜花时,你是多么高兴和自豪。

那年中考之后,我幸运地走入了师范学校的大门,端上了所谓的铁饭碗。那时,一个农家出身的孩子,跳出农门是最大最宏伟的理想。理想实现了,我便没有多少学习的劲儿,整天应付老师布置的作业,其他时间就想歇歇气。

一个课外活动时间,我闲逛到学校的阅览室,发现有人在里面看书,就不自觉走进去看看里面有些什么。我发现了同桌的你,你正在专心致志地阅读杂志。

我走近你,拍拍你的肩膀,微笑了一下。那微笑里带着轻蔑和鄙夷,我觉得,读那些书还有什么用呀?一个农家的孩子,已经有饭吃了,还希望什么?

我要转身走出去,你拉住了我,示意我坐下。我哪里肯呢?我倔强地走了。

晚上,你我在操场上散步。月光朦胧,喧嚣的校园里,只有这里显得稍稍宁静。你我边走边谈,你告诉我你的理想--做一个语文老师,做一个能写出好文章来启发学生、影响学生的好老师。我不以为然,我觉得自己的作文曾经都是同学们的范文,还需要练吗?你虽然没有责怪我,但是,我感觉到你对我的表现不满意。

三个月之后,我们需要在晚自习时,人人上台进行口语表达训练。你在台上口若悬河,新词不断,许多语言,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没有看到过;我却干巴巴地说着曾经的陈旧语言。那时,我是多么的窘迫。我感觉到自己的脸在烧灼,心被一块大石头压得疼痛。我不知道你是否看到了我的窘态。你在那天自习之后,又一次约我到操场散步,和我谈心,我俩一直谈到秋夜的露水伏在后背,令我俩寒颤不止才回到宿舍。

这一次,我醒悟了,我还有很多很多东西需要学习,我还要提升自己才能适应未来的工作。

此后,我俩常常一起去阅览室,去图书馆,一起参加书法社团和绘画社团,一起在花房里栽花浇花。那年,我得了奖学金,奖学金超过一个月的生活费。当校长给我颁奖、微笑地向我点头时,我真的激动得要落泪。但是,我强忍着激动的泪水,尽量睁大眼睛,尽量去看台下来调节自己的情绪。我看到台下的同学,看到他们欢呼着为我鼓掌。

走上工作岗位后,你我很少能相聚。但是,我的微信朋友圈里少不了你的点赞--我辅导的学生作文在省市级获奖,县里教学成果通报文件上有我的名字。某年教师节前夕,我被县政府授予优秀教师;某年教师节前夕,我被区政府授予师德标兵。

今天,同事说我不平凡,说我做事总要追求完美。他们不知道,我绽放的花儿,是我遇见你之后,你在我心田里种下的“追求完美”种子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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