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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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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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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年味

刚入住新家,每天忙于整理物件。突然,从窗外飘来一股股煮熟的豆香味,我闻着熟透的豆香,不由得深吸一口气,感觉这香味儿好熟悉,就像当年母亲煮腊八豆的味道——清纯而甘甜,沁人心脾。

母亲忙年货的身影又浮现在眼前。母亲每年从腊八节开始就忙碌起来,煮好腊八豆,开始做家乡特产“猪血丸子”。这是每家每户必备的过年菜,这道菜味道鲜美醇香而不油腻,闻着它的香味,食欲就会大增。并且携带方便,是拜年的好礼物。在我的记忆里,每年都是母亲操心置办年货,做猪血丸子、灌香肠、熏腊肉、做板鸭等,还有一家人过年穿的新衣服……平时,母亲为家操劳,忙得像个陀螺,腊月里更像一个加速的陀螺。刚煮完腊八豆就和邻里的婶婶们商量打豆腐做丸子。那时不像现在这样用机器磨豆子,而是用石磨手把手地推出来。她们约好时间,母亲便拿出收割时特意挑选的颗粒饱满圆滚的优质豆,先把豆子在石磨上破成两半,随后用簸箕把豆皮去掉,母亲边簸边用嘴巴对着豆皮吹,豆皮随风飘远而豆子又落回到簸箕里,再把去皮的豆子用水泡浸,泡好的豆子就可以磨了。她们拿柴的拿柴,烧火的烧火,各执其事。装水的、打豆腐用的工具都要清洗干净。推磨是很重的体力活,需要两个能干、手劲大、动作协调的人做。母亲每年都是“磨手”,她不但要推磨,还要用勺子往石磨上的小孔里放豆子,只见母亲推一圈用勺子舀一勺豆子放入小孔里,每次都瞄得那么准,双手那么协调,配合得那么和谐。

推一户的豆子差不多要两个多小时,母亲和她的搭档一站就是十多个钟头,甚至连饭都顾不上吃。第一磨豆子推完后,水已经烧好了,接着就是洗浆、滤豆腐渣,再烧浆,放石膏,再把烧开的豆浆倒进放有石膏的大豆腐桶里,捞去上面的豆腐花,再盖上十几分钟,待掀开时,豆浆上面溢出一层清纯的水,这时,母亲拿来筷子,从豆腐上面插下去,如果筷子直挺挺地立着,说明豆腐很好,马上要打出来沥水,母亲迅速地在豆腐里用筷子画个“井”字。至今,我都没弄明白其用途。

准备压豆腐时,婶婶会给我们小孩一人一碗豆腐脑,再加些白糖。我们开始品尝“年”的味道。吃着细嫩甘甜的豆腐脑,嘴唇粘粘的,随着一股股豆腐的清香飘向鼻翼,我们吃得津津有味,幸福的感觉让整个腊月都值得回味……

母亲、婶婶们忙了一个通宵,但还不能休息,得赶往集市,买回腰排肉、鸭子、鱼、五花肉、猪血、猪小肠等。腰排肉、鸭子、鱼都腌好盐。她们把豆腐捏成豆腐泥,五花肉切成小丁块,放适量的盐和辣椒粉一起搅拌均匀,一半留着灌香肠,一半放适量的猪血和豆腐泥搅拌成淡红色做丸子。这时腰排肉和鸭子、鱼也腌好了,母亲把它们一块块用铁丝穿起来挂在屋檐下吹干水汽。灶台上清净快一年的腊肉架又热闹起来了,上面摆满了猪血丸子,四周挂着长长短短的腊肉、香肠、板鸭、鱼等,望着火炉上越挂越多的年货,“年”也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腊月,对于我们小孩来说是快乐的,而母亲为了让我们过上幸福快乐的热闹年,她日夜操劳。那忙碌的身影和步子,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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