馈赠

（小说）

馈赠

羊毛

年三木是年华家常客。年三木每次从老家年庄进城，总会顺手捎带一些土特产给年华。

年华与年三木是发小，两人都出生在年庄。年华考上大学步入仕途，熬到不惑之年当上副科长。年三木初中毕业后回家务农，农闲之余常进城打工。一天，年华走在大街上，与年三木偶遇。年华热情邀请年三木到家里认认门，从此两人又走得近乎。

年三木进城打工，给年华带了几十个草鸡蛋。年华过意不去，送年三木下楼，从楼下的小卖部经过，就买了箱酒让年三木带上。年三木笑了，说：“年华，见外了。”年华道：“弟弟一点心意！”年三木理论说：“蛋是我家鸡下的，酒又不是你家产的，我们兄弟俩谁跟谁？何必让你破费！”年三木说什么也不要，年华失神地看着他骑着电瓶车走了。

之后，年三木再捎老家土特产来，年华就用家里有的东西回赠年三木，可每次又都被他拒绝。年三木说：“年华，我们又不是搞交换，你要再给我东西，就是瞧不起我，我就再不来你家吃饭。”对此，年华总感到欠年三木什么。一次，年华看电视剧，忽然从电视情节中受到启发，便从超市买了张一千元的购物卡。

年三木从老家进城，又捎土特产给年华。年三木临走，年华一把拉住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卡。年华故意装着很随意的样子，从中抽出一张塞到年三木手里说：“三木，都是别人送的，我也用不了。”年三木听了年华的话，有点着急地说：“年华，这卡我更不能要。”年华以为年三木又在客气，就笑道：“拿着吧，反正这卡我也没出钱，不就好像自家鸡下的蛋一样？”年三木听了年华的话，忽然眼睛瞪得老大，良久道：“年华，我以为你做官正派，才与你来往，没想到，原来你也下水了。”

年华看着年三木说话时，嘴巴激动地一抖一抖，不禁一下子僵住了，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像被扇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