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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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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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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垠的冬天

桃花垠的冬天

赵长顺

一拨又一拨的西北风,吹瘦了位于老淮安城北桃花垠的湖水,也吹疏了湖畔的树叶。有一天清晨在此散步,铺满树叶的小道上,结了一层薄霜,在晨光的照射下,闪着晶莹的亮珠。再打量这里的湖水,显得更清澈,天空也显得更明亮,正好有一阵雁群向南飞去。我突然明白:桃花垠的冬天来了。

桃花垠的冬天,有太多的感动。30多年前的一个冬天,那时我刚参加工作不久,听说要在城北一片沼泽地建设周恩来纪念馆,故乡人民群情振奋。就在那个冬天,政府一声令下,近万民工冒严寒、顶风雪,战天斗地,用肩挑手推的方式,仅20多天的时间,在一片沼泽地上,堆起了20多万立方米的土方。我进城工作那年,岳父到我家小住,我带他到纪念馆参观,他曾骄傲地说,那年他参加过纪念馆土方工程,村里来了20多人,他带队,吃住在工地20多天,没有一个人提出请假。我感动,那是淮安百万人民对周恩来总理无限崇敬和无比思念的情感寄托啊!

桃花垠的冬天,有太多的诗行。有人说,桃花垠的春天最美,不错,在清代就有“春盎桃花垠,东风一笑迎。桃花红更好,无限是柔情。”这脍炙人口的诗句。特别是周恩来纪念馆在桃花垠落成后,每年春天的桃花垠春风拂面、柳绿桃红、游人如织,全国各地的朋友来这里缅怀伟人,游玩观光。相对于春天,桃花垠的冬天虽然少了一份喧嚣,但却多了一份静谧。还是在初冬的时候,如果在清晨,你会看到缥缈的薄雾从湖面慢慢升腾,这时的纪念馆若隐若现。忽然,云开雾散,站在桃花垠的岸边,无论是从哪个角度去看纪念馆,都显得无比壮观。她就像苏北大地上一个雄伟的牛棚,静静地安卧在桃花垠湖的中心。驻足这儿你便会发现,偶尔有几只野鸭在湖里自由自在地觅食嬉闹,见有人路过,惊恐地躲飞到了岸边的芦苇丛中,不见了踪影。这不禁使我想起清代淮安人、扬州八怪画派之一的边寿民,他曾在桃花垠畔读书作画,被这儿的美景所感染,画出了传世佳作《芦雁》。那幅画我虽然没有看到过,但可以想象,画中应该是桃花垠初冬的景象吧。

桃花垠的冬天,有太多的记忆。最让人难以忘怀的是桃花垠的隆冬。小时候,我姑妈家住在桃花垠的东边,表姐家住在桃花垠的西边,我一放寒假我便会从乡下来到城里东门口的姑妈家。姑妈经常带我去表姐家,小时候的冬天很冷,原本是沼泽地的桃花垠结了厚厚的冰。姑妈为了抄近路,就带我从冰上走。我在冰面上时而滑行,时而奔跑,一不小心就会滑个大跟头,姑妈跟在后面吓坏了。大概是我十岁的那年冬天,天气异常寒冷,我在姑妈家早上起来,发现树枝上结了一层洁白的霜花。姑妈起来生炉子,她拨开门前木材上厚厚的霜,自言自语地说,几十年也没有看过这样的霜花了。就在那天的午后,广播里突然传来了低回的哀乐声,随后广播里播出了令全国人民特别震惊的消息,无产阶级革命家周恩来因病逝世。人们不敢相信,日历里埋着如此苍白的一天,死亡竟敢和他的生命连在一起。那一天是:1976年1月8日。

桃花垠的冬天,有太多的思念。又是一年隆冬季节到来,一场初雪,桃花垠到处银装素裹,一切变得那么地洁净。每年这个时候,尽管异常寒冷,但并没有阻挡人们热爱的脚步,各界人士会自发地从四八方赶来,用不同的方式来缅怀他的丰功伟绩。正如诗人于兆文先生在诗中所写:

“周恩来,一个用思念和泪水喊出的名字

一个用挚爱和青铜铸就的名字

他从待渡亭走了,今天

故乡以待渡亭的形状

在桃花垠为他垒起一座纪念馆

这是人民馈赠于他的唯一一笔不动产

以人心的热度

以相思的深度

以丰碑的高度

以江河的宽度

只为——等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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