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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岸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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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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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读震海与《保镖》

我读震海与《保镖》

李艳

震海把他最新出版的中篇小说集《保镖》送给我的那天正值盛夏,周遭一片繁茂,与《保镖》清冷的封面形成强烈反差。他说出版社给他的书屈指可数,言下之意,我是为数不多的被赠予者之一。

早年间,他在作协文学院从事行政工作,我在作协办公室,工作中常有联络。那时候,他在诗歌创作方面已经取得一些成绩,并且仍在孜孜以求地探索。我读过他不少诗,他也赠给我一些诗集。那些空灵的带着节奏感的诗章,总能让人在思索中开启对未知的探求。本以为他在若干年深耕后,会在诗坛溢放光彩,可2013年的某一天,他很郑重地讲,他开始创作小说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他小说的第一个读者,但最早一批读者中肯定有我。那时他刚刚从文学殿堂鲁院归来,整个人生机勃勃的,焕发着进取的力量。很显然,鲁院的学习对他小说创作的发端及发展有着重要且深远的影响。他常提起在那里学习的情境,知名作家授课带给他创作灵感的启发,来自天南海北的同学为着文学的相聚,他浸润其中,被滋养着。那阵子他写了不少短篇,其中很多都涉及童年和少年时代的记忆,似乎对这类题材饶有兴味。那些“坏孩子”和“不良少年”,承载了他对花样年华的别样情致和无尽追溯。新华路旧址的单位,他的办公室就在我楼下,他写好了就跑上楼,把稿子放在我桌子上。开始是每次一篇,后来是每次两三篇,我干完手上的工作,就阅读他的小说初稿,然后作为一名普通读者,开始给这个小说创作刚刚起步的作者提出意见。很多年过去了,现在回想起来,仿佛是昨日发生的事。

那时我还没有任何创作可谈,当然现在依旧没有,人又年轻,锐气也足,仅凭借热情阅读过一点书籍,倚仗他的信任,竟真的大言不惭对他的小说提出许多意见。比如文本结构、故事内容、叙述语言、细节呈现等等。现在想来,受制于自己能力与眼界的局限,那些意见大都尖锐草率且不甚精准,他从来只是倾听,不作任何辩驳。印象深刻的是他小说中弥散的雾一般的意境,置身其中的人物不断升腾着,却在不经意间坠落,犹如他的诗,在时间的坐标里通向遥远的远方,不问归路。

大约2014年底,他从文学院调到《天津文学》做编辑,现在的他已经扛起副主编的重任。在对青年作者的发掘与培养上花了不少心思,投入很多精力,做了大量工作。与此同时,创作也渐入佳境,很多小说在全国各类刊物上陆续发表,他将这些作品集结,出版了短篇小说集《遗落是风》。

后来,断断续续读过他新创作的若干短篇,都是在各类期刊上已经发表的。这时,他的短篇小说创作已经相当成熟,我也一度脱离了他的读者群,直到这部中篇小说集《保镖》的出版。

说实话,《保镖》中所包含的五个中篇,除了《复活》之外都是第一次阅读。整部作品延续他一贯如诗般叙述风格的同时,将薄雾一样的忧伤进一步挥洒,呈现出浑然天成的韵致,在有限的篇幅中为读者无限的想象力留一片空白之地。

我不知道诗歌创作对一个小说家会构成怎样潜移默化的影响,但可以确信,这种渗透一定不仅仅体现在外化的语言或者表达上,而是会潜入小说的内心,幻化成人物的灵魂和思想,呈现出色泽明亮或黯然神伤的往事。当然,《保镖》中的叙事依然秉承了幽暗色调,无论是《无端的恐惧》还是《芙蓉》,读罢都会有种莫名感伤。即使是《我想赌一把》这样并不沉重的讲述,作者又将故事结局书写出难得的圆满,整体情节仍旧难掩如轻纱般的忧郁。我想,诗性,可能正是震海小说的独特气质。

此外,亦真亦幻的叙事景象是他小说所具备的另一种鲜明特色。捕捉人物在生活里的感觉经验,将事件浓缩并提炼成真真假假、扑朔迷离的故事,兹已彰显小说的艺术魅力,这是作者所擅长的。小说中的人物大都性格异常,不是经历过复杂的过往,就是有着不切实际的期冀。但是有一点,这些恣意想象的人物,自由发挥的情景,作者或多或少都和他们发生过某种联结,甚至追索过他们的踪迹。被选作整部作品集题目的同名小说《保镖》,讲述了一个略带幽默甚至略显荒诞的故事。作者让整个事件在真实与虚幻中自由穿梭,把人物刻画得戏如人生般不可思议,将生活的本真吐露在斑斓的艺术景况里。那些被称作冥想抑或幻觉的思绪,或许正是作者所坚守的理想主义,亦是小说向读者展现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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