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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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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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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生酸枣树

野生的酸枣树,枣是酸酸甜甜的,成熟季节树除了枣就是叶子和满身的枣刺。

野生的酸枣树大多都长在地边的盖塄上和坡上被较凸起的地方,很容易引起人们的注意。

儿时被酸枣树的酸枣酸的牙酸牙疼,被酸枣树的枣刺扎地无数次地出血,但是爱酸枣树痴心不改,因为那时候它能让我有枣吃,也能让我卖钱创收攒学费,再怎么讨厌也抵挡不住吃的诱惑钱的诱惑。

家乡是北方一个小山村,小时候家乡和其他的农村一样没有包产到户,算也是比较落后贫穷。大人们一个劳动日就是几毛钱的收入,生产队的活还寸步不能离开,大人不能私自搞小副业。于是只有我们这些小孩子星期天放假了拔草喂猪,割柴烧炕,给家里搞点小钱,因为大人们挣的钱年终了才一次性分红。

野酸枣的花期5-7月,果期8-9月,在秋天成熟,一般北方的酸枣成熟时间较早。酸枣一般在9-10月份成熟,成熟之后就可采摘。

秋天摘酸枣也成了我们每年秋季习惯了的卖钱小副业,有时候运气好的话一个季节就能卖十几块钱,当时那就是一笔很可观的经济收入了。

平时我们在给猪拔草时就注意踩点观察,哪里的枣树多,哪里的枣树挂得果比较繁,成熟的时候就有目标。就直接向着那个地方去。

酸枣成熟的季节,满地边满凸场枣红飘香,有的一树红枣站远远地就能看见它的娇艳,把人的目光深深地吸引过去。有的硕果累累,满身的酸枣差点把枣树连根拔起。我们用竹竿打下去,就能听见唰啊唰地落地声。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我们的心跳跃沸腾,暗自庆丰收。好的时候有一天出去能打一背篓。不行的时候也能打一盼笼。收工了,我们几个同学满载着丰收的果实,洋洋得意,扬眉吐气。

摘酸枣有三个风险。一是上盖塄边容易摔,二是偶遇马蜂窝容易被蜂蜇,三是想吃枣用手摘容易被枣刺扎。这三种风险我都经常都要遇见和经历。

有一次为了摘酸枣脚没踩稳从四五米高的盖塄上滑了下来腿和胳膊伤去了几层皮,右手关节还缝了几针,现在右手关节肘还留有受过伤的疤痕,偶尔有时碰一下,还会神经性过敏。

对于成片的够不着的酸枣,我们都用竹竿打。有一个假期记忆犹新,我们几个同学一起去黄龙寺庙下面的盖塄上打酸枣,那天天气也好,我们去时整个盖塄上有一溜子成片的酸枣树,酸枣结得硕果累累,红的半红的绿的如红豆如玉珠让人口水欲滴。那是我们早就踩好的点,由于打枣的心情迫切也就没顾得上仔细观察成片酸枣树里面的情况,用我们各自去时携带的长竹竿争先恐后地砸向了那一片酸枣树,当我们正在盖塄下面打得起劲的时候,撞上了隐蔽在酸枣树中间的马蜂窝,马蜂倾巢而出,我们几个同学都被马蜂追赶得四处逃散,竹竿,盼笼背篓乱扔了一地。可以形容我们当时是抱头鼠窜,最后打下的枣也不敢去捡,我们拿地盼笼背篓都是偷偷地潜伏过去才拿了回来,等最后彻底风平浪静我们再走一起的时候,各个人脸上头上身上胳膊上都被马蜂蜇的,都挂了彩。有两个同学脸上眼睛上都被马蜂蜇得红肿红肿,我一个眼睛被马蜂蜇得睁不开了。有好几天都没有去学校上学,最后我们还是第二次去烧了那个马蜂窝把那一片枣打了回来。

很多时候摘酸枣遇见马蜂窝我们都是提前用火去烧。在竹竿头上扎一捆麦草站远远的点燃,然后举着竹竿伸向马蜂窝,把马蜂窝点燃烧掉赶走马蜂才去动手摘酸枣。有时马蜂窝烧掉还有漏网的马蜂当时还不敢去摘要缓一缓等一等,有时烧掉了第二天马蜂又把窝重新垒起来还要二次点燃焚烧。

当然有时候还会出现我们两拨同学同时走一起走一个地方的尴尬。我们那个时候就是谁先到谁先打,另一波就另选地方去了。

够得着的酸枣,我们都是用手摘,手摘下来的枣比较干净,枣不容易伤,但是摘枣时手心手指手背容易被刺伤划破。但摘回去的酸枣,可以直接去卖,品相好的枣当时一斤还能卖几分钱。

有时候把摘来的酸枣带到学校去和同学们一起分享,特别是给女同学吃,还能增加点人气和人脉。

酸枣打回来,除了吃一外,就是要想方设法蜕皮。晒干卖枣核。先是把打回来的酸枣捂在水缸里让发酵。等发霉了用水清洗,皮就脱落了。洗净的枣核要放在外面晾晒。等干了拿起来摇一摇能听到响声就算合格了就可以去药店卖了。因为枣核里面还有枣仁。真正晒干了,摇一摇就能听见枣仁在枣核里面的撞击声音。

和我们毗邻的一个乡镇在唐朝出了一个长孙皇后,坊间流传长松皇后回娘家与酸枣树有一个故事。据说他们那一带酸枣刺过去一直是弯勾形状的,当年长孙皇后回娘家路过一片酸枣树坡,走累了歇了歇脚,起来的时候衣袍被枣刺挂破了,当时皇帝唐太宗李世民一句话:为什么枣刺不长直。第二年那一片弯钩的酸枣刺真就长直了,而其他邻近的地方枣刺还是弯勾形的,说明酸枣树也是有灵性的通人性的人间圣物。

野生的酸枣树那个年代可以说全身是宝,酸枣可以吃,枣核可以卖钱,枣树冬季可以割成柴去烧坑,来年它又会郁郁葱葱地生长。

世间的事,此一时彼一时,就如同这野酸枣树,如今给我的只是美好的回忆,现在回到老家,去看那满地边盖塄上的枣树,满树的枣自生自灭,树也是枯了黄了绿了自我欣赏,成熟了的枣偶尔有过路的人摘上一两颗尝一尝,如今的人都忙得在上学,在务工,在从政,哪有时间去摘野酸枣,都做着被摘枣更重要的事更有价值的事。真正的现在让我去吃或去摘酸枣卖钱也已经是一种奢望了。

我喃喃自语地说:

地边上的酸枣树啊,是我儿时的最爱儿时的摇钱树,酸枣成熟的季节,我拿着盼笼背篓,摘酸枣吃酸枣买枣核,几块钱的学费,摘酸枣的季节赚得盆满钵满,而后枯黄的枣树,又被我割成柴去烧坑,受到父母的经常表扬,如今挂满树枝的酸枣无人问津,坑也不让烧枣树也就无用了,我路过野枣树身旁,仿佛感到枣树在笑我,笑我儿时的轻狂,笑我如今苍老的模样,笑它自己硕果累累的荒凉…

我还是回忆儿时的野生酸枣树。那是有许多故事的,也是一个时代的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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