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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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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18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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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心愿


我的母亲是一位退休的乡村小学教师。她从高中毕业参加工作到退休,在近40年的从教生涯中,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的农家子弟。

母亲出生在一个书香门第,她的祖父是私塾先生,父亲是小学校长,哥哥姐姐也都分别是中小学教师。在这种家庭环境的熏陶下,她的观念都是传统的儒家和道家思想。她教育自己的孩子为人处世:要安分守己、自强自立,与人为善、诚实守信,等等。

母亲安其居、乐其俗,自己没有任何奢望。“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母亲也很少对自己的孩子要求什么。在我的印象中,就是对我的工作提出过当教师的想法。这也可能是教师世家潜移默化的影响,在母亲的脑海里,一直认为教师是最好的职业。记得我初中毕业时,母亲说考上一个中等师范学校就挺好;我高中毕业参加高考时,母亲说考上一个师范院校就挺好。然而,我却读了财经大学。也许是老天眷顾她的诚意,我毕业分配进了大学工作,虽然不是当教师讲课,但总是贴上了教师的边,这也算满足了母亲的一个心愿。

母亲一直在东北偏僻的小山村里,默默地教书育人,就没有出过远门,直到她退休了,为了帮助照看新生的孙女,才来城里住了一个月。几年前我就对母亲说:你们都退休了,闲暇的时间也多了,不如出去走走,看看山水风光、名胜古迹。她说:从小就得了地方骨关节病,走多了路,腿脚疼,现在年龄大了,行动就更不方便了。父母出去旅游的事也就作罢。

那年五一节回家乡,我与父亲闲聊,他无意中说:你妈妈就希望去一趟北京。听父亲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我这个儿子实在是不孝顺。我知道母亲不喜欢旅游也没去过北京,可我却没有想到她内心的感受。老母亲教了一辈子“我爱北京天安门!”自己却从来没有到过北京,更没有见过天安门,这是多么遗憾的一件事情!

于是,在那年暑假时,我将父母接到城里,然后,一家三代五口人去了北京。

为了让母亲父亲充分享受一下当今便利舒适的交通工具,我们特意选择去时乘坐动车软卧车厢,回来时乘坐飞机。

到北京后,我立刻陪着母亲乘地铁去了天安门广场。站在天安门广场的国旗旁边,母亲放眼望去——雄伟庄严的天安门城楼、人民大会堂、人民英雄纪念碑、毛主席纪念堂、中国国家博物馆……母亲的眼里充满了敬仰和兴奋的神情。

在随后的几天里,母亲去了故宫博物院、颐和园、天坛、恭王府、八达岭长城、明十三陵、奥运中心等等。母亲还在王府井购物街买了一套乌木筷子,为孙女买了步云升绣花鞋,吃了全聚德的烤鸭。母亲看了很多名胜古迹,走了很多的路,我都感觉十分疲劳,可是,当我每次问母亲累不累,用不用歇一会时,她总是笑着说不累,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在北京的最后一天,我又一次陪母亲去了天安门广场。我能够看得出,比起其它景点,天安门是最令母亲精神倍增的!

回到农村老家后,每当有亲戚、邻居来看望母亲,母亲都会拿出在北京的照片,特别是有她与天安门的合影,给大家看,并愉快地给大家讲北京、讲天安门……

这次北京之行圆了母亲的心愿,一个农村退休小学教师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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