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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永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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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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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水井

               故乡的水井

                   王永成

        二零一六年隆冬时节,刚刚下过一场鹅毛大雪。桦甸大地银装素裹。肇大鸡山南面三十多里之外叫做复兴屯的山村,安安静静,周围的低矮山丘覆盖着厚厚的白雪。这个小村地标性大树———打场院西边山坡上的一棵大青松,傲雪挺立,这棵大松树四季常青,没人能说出树龄,树干需要几个成年人手牵手才能合抱。大青松见证着这个山村的沧桑往事。由于是农闲时节,天气也冷。家家户户也不用起早做饭,上午八、九点钟了,许多人家的烟囱还飘着早饭的炊烟。

        这时,年近五旬的我,走进村子,此行目的,是看我心中的充满人文情怀的“景点”,近乡情更怯,激动不已。如果我不提起来,村里人不会认识我,因为我已离开几十年了,那时的青葱少年,如今已是中年人。我径直来到村部(文革时叫大队部)东侧的狭小空地,用铁锹铲除积雪,露出一个水泥混凝土盖子,我吃力的搬开盖子,一个升腾着雾气的井口出现在眼前。我热泪长流,唏嘘不已。因为童年是喝这口井水渡过,我家那一间半低矮破旧的茅草房就位于井北面三十多米远。茅草房很多年以前就被扒了,但井还在。由于家家户户都通自来水了,村民把井盖上了。

         我的父母是六十年代下放这个村劳动改造的。这口井承载着我多少或甜美或苦涩的往事……

        那时,井口有木制围栏。井旁树立一根木桩,上边搭一根横木,横木一侧绑重物,靠井口这侧绑吊着木桶的绳索,利用杠杆原理提水。后来横木腐烂了,村民就用绳子绑上自家的铁水桶人为提水。时常发生水桶掉到井里的事,井东面好心的吴家大叔,在长长的落叶松木杆头固定一个铁钩,无论谁家的水桶掉井里,吴大叔都用钩杆帮着打捞。井底井壁用石块垒砌。夏天石块常长满碧绿的青苔。由于井底温度低,每年冬天在井下井壁结的冰到第二年六月份才开始融化,村民常常在五六月份用铁钎钊冰享用,在炎热的夏季,冰块在口中又凉又脆,嚼起来咯嘣作响,沁人心脾,甭提心里有多美了。冬季由于打水淋漓,井台总是结冰,特别滑。为了安全,每天村民都积极主动用镐头刨冰。那时,还是中年人的父亲、母亲常常去用扁担挑水,我六、七岁的时候也偶尔会和哥哥、姐姐抬着水桶往家里打水。哥哥姐姐后来就有力气挑水了。有一次,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提上来两个少半桶水,用扁担往家挑,恰巧被站在家门口的母亲看见,我里倒歪斜、踉踉跄跄挑水的样子,逗的母亲笑得合不拢嘴。童年时我家做饭、洗衣、喂鸡鹅猪狗,都用井水。只有夏天可以在村边小河里洗衣裳……

        后来,我家搬走了。父亲又回原单位工作了。母亲做饭也用自来水了。但那口井的记忆已经深深扎根在我的心里。我后来考大学,参加工作,走南闯北喝过许多地方的水,水土不服,还会拉肚子。我觉得最甘甜最好喝的水,还是我童年的井水。我的味蕾、肠胃对那口井水,情有独钟。人们常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生活所迫离开家乡,叫背井离乡。可见人们对故乡水井的深厚情感。

        悠悠往事,浓浓乡愁。我虽然不是背井离乡,但那口水井毕竟喂养了我的孩童娇小的身体。我会永远铭记。故乡的水井也是我踏实做人行走社会的力量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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