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为了缓解工作压力,我养成早晨散步的习惯。这天一早,我到工作武汉经济技术开发区附近的黄陵一处小区,看到繁华商业街墙上赫然粘贴一处洁白醒目的告示:“我区将于2020年高考将于7月7-8日在开发区一中,汉南一中考点进行......为了保证我区高考,中考有一个良好外部环境,保证考生充分发挥水平,保证考试各项工作安全,平稳,顺利进行,现就有关事项公告如下:.......。”才知道高考快要到了,我似乎都忘却了,在这国疫情之年,在这每天忙不完的工作,劳苦日子里,只知道这七月的炎热,一场突如其来的夏日暴雨.....。
情不自禁之间,我想起了我参加过的高考,自己所走过的人生一段旅途。高考那年,我记得是1993年,是从鄂州市二中转学到泽林高中,我高中毕业之后第一次参加高考,那年那月我18岁,个子瘦瘦的,却在高考体检有一米五六。我对那次体检记忆犹新:体检的时候是在鄂州市区一所医院进行,我们分批排队去检查,验血,大家都很正常,突然一个女同学在抽血检验的时候,当场晕倒,我自告奋勇的和几个同学好不容易把她抬到休息室,总算无大碍。
高考,对于十年寒窗的学子,那年我们是那么年少,意气风发,几年的读书生活压力,贫寒的农家环境,特殊的年代,学校的高考考前渲染,高考俨然是一个个学子奔赴战场,我们和全国各地学子一样:“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坐在鄂州市区宽敞明亮的考场,瘦小的我,与来自各校的学姐学妹们一样,为了共同的理想,改变个人命运来接受国家的检阅。
那年那月在那七月炎炎的夏日里,高考考场教室里迎着早晨透过教室妩媚的霞光,工作之后三十多年,我依然记得那次考场两位女监考老师,一位较为年轻的女教师,个子不高不矮,扎着俏丽的辫子,身作淑雅的白色衬衣,下穿淡红色花边裙子;另一位是短头发髪披肩的中年女教师,一身淡雅的服饰,下作休闲灰裤,他们表情淑然的站立讲台;在考生先后到场,对过准考证信息之后,随着考试预备铃声响起,中年女教室在宣布完考场纪律,不准左顾右盼,不准交头接耳,大家对号填写试卷信息之后,接着开始给大家展示即将拆开密封试卷的档案袋,那位年轻教师配合,他们熟练的剪开封条。随着第二遍铃声响起,他们就开始从前到后,左右两边开始给同学们分发考试试卷,第一堂考试毫无例外的是语文试卷;分发完毕之后,老师又强调了一次考场纪律,大家就开始投入到紧张而又忙碌的考试答题之中,那时刻!教室内外显得是那般寂静,除了远处窗外偶尔响起此起披伏的知了声声,只有考场“沙沙”的笔写答试声及间歇传来大家的呼吸声。(按国家规定,和现在一样,为了防止考场外的建筑物施工噪音影响考生,建筑工程大都在高考这三天要求停工)。
说心里话,我读书一向偏向文科,从小学到初中,读高中的时候,数理化一般,语数外历(史)地(理)还可以;所以当初选择读文科,也许是认为比较容易考分,在第一堂语文考完后还算轻松,接下来的几天诸如政治,历史,还算可以,尤其化学,数学,特别是应用计算题,有些还是犯难,记得语文,政治,历史考试快结束后,我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急着交试卷,而是反复检查,时间还算够的,也算弥补了数理化的一些失分。
在高中的时候,语文教材问题丰富,各种故事,诗词,小说,名家名作,囊括古今中外的典范,很是让我视野洞开。记得高二的时候,我的语文李老师,是一位有着丰富教学经验的女老师,她讲课博古论今,很少拿着教材,一点点对着课本教材讲,而是生动,脍炙人口的精彩演讲,给大家以启发,我们常常听入迷,李老师特别严格,课文上要求背诵的教材章节,大都要求同学们一丝不苟的背下来,备课老师检查与众不同,不是让你章节来背,而是抽查一段,在上一段或者上几句,如果不是熟读熟背,灵活领悟,是很难应付的,背不下来就得扫地,打扫卫生的义务.....。
在高考前三个月,以至于老师所划重点语文,要求所背章节,我都能从头背到尾。有好些晨读晚自习,我都在反反复复的背诵得滚瓜烂熟。
读书的时候我喜欢写日记,写作文来开拓视野,好像有一次她不知的作业是关于一篇短小说,让大家自由发挥,结果我写了一篇小说,讲述了一个抗战英雄事迹的故事,结果老师打了高分,我记得在文章后面批示上写过一段话:“祝愿早日实现我文学的梦想......。”后来我在一份武汉的报刊上发表过一篇段文章,看着自己的手稿,第 一次被打印成油墨芳香的字迹,那是怎样的一种幸福!
