氿岸追云记

1

祥龙十八岁那年高中毕业，第一次参加高考，因相差三十分，只能回乡务农。祥龙觉得无颜面对村人。祥龙曾是氿南小村全村人梦想中的第一个大学生，可这会祥龙落榜了。说是回乡务农，可祥龙单薄的身子，再加久违的农活技术，真是重活做不了，轻活又做不过人家。好在那时在分田到户的前夕，已经试行分田到组，一个生产队分成了三个组，各组干各组的，比原来的生产队大集体干活效益提高了许多。

梦云和祥龙同年，是队长的女儿，初中毕业就在家里，跟着大人已经做了两年集体活，因此，无论什么农活，梦云都是样样会，除了挑重担外，一般的手法农活是不输给别人的。

祥龙和梦云的家并排在一起，自小就在一起长大。这次分组，祥龙和梦云两家自然就分在了同一组。有了梦云的言传身教，祥龙很快就熟悉了农活的技巧，因而在组里干活时很快就跟上的大步伐。当然许多时候少不了梦云的暗中帮忙。

梦云一直是祥龙的一个梦。梦云的漂亮清纯，可以说把氿南乡村女子的美集中在了一起。更加上梦云有父母的教诲，自小就很懂道理。祥龙娘也说，这辈子谁会娶到梦云做老婆，肯定是祖上修来的福。

祥龙知道氿南村上，有好几个年龄相仿的小伙子在同时追求着梦云。其中最起劲的是建才和年军。建才和年军都是祥龙自小就在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好伙伴。建才年长两岁为老大，年军和祥龙同年但出生月份晚，就自称小弟。

他们三人一有空就在一起聊起他们的人生梦想。祥龙觉得建才和年军都比他有优势，建才父亲是老革命，曾参加过许多战争立过许多功，他家是从县城下放到氿南外婆家来的，早就有风声传来他们家有可能落实政策上放到城里去。年军因伯父在部长上当官，整天把梦想寄托在当兵上。

这年月，乡村青年要能有出息，不外于两条路，一是参军二是念书。可参军是有指标的，一般分到村上就一两个指标，还要看家庭背景和身体状况。念书就更难，高考的录取率仅为百分之二。无论如何，祥龙就只能把自己的梦寄托在考大学上了。

两年前，同村七八个同龄人只有祥龙一个人考取高中，小村上的男女老少都把村上第一个大学生的希望都看好在祥龙身上。

建才和年军初中毕业就进入了乡办企业当上了工人，一直在读书的祥龙就很羡慕他们，想想娘有时唠叨的那句话不无道理，人家这个年纪都在挣钱了，你却还在念书。祥龙就更对不起父母。但祥龙又想自己只有考上大学才能有优势，胜过建才和年军在梦云心中的地位。

一个月后的一天上午，祥龙和梦云正在田里干活，梦云父亲赶到田头，告诉祥龙，省氿城中学发来通知，作为全校单招的一个班，学校通知祥龙回学校复读，迎接下一年高考。

一听到这个消息，梦云真的为祥龙高兴，连忙对祥龙说，你快回家吧，继续看你的书吧，不要因为一个暑假把功课拉下了。祥龙干完当时的活果真回家了。

 2

又开学了，祥龙住到了团氿湖边的氿城中学，半军事化管理，统一住在学校内，祥龙再也没有机会和村里的兄弟们相聚，更不能常常和梦云见面了。

也在那年，梦云进了村办企业当上了会计。年军也终于实现了他的梦想，应征入伍了，祥龙写信真心祝贺他。

时隔没有多久，祥龙在一次回家取衣服时听娘说，建才家全家上放了，说是落实政策，因为建才爹的身份，他们全家可以到城里落户，而且建才的几个兄妹都会被安排城里的好工作。

祥龙觉得理应如此，既然建才爹为革命作出了这么多贡献，政策给他们的应该给他们。他真的羡慕建才，也真心祝福建才，建才多年来挂在嘴边的梦想终于实现了。

又隔了一个月，祥龙娘跑到城里学校来要见祥龙。祥龙以为娘不是给他买了新衣服就是给他带来了家里烧好的好吃的东西。祥龙走出教学楼，看到娘时，娘没有带任何东西，而且忧心忡忡。

