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储天下霸气、九域雄魂,没错,我说的就是我的宝鸡,到现在我不敢对这座城市深思熟虑,也不敢说对这个城市曾经带来了哪些好处,但是在我20多年成长的乐土下,宝鸡给予我的馈赠数也数不清楚。
陈仓原是宝鸡的初名,人对于城市的感受和人对自己的感受也大致相同,人总会觉得自己隔着一千多年时间的深渊遥望着山间的另一个自己,使我觉得宝鸡这个地名远远没有陈仓那么有韵味,但依旧改变不了他在一定历史时期授予你我的华夏勋章。
怡神紫气外,凝睇白云端。这是一座有灵性的城市。许多年前我做过一个梦,梦见自己双腿跨越了整个渭河,然后站在河的中央,脚陷入了泥土当中,我日日夜夜的想拔出来,想挣脱了,可是我的仙气不够,被困在渭河中央,但是躯体没有感受到一点点变化,草给我喂食,水给我滋养,就在这时,梦醒了,我发笑,笑我没有吸入宝鸡的灵气,会走投无路:我发笑,笑我竟会得到灵土的哺育。我每晚走在渭河的两岸,会不经意的抬头望望,南边秦岭托着我身子,迎面的黄土气息把我塑成了一个雕像,时时刻刻凝望着这座城,世世代代守护着这座城。黄河流域下的土地呈现出一片繁荣的景象,金黄璀璨的麦子恰好给一道美食增加了灵气,一个小碗归纳了天地日月之精华,有朋友来看我,其实看的是那碗擀面皮,采自欧洲朝天椒,捧自双手细研磨,对于一个不敢吃辣的人,少了多少口福呀,我不禁摇摇头,却又为那色香味点点头。当路过步行街的时候,灯火阑珊的夜晚几处酒家小二招手致意,高跷的响声是这个城市最火辣的风情,男男女女无不诉说着自己愁闷已久的悲情,我说这是一座有灵气的城市,是在告诉我自己因为传承下来的‘宝鸡文化’值得让我用一生去敬畏和守护,值得我去悉心传播黄土地下劳动人民的勤勤恳恳。究竟会有怎么样的光彩瑞泽宝鸡,我不敢过早下个定论,但我,自信的宝鸡人一定会守住这灵气,记载这高尚的伟业。
多年以前,宝鸡的春夏秋冬,一年又一年的烙印在我心里,一砖一瓦,你仔细看看那青瓦比红瓦更加的富有历史气息,塬上的土培坑坑洼洼,向北的水润勾勒出一条极富色彩的曲线,几条柳枝摇摇晃晃,悬崖下不知埋葬了多少骸骨,历尽万年的抖动和填埋才露得今人所见,造就了一代青铜的故乡。我说,这是春的葳蕤,夏的浇灌,秋的洗礼,冬的保养才换来的鸡岭云霞古,龙宫殿宇幽。
一排排小镇,模仿着古家战场,顷刻间带回的韵味,我却若有所思,怎么也抬不起头,这与我梦里的城市渐行渐远,刻意的模仿和推广遮掩了泛着活性的生命之光,罢了罢了。只能一再摇摇头了。乡间甚好,大戏一开,我却在家人的眼皮底下偷遛到化妆台下,‘东风破,西风残,斜阳挂天边’唱出了紧凑感,他们浓浓的胭脂红,高高的额头,低眉凶恶的目光炯炯有神,看却不亦乐乎,糖葫芦愈发甜,糖炒瓜子也不一会就见底了。这究竟是在干什么,是乡村的回答,乡村老人们的回答让人忽然发现,不是别的,而是即将丢失却又无比珍贵的乡间文化。
当世界的脚步匆匆跑远了,有的东西还在停留,我在桥的西头看着那颗老槐树还站立着,刚刚在县区出口的位置,斜着身,迎着回家的路人,送走远在他乡的旅人。无处话凄凉,你若是个感情复杂的人,你千万别待在宝鸡这个让你魂牵梦绕的地方。它的小吃让你满嘴留哈啦,它的文化让你此生不负,它的精神让你倍感强大,你会突然觉得宝鸡人没有瑕疵,高傲的如此无懈可击。
暑假,我再一次踏上了离乡的路途。走在陈仓大道上,大道之行路漫漫,只是少了些年幼时的热闹,多了几分冷清和破败。远远便看见,候车处那棵高大的樟树还是那样,愣生生地站在那儿,如同一位忠实的护卫,守护了宝鸡一方一年又一年,目睹一位又一位小镇的人去外面的世界或者回到故乡,脑海里暗暗回想乡间的路总是免不了颠簸,也不知是车辆的缘故还是新修的水泥路不够平坦。沿途的风景虽然大多还是看不厌的绿色,只是在远处少了些朦胧的云雾,少了些青黛色的小山,也少了些清渠池塘。虽然还没有都市的喧嚣和繁华,但却也不再有曾经那种安静自然的美,那种如同采荷下的清流,可以淘洗出澄澈心灵的美。
说起故乡,你有没有眼眶湿润,你有没有傻傻一笑,我想在东西大动脉上疾驰的列车上,阳光透过车窗,形成一道明亮的光柱。夕阳还是和很多年前的一样鲜红,映衬着天边绯红的晚霞,和记忆中的故乡渐渐重合,带着自己的城市去往下一个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