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之路,总会有许多不如意,也会有许多不公平。人来到这世上,总会有智力、运气的差别,也会受环境、现实的约束。
大千世界,没有一模一样的人生。与其在别人的辉煌里仰望,不如亲手点亮自己的心灯,把握最真实的自己,才会更深刻地解读自我。
路的尽头是什么?
其实不走过去,谁都不知道,而青春应该是有朝气的,梦想更是积极向上的。
三十年前,我应征入伍,带着对未来美好的憧憬和许多绚丽的梦幻第一次离开家乡,当我踏上满是兵员的列车时,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的从军之路能给我未来的生活带来什么?
记得参军走的那天早上天还没亮,我拎着母亲头天晚上为我准备好的简易行李,独自一人徒步赶往送兵车站。
三年多的军营生活,我一直未敢放松自已,总有一种不服输和说不出的力量在促我努力,直到我后来退伍返乡。
当初从军的初衷是抱着改变命运的念想去的,到后来是既没有考上军校,退伍后也没有分到理想的工作,但比起那些从农村入伍的战友来说,我也算是幸运的,最起码政府也给分配了工作。
没想到工作几年后竟遇到了国企改制,随后又经历了企业破产。国企改制是国家的大政方针,是那个特定时期的历史产物。我做为普通百姓除了顺从,还能有什么办法?总之,国企改制对我来说是个沉重的话题,只有亲历者才能有所感受。
我曾了解到我们同年入伍战友退役后的一些情况,虽然当时的安置政策也属于政府统一安排,但能进入体制内工作者很少,而大部分都被分配在企业工作。
这些被分配到国企工作的战友,当时好歹也享受了退役军人的荣耀和“优待”,也度过了几年安稳的日子。再后来,国家实行改革,国有企业实行改制,一些单位破产重组,由此出现了部分退役军人下岗失业等遗留问题。
说起工作安置,我想到了两个战友,一个姓宋,一个姓张。姓宋的战友很机灵,退伍后通过关系分配到农机公司工作。当时的农机公司不担效益好,而且待遇高,没有关系根本进不去,姓宋战友很是得意。而姓张的战友很老实,也没关系,退役后被分到当地的军转站工作。军转站到底是个啥单位,其实就是招待所。既然是企业,就要靠效益赢利。当时的军转站,硬件条件跟不上,住宿率底,市场竞争能力弱,别说奖金福利,就是工人的基本工资也是勉强发下来。姓张的战友很失落,后悔当初瞎着眼来到这个单位工作。
沒想到多年以后,两人的命运却发生了变化。宋姓战友工作的农机公司先是改制,后是破产,宋战友分得了几万元清算费后,被重新推向社会,成了无业游民。
而张姓的战友却因市里的机构改革转了运。那一年,成立不久的退役军人事务局需要组建二级机构。因此,所有军转站的职工都转了编,变成了机关行政单位的工勤人员。既然身份都变了,工资和福利待遇肯定也要发生很大的改变。现在的张姓战友精神状态非常好,再也不愁工资发不下来了,也再也不用晚上去做第二职业辛苦赚钱了。
也许有人对我们这代人当时狂热的从军梦存在着许多不理解和诸多疑惑,甚至是嘲笑。可是在那个理想主义盛行,一人当兵全家光荣的年代,当兵就是人生最好的选择。假如那些质疑者和嘲笑者生活在我们那个年代,在一无家庭背景,二无社会关系,三无利好政策下,也许会跟我们一样,别无选择地去走从军之路。
世界上最难走的路
什么样的路最难走?我认为是写作。因为真正的写作者是孤独者,要去承受生活和精神的双重折磨,犹如一个衣衫单薄的人在寒冷的黑暗中寻找温暖和光芒。
30年前,可能谁也不知道,当我踏上退伍返乡列车上的时候,我的内心是孤独和失落的。
“生在河南是我的不幸,生在许昌亦是我的不幸,而生在这个家庭更是我的不幸”。
不知何故,这三句家乡人极为反感的话,怎么会出自我口?而且在我的潜意识里竟然臧了那么久。记得有一次,当我当着女朋友的面说出这些话后,女朋友先是愣了好久,之后哈哈大笑。再后来,女朋友总拿这三句话取笑我。