祥龙就把娘拉进校内花园的一个亭子里叫娘坐下，问，娘，你今天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吧？

祥龙娘说，儿子，你有时间快去看看梦云吧，看在她以前对你这么好的份上。

 祥龙忙说，梦云不是已经在村里的企业里上班好好的么，怎么了？

娘说，你不知道吧，我也一直瞒着你，其实建才很早就和梦云好上了，村里人都觉得他们是一对很般配的人，村人也经常夸建才的好，建才家能够落实到政策，队长出了不少力呢。可现在建才家全家上放了，建才居然不要瑞云了。梦云这才告诉她爹娘，自己肚子里已经有了建才的骨肉。梦云爹气得跑到建才家大发雷霆，建才却要梦云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瑞云躲在家里想不通，居然吃了安眠药寻短见，幸亏她娘发现，被送到了医院抢救。

祥龙听娘这一说，气得浑身发抖，他真的不相信梦云会和建才好上,而且好到了这个地步。他的心真的很疼，但是听到娘这样说，忙问，梦云住哪个医院，我们马上去。

娘告诉了梦云在城里住的医院，祥龙连忙和娘一起买了点礼品，去了那医院。

祥龙走进病房时，见梦云躺着不肯见他。他一再劝梦云，要想开些，不要做傻事。

过了好久，梦云终于坐了起来，说，我对不起你，你不要来看我了，你去好好上课吧，我的事情自己会处理的，你放心。

祥龙说，我也有责任，正是因为我对你的疏远，才给他造成了机会，你要好好振作起来。

梦云说，你不要这样说，都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我太相信他的甜言蜜语了，他要这样我是不会放过他的。

祥龙和娘走出了医院。祥龙说，我会找几个好兄弟去修理建才的。

娘忙说，你去做什么傻事呀，相信梦云爹会有办法的。

3

没过几天，祥龙趁一个星期天，约了原来村上的几个好兄弟来到了还没有搬出村的建才家。建才见大家这样的态度对他，就说，这是我和梦云之间的事情，你们不要多管。

祥龙说，你也太绝情了吧，你一直知道我喜欢梦云，现在你把她骗到手了你就这样对她吗，你就是转了户口变成了城里人又怎样，你要是真的抛开她，就不怕我们兄弟几个揍你吗？

建才看看情况不妙，忙说自己还有事情，过几天再向大家解释。

祥龙真的很想揍建才一顿，可看着眼前建才的可怜相也就原谅了他，领着好兄弟们走出了建才家。

过了两个星期，祥龙回了趟家，问娘建才和梦云的事情。娘说，已经解决了。队长去建才家对他们一家人说，他家落实政策全家上放的通知有最后一颗章还未办，要是建才抛弃梦云，村里马上去政策办代表村里不让转走，那这个政策就只能落空了。建才家全家人骂建才，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怎么可以随便说不要人家呢。

梦云这一寻短见，肚里的孩子没有保住，人也变得烦躁起来。建才怕梦云真的要出什么事情，自己的责任挑不起，也就只能答应娶梦云。而且这节骨眼上，只要建才和梦云领了结婚证，就可以连带着梦云一起转户口。

祥龙终于出了一口气，但是心里真是痛。想到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把梦云当作心里的宝贝一样疼，有谁想欺负梦云，他总是跑在前面保护梦云，可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他真的无能为力。他只怪自己考上了高中，疏远了瑞云。

祥龙再到学校，就不想再回家。他怕看到他与梦云曾经走过玩过的地方。他要把自己的心思全部扑在学习上，他要成为小村里第一个大学生。白天他在学校学习，放学了就在团氿边看书。虽然家就在团氿南岸，他就是不想回家。

祥龙正在迎接高考冲刺的日子里，建才一家搬到了城里，梦云也真的嫁给了建才，做上了城里人。祥龙心里依然是痛着，但是得知梦云终究没有被建才抛弃，也就从内心里为梦云祝福，希望她跟了建才的日子会很幸福。

