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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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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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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珈山下的时光(外一 章)

珞珈山下的时光(外一章) 

最近几年,我每次到武汉,都会去东湖边转转。除了欣赏这片城中之湖的美景外,我还会去看看湖边那美丽的珞珈山,和珞珈山上的武汉大学校园。站在“国立武汉大学”那雄伟的牌坊前,心中便萌生一缕缕难舍之情。

几年前,儿子考上了武汉大学。收到录取通知书后,“百年老校”、“全国风景最美校园”等一大串令人心动的词汇,便不断在耳边响起。儿子入校后,只要有机会去武汉,我都会选择住在到东湖边的珞珈山下,既可离儿子很近,也便于欣赏这片山水和这座校园的风景。有几次,儿子竟说服了宿舍区的管理员,同意我在校内的寢室住上一两晚,儿子便请同室学友另找一个位子,腾出一个铺位与我同室住宿。夜间,躺在儿子的宿舍里,听着孩子们不停的嗒嗒敲打键盘声,看着儿子与同学在网上交流那种“我家有子初长成”的庄严模样,淡淡的幸福感浮上心头。

每年4月初,武汉大学内的樱花盛开时,儿子都会动员我和他的妈妈去看樱花。武大的樱花全国有名,我们和儿子漫步在扬花似雪的园区里,随人潮涌动,浸染在欢声笑语之中。我最喜欢走校园内的一条林荫道,两边除了绚烂的樱花外,还有一栋栋中西合璧、古典大气的建筑群,那古朴庄严、让人心生神往的樱园老图书馆,那雄伟壮观、让人肃然起敬的行政大楼,那宽辽无际、铺着棕色软塑跑道的体育场,还有耸立一座座伟人塑像的五大园区——樱园、梅园、枫园、桂园、和湖滨,这座校园的每个角落,都是那么和悦而又恬静地拥抱着我们。

每年10月,武汉大学都会举办校园国际文化节,儿子也总让我去看看。文化节期间,学校的大操场上,布满了由各国留学生搭起的颇具民族风格的小房子,里面摆着来自世界各地的小工艺品、小特产、小吃等。不同打扮、不同肤色的学子们,在各自的房子里,弹奏本民族的乐器,唱着本国的歌曲,跳起本地舞蹈,国际文化节俨然成了一场盛大的国际博览会。我们徜徉其中,心中便尤然涌出一种感动、自豪和知足的喜悦。

有一年夏天,儿子不慎扭伤了脚。我和妻子轮流到学校去照料他,我更是断断续续在武大住了一个月。那期间,我在照料儿子之余,几乎跑遍了武汉大学校园的角角落落,以及学校附近的大街小巷,尤其是校园附近的几家古旧书店,我去了很多次,并在那里购买和阅读了不少心仪的图书。我的这些举动一度引起儿子的“不满”,以至有一次他悄悄地向他的妈妈“告状”:“爸爸总是跑出去看书,哪是来照顾我呀!”

不知不觉,儿子在这所美丽的校园学习生活了4个春秋,本也可以保研,继续在这里功读,儿子却选择到上海深造。我去上海就没有去武汉方便了,儿子因功课忙,也很少回家,这让我和妻子常常感到失落。于是,我就常常回想在武汉大学的那些日子,每次到武汉出差,我就格外地想念珞珈山下的那片山、那片水,以及在校园陪儿子度过的那些快乐时光。我想,这便是生命中一段最美好最珍贵的日子吧,她去不复返,却又总在身边;无从追寻,但驻扎心灵深处。

  

品味小儿稚语

    秋深如许,霜降已临。现在是夜,连绵的冷冷的雨还在下着。不苍老也不年轻的我和妻两口子,坐在宽敞的新居里,感到一阵阵寂寞的袭来。刚刚搬到这个新的小区里来,刚刚和儿子一块儿过了一个热热闹闹的国庆节,刚刚送儿子到远方去上学。现在,宽大的屋子里就我两口子默默地吃晚饭,默默地听窗外雨打冷叶的声音。

