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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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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4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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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村时光

人生的过程有时感觉很微妙,你的原出发点往往就是最后的归宿点。比如,我参加工作始于乡镇农村,后来进到城里工作,未曾想在城里工作临退之前,还会重新回到乡镇农村完成我最后的工龄。

国家在完成脱贫攻坚任务后,设立五年过渡期,由脱贫攻坚转向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和全面推进乡村振兴有效衔接,如今已是进入过渡期的第四个年头了。去年受单位委派,我来到了吉水县螺田镇龙溪村驻村任第一书记,直接参与乡村振兴工作,至今,我已经习惯在乡间暗夜的虫鸣声中入眠,也已习惯在清晨五更雄鸡啼鸣声里醒来,对我来说,农村的人和事早已熟悉,驻在村里心静如水毫无波澜。

记得初到村子,就遇到万坑组一戴姓脱贫户,怀疑邻居拔除其刚植在田里的芋种,跑到邻居家质问。邻居周姓家则指责戴家毫无根据,更不应该在大年正月上门质问,十分晦气,两家的当家人争吵过程中甚至动起了拳脚。我和村干部一道前后多次入户调解,最后方才圆转。

我串门全村14户脱贫户人口33人(今年六月这个数字为13户30人),戴姓家情况因此影响很深。为了防止农村发生规模性返贫致贫,我们村干部每个月要对全村低收户、突发困难户进行摸排,根据其家庭收支情况研判其家庭人均年纯收是否超过全省规定的最低生活保障监测线范围。基础监测线就是农村家庭年人均纯收最低生活保障线,是一项硬性的指标杠杆,结合住房安全和饮用水标准,是判定监测对象是否存在返贫致贫风险的基本依据。年人均纯收在监测线边缘或以下的低收户,则可能属于“脱贫不稳定户、边缘易致贫户、突发严重困难户”三类监测对象之一,存在返贫致贫风险可能,依照认定程序就要纳为“监测户”,并开展政策性帮扶,直到返贫致贫风险因素消除。

去年六月,何山坳组在省外务工的周开亮户,因为刚满五岁的女儿突发血液疾病在南昌就医,医疗费用较大,周开亮夫妻在医院共同护理,两个多月无固定务工收入,省防返贫监测平台及时发出预警信息,我们按照市规定的“七天快速认定”监测机制,判研周开亮为“突发严重困难户”,应当及时纳为“监测户”开展政策性帮扶。通过镇村两级制定精准帮扶措施、干部结对帮扶,现正逐步摆脱生活困境。我们每次去周开亮家,他母亲以前挂满愁容的脸逐渐绽开了一些笑容,她热情地请我们入座,端出时令果蔬要我们品尝。

近两年,村两委干部对国家帮扶政策的深入宣传,在村居农户广泛张贴“防返贫申报明白纸、政策帮扶明白纸”,使村民对帮扶政策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今年六月,晓棠组在浙江省外务工农户温永全,因为高空安装电梯作业发生意外事故,致肢体严重外伤,花费二十多万医疗费。温永全在省防返贫监测网络平台自主申报家庭发生困难要求帮扶,信息反馈到镇村,我们村干部及时入户开展调查,根据其家庭经济收支、房产和车辆资产等实际情况,最后研判认定温永全虽然突发严重困难,但是还不存在致贫风险,因此,不符合纳入“监测户”条件。虽然如此,我们还是在时刻关注他的后续情况,一旦符合条件则及时将他纳为“监测户”开展帮扶。

我们监测工作的重点还是脱贫户,结对帮扶干部每月都要求入户走访,对在外务工的脱贫户呢,村干部只有手机线上视频通话方式作为走访,关注其在外工作和生活变化,有时,个别被访脱贫户情绪也会显烦。

至于脱贫户、监测户符合就业帮扶(含交通补贴、公益岗)、教育帮扶(含雨露计划)、产业帮扶等政策的,村信息员会及时跟进,经信息筛选、造册、报表、审批给予兑现政策。还有农村低保、农村特困自理人员供养救助、农村失能半失能特困人员供养、农村孤儿基本生活保障、残疾人两项补贴、各类保险、遇困即扶等等享受政策兜底保障的各类人员,通过上门服务,时刻无不体现党和政府的温暖和关怀,于是,他们生活有了基本的保障,人生也就有了新的希望。但是,这些关切民生实事的工作十分琐碎,尤其村级“巩固衔接”各类台账建立,上级检查有时难免出现差错,后续工作还要整改。还有低保政策落实与评定,有时也会引起极个别不良村民的不满,认为村干部薄此厚彼,工作推动处处跟村干部过不去。不可否认的是,国家帮扶政策的落实,农村干群之间关系得到较大改善,减少了农村基层群众之间内部矛盾。

引发农村贫困原因,其实与人之外的因素(如地理交通、人均资源占有)关切不大,主要还是因为其家庭出现病、残、亡、灾等情形,使得之前的家境短时间内难以恢复。

龙溪村和其它“十四五”省级、市县级重点脱贫村一样,有各级财政“巩固衔接”项目资金的支持,这是非脱贫村之外的其他村难相比拟的。驻村两年来,我亲身经历龙溪村道路交通改造、水利设施完善、农村公共照明设施完善、农村户厕标准化改造、农村饮用水安全和集中供水工程建设、高产油茶产业基地建立等等,项目资金投入使得龙溪村村级焕然一新,“强经、强基”有了基础,是显而易见有目共睹的变化。

龙溪村和中国绝大部分农村一样,老、弱、病、残、幼是当前偏远农村人口主力军现,实面临人口和劳动力日益减少问题。立足当地实际发展个体、村级集体经济产业路子不广、办法不多,有业无产、有产无业、无产无业问题十分突出,自身经济发展的“生血、造血”基础功能十分薄弱 ,林业资源有业无产,农业作物有产无业,渔业水利无产无业,劳动力资源也无优势,农村三大主业皆无优势,而且农村产业发展成本高产品价格低,理想与现实差距大,这使我深感无奈,如何破解,令我深思。

但我仍有观察和发现,“姜、蒜”和“西瓜、百合”作为螺田传统农业经济作物,除了农户分散种植外,也已经出现个体企业开始小规模化集约种植和加工。油茶和茶叶种植生产也小有起色,尚未形成产业优势。相信,只要久久为功,萌芽也能成长为参天大树。

螺田还没有进行大规模标准化农田建设,农用土地流转受限。当前农村劳动力日渐衰微,撂荒难免,今后资本、大户自然进入土地流转进行集约经营将是大势所趋。

螺田圩镇几处基于脱贫攻坚期间成立的儿童玩具、棉织生产“扶贫车间”似乎有些红火,吸纳了不少留守劳动力。走在乡间路道,会发现有不少村子的农户骑着电动车用编织袋把这些玩具带回家中进行手工加工,很适合农村低劳动能力的老小、妇孺残障赚些手工费来补贴家用,龙溪村万坑组脱贫户彭致徇母子俩就是这样做的。以此设想,边远乡镇是否可以做些类似“作坊式”经济发展规划?

我想,十年后,土地流转集约经营、车间作坊式小农经济也许就是螺田农村今后的方向,这也是当前乡村振兴工作所要做的。

乡村振兴,既可以巩固现有脱贫攻坚的成效,也可以“摸着石头过河”去实践和探索。相信,在这个伟大的时代,乡村振兴目标一定能够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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