我不知道全国各地退役军人安置政策有什么差异,我只知道当时河南的退伍安置政策是“哪来哪去”。我不想去父亲的建委系统,就托表哥帮我找工作,表哥在联系了很多单位后,最后确定去一个市郊乡广播站工作。没想到当我去报到时,由于广播站老站长的从中作梗,最后我未能如愿。假如当时能进广播站工作,我的人生也许不会遇到这些不该有的波折。
正因为生活中有诸多的挫折,我才走上了写作之路,并试图从写作中寻找智慧,摆脱烦恼和忧愁。
真正开始写作是在退伍以后。当时我也不知道写作能给我的生活带来什么,我只知道写作能使我的心灵变得平静,不再郁闷和迷茫。
其实写作没有我们想像的那么浪漫和轻松,我认为写作就是在雨夜里行走,既使前方电内雷鸣,也要迎着风雨,踏着泥泞向前行。
写作是孤独者的职业,只有耐得住寂寞和清贫,才有希望看到诗和远方。
而我呢,既没有稳定的收入做保障,也没有特别的导师作指导,更没有富裕的家庭做支撑。在当时,我甚至连自己的生活都顾不住。
我的路我的梦
人生的路有许多条,也有很多种。有的路很好走,有的路很难走;有的路很“遥远”,有的路很“短暂”。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哪条路适合自己去走,哪条路会影响自己的一生!
我上学时是不善长写作的,那时我的理想是做一名记者。是谁教会我写作了呢?17岁那年,我告别了无忧无虑的中学时代,走进了劳心费力的现实社会,是艰难的生活和现实的忧患使我拿起了笔,坚定了我的写作之路。
在部队服役时,我喜欢上了新闻写作,还为此参加了两个函授班学习。退伍后,当我看到漯河经济广播电台招聘记者的消息时,我便只身一人风尘仆仆奔赴异地他乡参加竟聘。结果因自己普通话不够标准取消了复试资格。
还有一次,在郑州两家省报的考聘中,我终于通过了新闻专业知识考核,结果在面试中再次落选。
再后来,不甘失败的我又回到家乡参加了地方媒体的招聘,又无情地错踪复杂的人际关系淘汰出场。我似乎被考怕了,曾一度发誓永不参与媒体的招考。
以后,我通过一位老师的介绍,进了当地一家行业小报,当了一名没有正式编制的记者。
二年后,当许昌广播电台招考记者的广告登出后,我还是按奈不住内心的激动,索性辞去了靠拉广告发工资的小报,满怀信心地投入到考前复习和几天后那紧锣密鼓的考试中。
考试成绩终于下来了。胜卷在握的我对贴在墙上的通知竟然发起呆来。不仅仅是为了那只有五十八分的考试分数,而是为了我己经历了多次考试,又从事了几年的新闻实践工作。成绩的不佳和因答偏了一道命题而不能参加第二轮决赛的懊悔在我心灵上产生剧烈的颤动,难以形容的沮丧使我无法喘息,我突然感到心事沉重,不知路在何方。
人生如棋,命运如戏。喜欢与得到永远是两码事,努力和付出不一定成正比。
既然知道努力不一定有回报,可我们为什么在追逐梦想的路上还是一如既往,甚至是越挫越勇?那是因为梦想曾被无限放大,我们所看到的、听到的以及希望得到的永远都是最美好的。
理想是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就拿我来说,很早的时候,我就想成为一名记者。为了实现这个理想,我勤奋地写作。认为只有多写作,多发表作品,才能进新闻单位工作。现在想来,那只是我当时的一厢情愿。做为一名灵活就业者,理想在我眼里只是一种记忆。
步入中年的我,有一天竟鬼使神差般放弃了新闻写作,转向了文学创作,我不知道文学以后能给我的中年生活带来什么,但我坚信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我坚信文学是生命的延续和精神的再塑。有了这种信念,生活才有了意义,人生才有了方向,我乐此不疲。
人生原本就是舍弃与进取。有时候,人生该舍弃的时候必须舍弃,该进取的时候决不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