 4

梦云和建才结婚的消息是祥云在参加完高考后才知道的。也许是祥龙爹娘为了他一心一意参加高考，而故意没有告诉他。

祥龙知道爹娘的苦心。祥龙听到爹娘说，建才被安排在一家供销社的土杂商店里工作，梦云进了市属企业当了纺织工。祥龙觉得他们的工作真的很好，不就是他们这一群人从小就追求的梦想么，现在他们已经实现了，理应为他们祝贺。他理解了梦云的选择。

在等待高考分数的日子里，祥龙无所事事。一天，祥龙无意间逛进一家商店。突然柜台里有一个人叫他，他先是一愣，定下神来一看，发现居然是建才。建才把他拉进柜台里喝茶，问他高考的情况。

祥龙苦笑笑说，谢谢你的关心，高考成绩不算理想，再说现在的升学率还是很低，很难的，再说吧。

建才说，放心，你这么聪明又这么用功，应该没有问题的。建才又说，我们结婚你没有到，我们是发了请帖的，好象你娘没有告诉你。

祥龙说，我没有去祝贺你们是我不对呀，只要你们幸福就好了。

建才要请祥龙吃晚饭，祥龙谢绝了。

高考成绩发榜，祥龙虽然没有考上名牌大学，但也被省城一所大专学校录取了。这个年代，在乡人眼里，大专学校和大学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即使是中专学校，能够转户口就好。

祥龙接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爹娘着实很高兴，村上的叔伯婶娘么也都很高兴，都纷纷来祥龙家道喜。大家都知道，祥龙已经成为了这个氿南小村里走出的第一个大学生。

祥龙入学前两天，爹娘特地在一家饭店里办了几桌酒，把梦云爹和几个村干部也都邀请了来。也许那是这个时代的规矩，谁家有喜事一般是都把村干部请来的。

那天酒宴还没有开始，祥龙在客人中居然发现了梦云。祥龙一看梦云来了，心里一震，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梦云说，祥龙，祝贺你呀，我是不请自到哦，爹告诉我你考取大学了，今天请客，我说我是祥龙的好朋友，一定要来祝贺。

祥龙忙说，欢迎欢迎，你现在是村里的贵客哦，城里人能够不忘记我们这些乡村里的小兄弟真是难得哦。

梦云还特地买了衬衣和皮鞋带了来，送给祥龙。祥龙确实有点过意不去。要知道这时的乡村里，还很少有人穿皮鞋。大家都把读书人的最后结果分为穿皮鞋还是穿草鞋。考上大学成了干部自然穿皮鞋，考不上大学依然要回乡种田，那当然只能穿草鞋了哦。

祥龙娘看到梦云这么重情重义，也觉得过意不去，一再表示感谢。

这场酒宴热闹非凡。酒宴结束后，祥龙特地叫梦云到团氿岸边散散步，梦云就跟着祥龙来到了团氿边。

两人来到了团氿边的一棵大树下坐下来，看着团氿里的水面、船只，开始一直没有更多的话。

梦云说，你现在真的成了翔龙，飞出去了哦，真心祝贺你。

祥龙朝团氿上空看看说，你看团氿上空的云也飘走了，我不飞，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哦。

这时，梦云靠到祥龙身上，说，团氿上空的云没有飘走呀，一直在你的心里，只要你不嫌弃，这朵云永远属于你的，梦永远属于你。

祥龙说，不是吧，你已属于建才了哦。

梦云说，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很好，我的身子虽然属于他，我的心还在你身上哦。你要知道我，我如果在你高考前还缠着你，不是影响你的学习吗，现在你考上了大学，我会随时来到你身边。

