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祖母

怀念祖母

唐树华

清明节,我们去扫墓,寄托对祖母的哀思。感谢她老人家对我们的抚育之恩。

亲爱的奶奶，您已离开我们七年多了。七年来，您的笑貌音容每时每刻不留在我们兄妹眼前。我的孩提时代，兄弟姐妹5个，家境十分困难。您把一粒米分成两半，把一两油分成两顿，接济服侍着我们的生活，拉扯着我们长大。陈港两派武斗，堵路封桥全家断绝了供应粮。您常常把我们姐弟从很远的父亲工作的地方抬来的涮锅水里的剩饭捞起来，用清水过滤后给我们吃。仅管我们不愿意，不懂事跟您吵，但还是在您“诱导”之下吃了下去。有一次,我放中学,肚子饿的不能受。抬眼望见挂在空中的篮子上露出油条，踮起脚，迫不及待地拿下，狼吞虎咽地吃了三根。您看见了急得团团转，只跺脚。您告诉我那是农村一个远房亲戚来镇上卖一担菜钱换来的油条，回家给孩子的。这可怎么是好？当时我只管肚子，哪还顾得上那么多。后来您被人家发作一通，才把事情摆平。要知道在那个计划经济年代能吃上油条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啊！奶奶真是为难您了。爸爸妈妈因工作常常不回家，顾不上家我们，里家外全靠您一人撑着。那时穷亲戚好像特多，每每到吃中饭时，客人也就来了。那时我们兄妹几个放学回家人又小，肚子又饿。而您常常把客人打发好，才来服侍我们，而此时的饭菜几乎所剩无几。我们经常跟您吵，跟您闹，也怨恨那些亲戚，你不能早点来吗？多年之后我们才理解老人的苦心。69年的冬天，天气是奇常的冷。我穿着芦苇花编织的“棉鞋”雪里来雨里去，脚后跟冻得流血淌浓。每每回家，看到我凄惨的样子，您就把我的双脚放在您的两乳上，广阔而深沉的胸襟温暖着那冻僵的肢体，温暖着我的心，温暖着我们兄弟姐妹的心，温暖着我们几代人的心。

亲爱的奶奶，您就像大海一样有着广阔的胸怀。妈妈脾气不好，是“坏出名的”无论是大事小事您都承受在肚子里，甚至忍辱负重，从不计较，从不吵嘴，直到谢世。我们在陈港住了十几年搬了四次家，79年返回20多年的响水口子，处了十几个邻居，上至八十三，下至手中搀，您没恼一个，大家提起来都有口皆碑。

您36岁守寡，93岁仙世，在茫茫人海中您不算一颗星，也不是一棵小草，但是您在我们的心目中是一个伟大的圣母，是一位永世不朽的母性。奶奶我们永远怀念您！

写于二○○四年四月

二○○五年四月七日星期四完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