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之善
母之善
母亲的善,是留给我们兄弟姐妹四人最可珍贵的精神财富,能让我们一生受益。
母亲仙逝两年了,如果多活两年,她会有整整八个猪年的生日。尽管她老重视生日这个属于她人生的节日。
我在中年时,曾写过一篇散文诗《母亲的微笑》。微笑只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她的微笑,以及她对美的渴求,让我记忆深刻。她把外婆从香港寄来的旧花衣服,改造成靓眼的“时装”,在那个物质稀有年代,这是母亲为那个不起眼的时代添上的一笔重彩。
其实,母亲最美丽动人的还是她的内心,是她的善。
母亲在80岁的时候,写过一本回忆录。她回忆在上小学的时候,常把自家水果树上的果子带给同学吃。
后来母亲成家后,当了小学老师。除了上课,语文,算术,体育,音乐,还当班主任,兼学校的会计。
班上的学生,哪个头发长了,她给理发,男生女生都一样。哪个学生衣服破了,她帮助补,真是又当老师又当妈。
自然,这帮小学生,对母亲是感恩的。在母亲90大寿时,祝寿的学生来了一大帮。其中不泛单位的中层、高层干部。
与母亲同校的一位年轻老师小田老师,是师范生,后来考上了大学,但经济困难,想放弃深造。母亲支持她,给她上大学的学费,一直到毕业。小田老师上大学后,成了师范老师。
母亲最艰苦的岁月是我们大半个家下放的时候,父亲下放,大姐,我,还有弟弟插队。当时,母亲学校工宣队的队长也逼我母亲下放。工宣队长说,大家都下放插队,你也应该下放。
那时母亲是竭尽全力,装痴卖呆,坚守了城里这个家,这为几年后我们知青返城留下了一个窝。
母亲在晚年,将近90岁的时候,不幸中风,经医生治疗,没有瘫痪在床。在有经验的保姆的照顾下,加上她的刻苦锻炼,还能半自理。自己吃饭,洗脸,洗脚。
妈对保姆很和善,视保姆小顾为女儿。小顾家在农村,每到收麦割稻的时候,母亲都跟保姆一同下乡,一住就是一个多月。
小顾的儿子开车送母亲到乡下,母亲到年底还包红包,抵上车费。
保姆的亲戚还在节日里成为母亲家里的客人。
母亲在世的时候,留给我两件礼物:一本是她80高龄写的回忆录,还是我尽孝为她打印装订的;还有一件礼与猪年有关,猜不到吧,是一个石膏做的猪储蓄罐。
母亲虽然仙去,但她的猪储蓄罐,却怎么也装不下我对母亲的思念。在梦中,我与母亲常相见。她依然那么精神,那么欢乐。
我想,无论人世间的母亲,还是隔世的母亲,应该都是行善大使,应该都是教育我们善作善为的好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