祥龙故意说，要是这样的话，真的要谢谢你了，不过，你现在和他结婚了，我不好和你在一起的哦。

梦云说，你不知道吗，建才现在提拔成部门经理了，经常出差在外，总要带个把店里的漂亮服务员，他以为我不知道，我是特地不拆穿他，我要看他自己的行动。

祥龙听这一说，愣住了，不会吧？

梦云说，我开始也是不信，可后来我在他的包里看到过别的女人的照片和给他的信，我现在只当不知道。

祥龙安慰梦云说，你不要多怀疑，也许他们没有什么的。

梦云抱紧了祥龙说，放心，我会处理好的，谁叫他一次一次地伤害我，我就要对你好，就是他知道了我也不怕。

说着，两人吻在了一起。

梦云说，今天晚上我反正住在娘家，我晚上到你家里去找你玩。

祥龙本想再谢绝，可看到梦云铁定主意的样子，就说，好的，今天晚上我不到外面去，就在家里准备行李。

梦云说，那正好，我来帮你整理行李。

 5

有一年春节，祥龙知道梦云已经为建才生了儿子，特地买了许多东西送到梦云娘家。

祥龙看着梦云做了妈妈，也就只能把瑞云的爱放在心头，真心希望她的日子幸福。

 读书的最后一年，祥龙到邻省的一个实习基地去实习了半年，再也没有了梦云的消息，只能在偶尔的给娘的电话中得知一点梦云的情况。祥龙觉得自己能够为梦云做的事情实在太少了。

祥龙终于毕业了。因为读的是农业专业，虽然外地有好多地方要他去，他还是回到了自己的老家，进了氿城农业局下属的一个农业技术研究所。祥龙进了这个单位，如鱼得水，把自己学的东西都用到了工作中，经常到农村田间了解研究农业新技术。他研究的新成果纷纷获得省市的重奖，市政府还专门从全市高精尖人才科技楼里给他安排了一套100多平方的商品房。

他刚开始工作的半年里，一心扑在了工作上。局领导要帮他介绍对象，他都谢绝了。其实他的心里一直要找一个和梦云一模一样的女子。他喜欢梦云这样清纯秀丽温柔的样子。他想他有这个能力也会有这个机缘找到梦云一样的女子的。

一次，祥龙一个人在团氿边散步。他还没有走出氿滩多远，只见梦云带着自己的儿子从另一边走来。他想今天真是巧了，能够在这里遇到梦云。两人就在团氿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你好吗？带着儿子肯定很辛苦吧？祥龙关切地问。

梦云说，我还好呀，只是建才的公司要关了，他的工作都不知道在哪里。

是吗，供销系统都在改革，他的工作是有个问题，但是相信政府会安排好的吧。

 但愿如此吧，我也不能到企业里工作了，我们的老厂要拆迁，厂址要开发商品房，我也只能歇下来了。梦云又说。

祥龙一听梦云这样说，觉得不好，忙说，你们两个同时下岗不好吧，总要生存吧。

梦云低着头说，是呀，当初巴望着能够和他一起转户口，有份好工作，现在看来都错了，一下子都要改革，我们不知道怎么活了。

祥龙说，不要急吧，办法总可以想到的，我来想想办法。

梦云说，你能够有好办法吗，那真是太谢谢你了。

祥龙说，办法是有一个，应该没有问题，只是委屈你了。

梦云神气地说，只要有工作，家里什么困难都可以克服。

祥龙思考了一会说，我们农业局和林业局合并成了农林局，同观山林场划归了我们局管理，我们经常去樵柴的南阳顶上正在筹建南阳山庄，那里建山顶水库，建索道缆车，山顶上还开辟许多观光点，现在正在招聘人。正好我们同村的好伙伴年军部队转业也到了我们局里，正在负责筹建工作。我想凭你的实力，应该没有问题，我来和他说说。

梦云万分感激地说，关键的时候，只有你帮我，叫我如何感谢你呢。

祥龙说，不要说感谢呀，事情还早呢，等我的消息吧，如成功了，你就谢年军吧。

6

建才下岗后，跟人家合开了个店。

祥龙和年军一说，年军马上答应了。一是年军能够转业到这个局系统关键是祥龙帮了忙，再说梦云都是他们从小的好姐妹，梦云有困难，肯定要帮忙。

梦云很快就到南阳山庄上班了，而且凭她的能力很快就当上了营销部经理。

祥龙知道都是年军在暗中帮忙，只有感激年军的份。

这期间，祥龙终于与一位老师结婚了，事业上因为他的专业成就也被提拔为局长助理。这时，户口问题已经渐渐解冻，何况祥龙大学毕业、年军部队转业，都成了干部，户口问题早已经不是问题了。

