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战连载

第十八章 谈笑进城市 勇炸军火库

秋高气爽，艳阳高照。胡乡雄和秦水英二人走在去临海市的路上，似小两口回娘家，有说有笑，好不快乐。田野里，还有不少未收割的水稻，黄灿灿的稻穗一个挨一个弯腰低头，秋风吹来，泛起一层层稻浪。妇女在割稻，男人在挑稻把；已经割完稻的农田，老农正赶牛扶犁翻田。多么平静的田野，多么美丽的家园。要是没有地主老财的剥削，没有反动官府的欺压，没有日本鬼子的入侵，劳动人民的生活应该是幸福的。

胡乡雄对秦水英说：“如果没有战争，我愿意一辈子当农民，种种田，捕捕鱼，怡然自乐。”

秦水英说：“如果没有战争，我就在村里办一所学校，当一名好老师。做你的贤内助，教好孩子。”

胡乡雄轻轻地问道：“我们俩已结婚一段时间了，你怎么还没有怀上我们的孩子？”

秦水英笑着说：“你想当爸爸啦？我可不想现在就当妈妈。你也不想想，眼下斗争这么残酷，哪能容得下我们生养孩子？等我们胜利后补生几个孩子吧。”

“万一你怀上孩子怎么办？”

“我妈妈已经教给了我一种避孕方法，你就放心吧。不赶走日本鬼子，消灭国民党反动派，建立新中国，我是不会怀孕的。”

“好，不愧是我的巾帼夫人。俄国大诗人说得好，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我们连生命都不在乎，何况晚些年生孩子呢？我坚信，在共产党的领导下，用不了多少年，胜利就会到来的。”

这一对小两口，走着谈着，充满了革命的乐观主义精神。

    夜色朦胧的时候，胡乡雄和秦水英进了临海市。他们在一家普通旅馆住下后，迅速与地下党接上了关系。情报表明，反动师长李大江正在策划一次剿杀共产党人的行动，想以此为厚礼迎接日本军的到来。李大江真是铁了心投降日本鬼子，心甘情愿做皇协军了。

胡乡雄和秦水英决定采取行动，打一打李大江的嚣张气焰。

通过一天的侦察，胡乡雄对李大江师的军火库已经有了比较清晰的了解。临海市东南高家坝的军火库防守相当严密。库内有一个连的兵力看守，库外不远还有一个营协防。成长方形的军火库，四周有高高的围墙。围墙的四角有四个岗亭，里面各有一挺机枪和四个士兵时刻在瞭望。军火库的大门朝南，进出人员和车辆有两道岗哨检查，非常严格。要想进入军火库，只有一条路径，就是库内通库外河流的下水道。好在近来几天都是晴好天气，下水道没有水流。下水道比较窄，人只能趴着前行，肯定不会好受。他们等到深夜，潜到出水口，一下子钻进下水道，摸黑慢慢爬行，多种昆虫不时扑面，尤其是蚊子不停地叮咬，还有恶臭，熏得他们直掉眼泪。当然，这些困难阻挡不了胡乡雄和秦水英。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们终于爬到顶头了。胡乡雄迅速掀开井盖，伸出头四面看了看，昏暗的路灯下没有一个人影。他们急忙爬出来，盖好井盖，寻找弹药库房。

胡乡雄和秦水英为了节省时间，约定鸟叫暗号，分头寻找弹药仓库。一会儿，胡乡雄发现一个巷道口墙边有两个士兵，一个蹲着，好像在打瞌睡；一个站着，来回走动。胡乡雄从腰间拔出匕首，猛然射向走着的咽喉，一跃上前扶着放到地上。接着又贴近蹲着打瞌睡的，一刀解决问题。随即，胡乡雄发出暗号，秦水英很快走来。夫妻二人迅速换上敌兵衣服，把两具尸体拖到一边藏起来，直向里面奔去。途中又遇到一道岗哨，两人一对一干净利落，哨兵呜呼哀哉。巷道尽头是一排大房子，门口的岗哨像两个木头人似的站着，手握钢枪，一动不动。胡乡雄和秦水英打了一下手势，两把匕首“嗤”的一声直插咽喉，“咣”的一声倒下。他们搜出钥匙，打开门锁，进入里面。一番摸索发现，屋里全是枪炮炸药。秦水英轻声说道：“嗨，只可惜不能带走。”