    妻在这时候总要提及儿子小时候的故事。这倒是我俩共同喜欢的话题。

    今天说的是儿子小时候读错别字的故事。起因是白天里我在菜市场把一个蔬菜名读错,错得很可笑。儿子小时候就老爱这样。有一回,他大约4岁,从我们居住的城市回到老家小镇上的爷爷家里,他向爷爷汇报说:“爹,你知道我们住在鄂城哪儿吗?”我们那里把爷爷称“爹”。他的爷爷笑问哪儿呀,儿子说:“我们住在女皇大道呀。”鄂城哪里有这么个街道呢,他说我看见街上的牌子上写着呀。原来,他看见的是文星大道——我们家附近的一条街道。哈哈,这粗心的小家伙是把“文星”看成“女皇”了。还有一次,比这次要早点,是他2岁多的时候,他在爷爷奶奶家里看电视,电视正在播放古装剧《鬼丈夫》,屏幕上一出现题目,他立即大声地宣布道:“今天放电影:兔文文”。呵呵,这小屁孩硬是把“鬼丈夫”三个字看成“兔文文”了。

    记得我和他妈妈第一次带他到北京旅游的时候,他还不到4岁,长得胖都都地到处乱窜。在长城脚下的一家礼品店,我们给他买了一件小体恤衫,面前印有“我登上了长城”几个字。他很高兴,穿上那件衫子到处显摆,有人点着他的肚子问道:“你念念这是些什么字呀?”他便用小指头在胸前一点一点地念道:“我到长城去了”。周围的人都被他逗得前仰后府。这回就不知小屁孩是么样把那6个字,读成这6个字的。

   儿子很有些这样的经典段子。我们小家庭刚刚搬迁到我工作的这座江南古城的时候,他才3岁。那时这里过长江没有大桥,要用轮渡,搬家的汽车开进渡船时,儿子高兴得跳了起来,拍着小手叫嚷:“我坐车,车坐船,船坐水!”我听后便“逼”他一下:“水坐什么呢?”儿子用手指指江岸,挠着后脑勺,小眼睛一眨一眨的,答不上来。那时他还是第一次看见长江,当然不会知道这盛水的东西叫什么名字。“水坐长江呀!”他妈妈告诉了他。以后他就记住了长江,他是长江边长大的孩子。

   儿子学会说话不是很早。在他呀呀学语的时候,要用好一会儿才说通畅一句话,显得有些哽结。当时我还着急:这孩子是不是有些小哑?现在想起来,那是他的思维太活跃,语言表达一时适应不过来,所以张嘴显得紧张和缓滞。他上幼儿园后,有一天晚上,我带他洋澜湖边看夜景,那是他第一次面对浩瀚的湖水,看到夜色掩映的湖面,灯火倒映,显得特别辽阔,他全神贯注地望着湖面,静了好半天,突然冒出一句:“我还不知道天下还有这大一个天呢!”我和他的妈妈一时为这小不点儿的感叹称奇。

   儿子小时候跟我跑了不少地方,那时我常到外地出差,只要是在他的暑期,我就带着他,他一路都有雷人的语言爆发。现在许多也都忘记了,许多也写不尽了。

   岁月如流,一晃儿子就是20多的小伙子了。去年在武汉的一所名牌大学毕业后,又被保送到大上海读研。他去上海的时候,我送他,父子间的交谈就少得多了,有的只是行动,互相关心体贴的行动。这孩子承我秉性,实在而不圆滑,细腻而不会花言巧语。今年春节,在我们的新居里,他的奶奶也在我们家过年(他的爷爷已过世),老家那边来了不少亲戚,儿子的话语也不多。但他的判断力和处事能力常令我们惊喜。

儿子长大了,雏鸟成熟了,飞高飞远了。我和妻子就成了留守老人,在故园里,把儿子的童稚用时光的盐腌起来,寂寥时,拿出来晒晒,就着记忆的老酒,那便是很好的快乐佐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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