有一天，祥龙娘告诉祥龙，说梦云和建才离婚了。祥龙一惊，想他们当初结婚前就有风波，想不到到了这个时候终于还是分手了。

祥龙不知道梦云和建才之间到底是谁的主要原因，也不便多说。

祥龙忽然接到建才的电话，要和他聊聊。

祥龙就按照建才的约定，趁一个双休日到了建才约定的农家山庄。

两人一坐下来，未及祥龙开口，建才就说，看你做的好事？

祥龙闷住了，说，我做了什么坏事了吗？

建才说，梦云到南阳山庄的工作是你牵线的吧？

祥龙说，是呀，但主要是年军帮忙的呀，他是南阳山庄的总经理。

建才说，问题就出在这里，梦云到了山庄工作，没日没夜，家也不回，为了感谢年军，整天跟着他跑，还和年军好到床上去了。

祥龙怀疑地说，不可能吧，年军的为人我知道，虽然梦云确实是我们年轻时的梦，但梦云早已经是你的老婆，兄弟们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呀。年军和梦云在一起工作，可能接触的时间长，但我相信年军的为人。

建才说，你不相信也没有办法，但离婚是梦云提出来的，这已经足以证明她已经有外遇了。她提出离婚，我知道我现在混得很差，只能成全她。

祥龙说，你们之间我还不方便了解太多，但你应该相信梦云，也许她的选择不一定就是因为有外遇，现在的社会离婚已经不见怪，我还是不相信你们会分手，真的不希望你们走到这个地步。你们如果确实选择分手，我个人也没有办法，你想开些吧。

那次吃饭喝了点酒，建才却喝酒了居然哭了出来，硬说，当年我转户口了把梦云带进了城，如今我下岗了，她就离我而去，把我当成什么啦！

祥龙一再劝说着，直到把建才送回家才回自己的家。

又一天，祥龙到南阳山庄开会，趁中午休息时间，找到了梦云。祥龙问，你和建才这么就分手啦，听说你和年军好上了。

梦云说，我是和建才分手了，但和年军根本没有什么，你应该知道他的为人，我们俩因为工作上的关系是经常同出同进，但绝对不会做出傻事。估计有人传话到建才那里，从此我一回家他就跟我吵，我实在没办法了，就提出和他离婚，他也同意了。

祥龙问，那你今后怎么办呢，孩子跟着你吧？

梦云说，我会好好工作，我会把儿子养大培养他成才，也谢谢你这几年帮我的忙。

祥龙无话可说，只得安慰几句梦云就让梦云忙去了。

一个月后，祥龙办公室来了年军。祥龙问，你在那边很辛苦吧，搞实业不容易。

年军说，我的工作没有什么，我是来告诉你，梦云辞职了，带着儿子去南方城市工作了，也是有了新的选择。

祥龙说，那她没有告诉你具体原因吗？

年军说，她没有告诉我原因，但我认为是因为你。

祥龙纳闷说，怎么因为我呢，不是谣传你和她好上了。

年军笑笑说，亏你还蒙在鼓里，我也一直不好意思告诉你，谣传我和她好只是她离开建才的一个借口，实际原因都是因为你。你应该不会忘记她一直说的，梦一直属于你吧，其实她心里只有你。如今你已经成家了，她的梦也终于醒了，她只有选择离开。

祥龙听了吓了一身汗，梦云确实说梦一直属于自己，想不到是这个意思，是自己欠梦云的太多了。

年军又说，建才根本不知道这事情，我只是梦云为了离开建才人为制造的一个假相，她一直不让我告诉你，是为了不影响你的事业，你已经成家了，她让我叫你不要去找她，能为她好就经常回老家拆迁安置后的小区多看看她父母。

祥龙的心里真不是滋味，一是觉得对不起建才，还有是对不起年军，一再感谢年军。他告诉年军，自己会按照梦云的要求去做的。

但他心里想，有一天他一定会找到梦云，还要听梦云再说一次，梦一直属于他祥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