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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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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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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文学的故事之:记忆中的“小人书”

人生的路有许多条,也有很多种。有的路很广阔,有的路很狭窄,有的路很遥远,有的路很短暂。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哪条路适合自己,哪条路会影响自己的一生!

我上学时是不擅长写作的,那时我的理想很广泛但很空洞。究竟是谁教会我写作的?17岁那年,我告别了我的中学时代,极不情愿地走上了社会。18岁时,父亲终于在一家规模很小的企业办理了退休手续。因为父亲的单位属于集体企业,我们弟兄几个都不愿去他的单位工作。后来父亲再三权衡,还是觉得我比较适合接他的班。为了能让我顺利接班,父亲绞尽脑汁,说领导准备培养我当会计。我经不起父亲的软磨硬泡,还是在那一年年底办理了接班手续,成了一名集体工。记得第一天上班,公司组织我们接班工开会,会上具体都讲了什么,现在我确实记不清了,只记得领导反复讲的那句“瓦刀一响,黄金万两”的话。我硬着头皮接班,终日在建筑工地干活,根本没时间,也没心情看书。一年后,家里拮据的生活改变了父亲的退休生涯。有一天,父亲买了个架子车,又购置了几个简易书架,在南关大街许昌宾馆门前摆了个摊,做起了出租“小人书”的生意。

父亲没有多少文化,小时候因为家里穷,几乎没上过学,他一辈子都是靠下苦力挣钱养家。让父亲去做大买卖,几乎不可能,而这“小人书”生意,虽本小利薄,但好算账,简单易操作,倒也适合他。正是有了这个小生意,家里的经济暂时得到了改善,父亲的脾气也比以往好了许多。也正是因为这个小生意,我才有了闲暇的机会,一边帮父亲守摊,一边如饥似渴地看书学习。为了做好这个小生意,也为了阅读群体的不同需求,父亲通过书店购买和民间搜集的方式,积累了很多不同种类,不同版本的“小人书”和“大人书”。“小人书”指的是连环画,阅读对象大都是低年级的学生,而“大人书”指的是小开本的时尚杂志,像《故事会》、《辽宁青年》、《青年一代》等,是为高年级的学生和刚上班的青年人准备的。

20岁那年是我人生的转折点。在那一年,父亲的书摊上增加了很多小杂志,其中《辽宁青年》是我的最爱,我几乎每期必看。但真正使我迷恋上文学的是杂志里面那些优秀的文章,而正是文章里那些感人故事,吸引我迈向从军之路。21岁那年,我费尽周折,在农村老家叔叔的帮助下入伍从军。在部队第一年,我就报名参加了新闻和文学专业函授培训,是艰难的生活和对现实的迷茫使我拿起了笔。

后来,父亲因身体原因,加之互联网产业的兴起,“小人书”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父亲也变卖了书摊,过起了无所事事的退休生活。

如今,作为60后的我,只要一提起“小人书”,那段简单又难忘的待业生涯就会浮现在我的眼前。可以说,“小人书”不仅承载着一个时代的记忆,更散发着一个时代的温暖。现在回想起来,我对古今中外许多进步文学的了解,其实正是从这些“小人书”开始的。我常把“小人书”喻为我文学上的启蒙老师,并逐步把我引向理想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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