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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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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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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文学的故事之:崇拜与热爱

我为什么选择文学?这个话题应该是每个写作者必须正视,且不能回避的。

50岁后我才顿悟,对于大多数人而言,文学仅仅是一种个人嗜好。为什么会这样说呢?因为我发现有太多的人,仅仅因为当初读了一本小说或某一篇文章就无法抑制,就产生了想当作家的欲望;还有太多的写作者,仅仅因为自己的写作生活与当初想像的有差距,就放弃了写作。对他们而言,文学只是一种兴趣,放弃也就放弃了。

其实,能走上文学之路的原因有很多,有的是兴趣,有的是天赋,有的是环境,有的是机遇。

而我选择文学的初衷却出自一种个人崇拜。

其实,崇拜是种潜意识,这种潜意识在人年轻的时候就呈现了出来。就艺术而言,有的人崇拜画家,有的人崇拜音乐家,有的人崇拜书法家,有的人崇拜舞蹈家……而对作家的崇拜却发自我的内心。

为什么会这样说,因为八、九十年代正是我国文学的鼎盛时期,有名的作家和有名望的作品太多了,只要是喜欢阅读和写作的年轻人,自然就会产生很多崇拜的对象。

首先诱发我对文学产生兴趣,继而产生崇拜之情的是军旅作家李延国。那是我入伍的第一年,由于在部队做文书工作,所以就接触了很多报纸,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才能有幸读上《解放军报》和济南军区的《前卫报》。两家报纸都有文艺副刊,也就在那个时候,副刊成了我的最爱,我几乎每期必看。

而对我产生阅读兴趣的是军旅作家李延国的一篇散文《拾麦穗》,此文虽篇幅不大,创作手法也很一般,但它却是我对文学产生兴趣的第一篇文章。在当时,李延国老师对我来说是陌生的,因为仅凭一篇文章不可能使我对李延国老师产生过多关注。而之后的某一天,当我再次看到李延国老师发表在军报上的报告文学《母亲》时,我就被这部作品中母亲的伟大形象震撼了,而母亲对我来说却是再熟识不过了。这篇文章真正把我对母亲的记忆复活了,使我第一次想起了远在千里之外的母亲,也如同看到了自己孩提时代母亲的点点滴滴。这种复活和思念在我心灵上引起的欣喜和共鸣是深远的。我随之便开始留意和阅读李延国老师已经出版的其它文学作品了。反映天津军民引滦入津的报告文学《在这片国土上》,开创了“全景式报告文学”的先河;反映中国农村改革的长篇报告文学《中国农民大趋势》,探索了“集合式报告文学”模式;反映工业改革的报告文学《走出神农架》,创新了“卡片式报告文学”的新模式。

就在阅读了这些作品后,我就认定李延国老师在我心中就是最伟大的作家了,我人生第一次崇拜的作家就是李延国。

崇拜源自影响,热爱产生力量。也就在那个时候,我生平第一次报名参加了石家庄军地两用人才函授学校的微型文学专业培训,之后又参加了石家庄现代化管理函授学院新闻专业学习。我的第一篇通讯《修车》和广播专题《探家》都是在那时候发表的。

时隔多年,我已不记得那个文学函授学校对我走上文学之路到底有多少帮助,只记得我每一次给学校寄去的文学习作,后面都有专业老师大篇幅的评语……记得我生平写的第一首诗歌,老师在后面这样评语:诗忌直白而讲究含蓄。那篇稚嫩的诗和老师的评语至今使我记忆犹新,它在某种程度上指导了我的写作,也点亮了我的人生之路。

时光流逝了整整三十年。而在三十年前,当我开始涂鸦式写作,根本就不会想到也无法预知今天的我竟与写作为生。坦白说来,当年我写的那首诗的确很稚嫩,虽然不是为了出版和发表,仅仅为了完成函校学校老师布置的作业……

而数年后,当我撰写“我与文学的故事“时,这个无法湮灭的记忆就自然地跳了出来,令我感慨万千。

任何一种热爱都是有动机的。那些在新闻与文学上有大成就的作家和记者,虽经历经磨难甚至巨大痛苦仍对文学不离不弃。虽然我的生活经历和文学历程没有大的灾难,但我从《外国名记者成才之路》这部书里找到了自己,也找到了最真切、最感同身受的关于生命和艺术的体验。我常想,为什么历史上越是伟大的作家越是颠沛流离,为世不容,甚至于流亡到异国他乡?我还想,在所有受到过苦难的著名记者和作家的身上,我们不应仅仅看到他们的外在遭遇,更应该去感受他们肉体之外心灵上的折磨。

文学是情有独钟的事业,崇拜也随时会转移。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对中外名记者和作家极为崇拜。刚退役的那段时间里,我看了许多回忆录和名人自传,像卢梭的《忏悔录》《一个孤独散步者的遐想》、赫尔岑的《往事与随想》、矛盾的《我走过的道路》、邹韬奋的《经历》、路遥的《在困难的日子里》《早晨从中午开始》、萨特的《文字生涯》、乔治•莫尔的《我的死了生活的回忆》以及杰克•伦敦自传式随笔集《铁道生涯》等。

九十年代初,正值人生迷茫之中的我,豪不犹豫地选择了写作,那时我觉得写作是改变命运的灵丹妙药,但生活却阴差阳错,写作竟成了一个落魄者的⾃我安慰。现在的我,对文学的热爱完全是一种发⾃内⼼的自觉。⽆论是新闻学或是文学,那些从字⾥⾏间透露出的哲理和真情,足以让我深深折服。

由崇拜变成了热爱,再由热爱转化为信仰,我的文学之路是一场漫长的跋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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