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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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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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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里的旧相片

我的一个朋友是个非常孝顺的孩子,在这一点上,我不如她。

回首往昔,有许多令我潸然泪下的故事,大大小小零碎的画面,勾勒出我的一些朦胧的印象。

在我的记忆里,爷爷奶奶只成了岁月留下的缩影,带给我的是无限的感怀与恩情。

这是我今天听到一个朋友回家探亲时所想到的,如果不是她的提醒,或许我已经不会再想起我的爷爷奶奶了,因为,他们就像一张张泛黄的旧相片,一旦翻出来看,便瞬间消逝,了无印痕。

以前我上小学的时候,都是爷爷背着我去,那时候虽然我早已学会了走路,但是我还是用我那特有的童真欺负着爷爷,我算是一个顽皮的孩子,爷爷虽然不喜欢我这样,但是从内心里还是跟我非常地叫好的,那段青涩的时光总是充满欢声笑语,每一个留在童年的记忆都刻骨铭心,令人回味无穷。

只是岁月如风,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晃三载,我已经初三。那时,正值中考复习之际,爷爷的身体染上了病,令我本就疲惫的心更加萧索荒芜。直到医院真正的检验报告出来我才知道,爷爷的病已经无药可医了。心里刀割般地生疼,我不想让自己沉浸在这永无止境的愧疚与伤感中,于是我埋头学习,不过问其他任何事情,只希望爷爷在我的记忆里能够寿与天齐。

可生活中有许多的不如意。正是那年,我因为自负没有考上重点高中,爷爷的病情也每况愈下,终于有一天,一个噩耗传到我的耳朵里,是爸爸那多年来沧桑的声音,他说,爷爷终没等到年末,便悄悄地去了。那时候和今天一样,也是秋季,刮着冷嗖嗖的风,虽然夹杂着温暖的气息,却始终抵御不了内心的冷落。

爷爷去世后,家中来了不少亲戚,我不怎么会说话,都是爸爸在招待他们。而我一个人静静地站在某个角落里,看着奶奶那充满忧郁流着泪的眼睛。我那时并没有流泪,直到现在,我还清晰地记得,我的表情十分的冷漠,仿佛也充满了无助。

或许那时的我开始抱怨命运的不公,这青春一路路走来,我也渐渐明白,得到的终究会失去,但是虽然失去了,却始终磨灭不了我心底曾经深深眷恋的记忆,爷爷他已经活在了我的心里,纵使年华已经不在,他也不会从我的脑海里消失。我当初虽然已经高一,可依旧懵懂无知,我能体会到这样的情感实属不易。

其实我应该感谢我的那个朋友,是她让我想起了曾经的一些往事,或许这样会让我更加的牢记在心,永生不忘。她这个星期回家探望她的奶奶,我对她这份孝心感到钦佩不已,至今,我都很少去爷爷的坟前探望,这一点让我更加埋怨自己的无能。

时光的转轮总是马不停蹄的转着,翻动着许多人翘首以盼的心。我高二那年,奶奶被检查出了食道癌,医生对我们做了最后的托付。我那时又知道,我生命中的第二个厄运即将来临,那时却又是备战高考的阶段,虽然没有到高三,但是我们已经开始复习了,我这紧张的心根本禁不起一丝的波澜,可是岁月无情,终究会将我充满纯真的梦想支离破碎。

果不其然,高二暑假那年,奶奶走了。

然而,奶奶却是笑着的。

我当时坐在奶奶的床边好久,并没有太大的感伤,我看着奶奶安静的笑脸,自己心里隐隐藏着一点喜悦。或许那个时候的我便已懂得,人死得安详,灵魂也能得到美好的归宿。而我还在那里苦苦感伤,这并不是奶奶希望看到的,奶奶和爷爷一直希望我学有所成,只是直到他们期颐之年,我都没能完成他们的心愿,我真的很恨我自己,有时候,我觉得我活在这个世上已经多此一举,没有了任何意义。

只是当我看到奶奶那从容的微笑的时,我就明白,世界其实是美好的,生命中还有许多的事我并没有经历过,我相信奶奶也不希望我就此堕落,颓废不堪。所以自那以后,我便喜欢上了文字,这是一片广阔的天地,一片心与心交织的天地,我在这里可以认识很多交心的朋友,他们会一直陪伴着我。

后来也正因此当我问我的朋友,她有没有知心的朋友的时候,她说有,这一点我很是欣慰,我也替她高兴,人的一生中朋友不必太多,如果能有三两知己坐在一起,蹙膝长谈,这也是十分快乐的事。我的那个朋友人也好,我喜欢倾听她的故事,她也乐意向我倾诉,这会在我的记忆相片里成为永恒,成为我不会忘记的流年往事。

岁月就是一张张泛黄的旧相片,每个人的相片上有着不同的故事,或喜或悲,而我们始终在向着未来走着,无论我们变成什么样,这部刻着回忆的相册始终会跟随着时光翻转,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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