“什么时候，还说这些？快把炸药四处安放好，接上导火线，准备撤离。”胡乡雄催着，“把自己搭进去太不划算了”。

秦水英原本就是学的化学专业，对炸药的使用是把好手。她从腰间拿出预先准备好的导火线，连接各个炸药包，再引出门外一段距离，然后点燃导火线，两人快速返回到下水道井盖处，刚刚翻开盖子，“轰轰轰”巨大的爆炸声震耳欲聋，气浪把他们掀离盖口好远。他们赶紧爬回井口，钻进下水道，听着“轰—轰—轰—”不断的爆炸声，带着胜利的微笑快速地沿原路而回了。

军火库的突然爆炸，不仅炸毁了所有的枪支弹药，还殃及了离军火仓库不远的营房，大半个连的士兵在睡梦中被炸死，剩下的不是重伤就是轻伤。当官的只考虑到营房紧靠军火库便于防守，没想到一旦出事后果不堪设想。

军火库大爆炸，炸乱了师长李大江。他停下其他一切活动，专抓军火库爆炸案的调查和处理。炸毁了那么多的武器弹药，炸死炸伤那么多的士兵，怎么向上面交代？怎么安抚下属？再也没有心事去搜捕共产党了。事后不久，为消除影响，上峰不得不把李大江调离临海市。

胡乡雄和秦水英在敌人全面搜查之前离开了临海城，踏上了回青湖村的路。小两口别提心情多么畅快了，真是一路走，一路笑。

“小雄，你怎么想到从下水道进军火库的？”

“这有什么好奇的，若大的军火库，哪能不处理好雨水的排放问题，既然少不了下水道。”

“敌人怎么不在下水道设防呢？”

“人们不是常说敌人是愚蠢的吗？他们自以为强大，平时一贯目空一切，总以为无人敢打军火库的主意。当然，他们预先也不会想到有人会从下水道钻进去。反动派总是过高地抬举自己，过低地看待人民。不然怎么会失败的次数多呢？”

秦水英十分感慨地说道：“是啊，知己知彼方能取胜。不过，我还是佩服你的聪明。我怎么没有先想到这个主意呢？说到底你比我聪明。”

胡乡雄笑着说道：“你能有这样的认识就很不简单。我也是从内心欣赏你的。你漂亮，聪明，而且敢想敢做，不愧为巾帼英雄。”

“好了，夫妻互相吹捧，也不怕人家笑话？”

“现在没他人听到，我是逗你高兴的。你可不能忘乎所以，被胜利冲昏头脑。前进的路不会平坦，有阳光灿烂，也有阴暗风雨，甚至电闪雷鸣。我们要时刻提醒自己，任何时候都要小心，不能有丝毫麻痹。从战略层次上，我们说敌人是愚蠢的；从战术层次上，我们说敌人是阴险狡诈的。取得一次胜利，一个阶段胜利，还不能算胜利，只有彻底打败了反对派和侵略者，才是真正的胜利。”

“我的小雄同志，你说得太对了，今后全听你的。”

胡乡雄和秦水英回到了青湖村后，立即转奔各个武装工作组，查看发动群众教育恶地主、减租减息、成立游击分队的情况。

各个武装工作组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他们所到之村，大凡有恶名的地主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乖乖地同意减租减息。各个村都组建了民兵小组，乡镇成立了游击分队，并建立了联系纽带。尽管形势一片大好，但也面临一个最大的问题——缺少枪支弹药。为此，胡乡雄和秦水英不得不深深地思索解决问题的办法。

新化县城有一个团的驻军，团长蒋常乐是个出了名的色鬼。蒋常乐进驻新化不到半年，虽然没有犯下多少血案，但强抢民女，尤其是年轻漂亮的女子，已发生多次。百姓怨声载道，痛恨至极。

胡乡雄偶发奇想，何不去向蒋常乐这个老色鬼要枪支弹药呢？他立即把这个想法说给秦水英听。

秦水英觉得甚好，自告奋勇去诱敌擒贼。胡乡雄思来想去，别无他法，只能让妻子去涉险，自己从旁协助。虽有危险，可胜算也是比较大的。他挑选了十几个游击队员，一番改装，带足武器弹药，乘船直往新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