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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顺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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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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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炒饭

公鸡叫三边的时候,母亲就把我和大姐叫醒吃早饭了,今天,是大姐我和几个约好的小伙伴,到江朗山背后大山里去砍柴,吃了母亲做好的早饭,我、大姐和伙伴一起出发了。天还没亮,夜色笼罩着大地,天上布了星星,但有星星的夜,夜色还不算很暗。我们一行五个人,腰里挟着柴刀,肩上杆着两头尖柴冲,柴冲挂着装饭用的饭篓,饭篓子是用一种柔软的名叫"石草”编织而成的,呈圆柱形,上面有软柄可供手提。在饭篓子的底层垫上箬叶,可以盛放米饭或其它食物;中间用细绳一扎,就可以随意地悬挂于树叉上,轻巧而方便。因此,外出干活的村民,通常把中饭盛在饭篓子里,提着饭篓子下地干活。我们一行向江郎山背后的大山出发了。这个季节是冬季,生产队没农活做,母亲叫姐和我,到离我家二十多华里的大山里砍柴,以备来年春天雨季来邻时候烧。在七十年代的时候,煮饭的燃料常常困饶我们家,有钱人可以买柴,买煤烧,而我们家兄弟姐妹多,务担重,这能自力更生了,所以今天我就和大姐去上大山砍柴了。

我是第一次进大山砍柴,平时总羡慕姐姐上大山有饭蛋炒吃,哪年月,有蛋炒饭是想当不错的伙食了。我们家人口多,而劳力少,除了父母是劳动力以处,我们兄弟姐妹多不能参加生产队劳动。生产队是按工分分口粮的,我们家劳力少,分的口粮自然就少。所以每到什么季节,出什么作物,就吃什么。春天是沒有粮食作物收获的,春季只能吃上年储存下来的粮食,如稻谷,玉米等,我们家劳力少,从生产队分到的这些正粮就少,哪时生产队把稻谷,小麦、大麦、玉米称作正粮,而把番薯,洋于称作副粮。母亲是能干的女人,为了我们家的温饱而操碎了心,所以每到秋收时节,母亲就把生产队的分来番薯,用菜切一成米粒状,晒干等到来年开春缺粮的时候,把薯米拿出来,加些大米磨成粉,用来当早餐吃。或者把薯米和米饭放在一起蒸,当作午饭吃,母亲变着花样的做法,勉强让我们这兄弟姐妹不挨饿。每当看到大姐上大山,母亲就炒蛋炒饭,给大姐带到大山里去当午饭吃,真是羡慕死了,总想让母亲给点蛋炒饭吃,母亲说:要吃蛋炒饭可以,除非你也上大山去砍柴,前几年因自已年纪小,母亲不让去,记得十二岁哪年,在自已的强烈要求下,母亲终于同意和大姐一起去,上大山砍柴。

天还没亮,天上的星星眨巴眨巴地看着我。我是头一次到这么远的路去砍柴,总觉的很新鲜,还不时地看着大姐柴冲里挂着饭娄里的蛋炒饭,心想只回可以吃到蛋炒饭了,一定很好吃。天刚蒙蒙亮,经过一个钟头的行走,终于到了目的地,因山外头的柴火,早被砍尽了,我们开始从小山溪一处前人踩过的山径上山。继续向上攀爬,崖陡处,大姐先上去然后拉我们上去。好不容易到了半山腰一块较平整处,我已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把土布衫粘合在肩膀、脊背和肚皮后上,黏黏的,很难受。就在这儿吧,大姐止住了脚步。她抬头向上看,目光搜寻了四周,又向山顶望了下。这儿好的柴火不多,但还有一些小杂木可砍,大姐说:我们就在这儿砍点小的柴火。

稍作休息,我们便开始行动。砍柴真不是件轻松活,要有技巧,更需劲道,大姐砍柴已很有经验,母指大的柴火一刀一根,而我还是第一回,以前干得最多的活是田间地头拔草,这显然是两码事。看到大姐一刀一根,我也学大姐的样,可我一刀下去砰的一声响,刀口没有砍在柴根上,而是刀尖碰在石头上,火星四射,拿柴刀手虎口震麻了,左手起了血泡,土布衫划破了。平时在家拎砍刀,分量并不觉得重,经过一段时间的劳动,现在抡起来砍刀似有千钧重,砍刀几次从手中滑落,撞在突兀的山石上,发出“哐当”声,迸射出耀眼的火星。汗水从额头上不停渗出,流入眼睛里,涩涩的;流过脸颊,痒痒的;流入嘴巴里,咸咸的。

停停砍砍,砍了两个小时左右,已上午十点了,大姐早就砍好了一担柴火,熟炼地用家里带來的柴绳,捆好了一担一百多斤的柴。用柴冲挑好,然后叫我在原地等,她把捆绑好的柴挑到下脚下放好,然后回来帮我捆柴,大姐帮我捆了象两个忱头大的一担柴,然后用柴冲挑穿好,帮我挑到了山脚下,大姐叫我自已挑,大姐也挑上了自已的柴我们和伙伴一起,挑着柴就从山下下来返家了。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我是第一次到这么远的路砍柴,不一会就被大姐她们远远地拋到后面。渐渐地我的脚不听我使唤了,走在这遍地多是乱石头的大山深处的小路,我的脚好像被人控制住一样,我每向前迈一步,两腿总是抖过不停,再加上肚子又饿了,挑在肩上的两捆枕头大的柴,象千斤压顶一样。幸亏大姐已把自己的柴担挑了山脚下的小村里,返回来接走了我肩上的柴担。

到了村里,找了一户人家,大姐对房东说,灶借用下,热一下饭,哪家人也很热忱,就将灶借我们用,大姐将饭篓里的饭到进锅里,用铁钞翻动着,等饭热了,就到那家人借了两只碗,大姐先装满一碗给我,然后自己装着吃,我接过大姐给我的饭,马上吃了一口,太好吃,说实话,在哪个年代,要吃上蛋炒饭,确实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平时在家里吃的饭,母亲不是加玉米面,就是加番薯粒,伴在米饭一起煮,从来没有吃过这样好吃的蛋炒饭.马上狼吞虎咽起来,一碗饭不到几分钟就吃完了,吃完了马上要到锅里装,连吃三碗,差不多有一斤蛋炒饭,等吃完了才猛然想起,大姐才吃了一碗,大姐的口粮已被我吃了一半。等我们吃好了,大姐洗了碗,归还了哪家人,要从口袋里拿出二毛钱给哪家人,用作热饭用的柴火费,我们就挑着柴往家走了。

刚开始时候,由于听了饭填饱了肚子,再加上吃饭的时候要休息了一回,感觉肩上的柴担很经,大姐在前面走,我还跟的上,可到后来,觉得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了。脚步越来越沉了,再也跟不上大姐了,大姐只得放下自已的柴担,回来挑我的柴,大姐就这样来回穿索地拆腾着,嘴里不停地唠叨着,问我,蛋炒饭好吃吗,我哑口无言,这时候我已无力说话了,双脚已象濯了铅一样,我真是后愧死了,真不该吃这蛋炒饭,幸亏后来母亲极时来接走了大姐的柴担,大姐挑了我的柴担,回到家来回四十公里的路,拆腾的我连晚饭多没吃,早早的上床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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