说真的,我对语文的爱好由来已久,在教材及课外读物里,我的视野得以开阔延伸,那不同文体描绘的古今中外故事,诗歌,散文,小说,戏曲常常把我带到一个遐想的世界......。我至今记得,在我家乡上小学的时候,我的语文启蒙祥华老师,给我们上过的一堂绘声绘色的罗贯中《三国演义》里一篇“草船借箭”“借东风”章节,让我至今难忘;还有在我读初中的时候班主任姜老师教语文是个高手。讲到动情处,不光摇头晃脑,手舞足蹈,甚至还吟唱,投入剧情,我至今记得他上过的一堂贺敬之写的《白毛女》,班主任姜老师在教室评讲了两整节课,讲到动情处还唱了起来,课堂上下气氛相当活跃,讲得我们陶醉其间,终生难忘。
我很羡慕我孩子一代高考,在高考的七月三天,炎热的天气里有着无尽的温暖,高考有的还要父母亲人陪同,大人们也随着校园考试内外氛围都是那么严肃,紧张;其间外地考生还要住宾馆,长辈们大都取消自己的工作,日常事务,竭尽所能给孩子做好后勤,考试其间好吃好喝招待孩子。我们那年高考,跟平时一样,吃的是比学校平时的几份农家菜肴稍好些,记得上高中的时候排着长队打饭,如同路遥笔下的《平凡世界》里孙少平读书生活,按不同条件家庭背景打饭菜,条件再好些的就偶尔去集镇上饭店用餐。直到考前三、四个月。
在高考前几个月,学校才有价格下调荤素搭配;我们坐公交提前来到城区高考考场,很少有父母陪同,考完回校宿舍,我们照样吃着农村季节菜肴。中学时代,我们大都农村孩子,没有太多零花钱,很是清贫,(初中,高中住校,一周回去两次,多半生活是家里拿米,拿钱买饭票菜票,初中的时候还要回家拿罐头装素菜咸菜,夏日放了不到两天就有了发霉的色变,味道变异,但我们吃饭就菜还是吃起来津津有味;),无论刮风下雨,天热还是严寒季节,连打开水都排成长龙真,忙完早读,晚自习,提个开水瓶晃来晃去,夏日里干脆洗澡现在回想起来,我还是很羡慕那些寄读生--住在学校附近的和住在亲戚朋友家的学生,读书生活都得到极大照顾。不像现在的我的孩子一代,想吃什么买什么吃穿,至于通讯工具手机,就更是不敢想象。
那个年代,高考对我们农村孩子很重要,农村孩子要想走出去,要么考兵要么考中专大学。都转为商品粮户口,毕业后都分配工作。正如老师说:“是决定将来穿皮鞋还是草鞋的问题”,可以说,考上学,不光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甚至影响到一个家庭。拿到通知书之后,村里操办酒宴,燃放鞭炮,亲戚都来贺喜。不夸张的说,我耳闻目睹过,有的同学因为高考录取高兴得喜及而泣,有的同学因为落选而复读一而再,再而三,甚至神经出了问题.......。
我们班七十多人参加高考(一小部分是复读生),后来据说考取了省内外大中院校的不下三十多人。农村同学们一部分回乡里只好回家种田地,当农民当学徒,后来伴随时代发展,也开始经商,混得风生水起;有的同学找关系当上乡村民办教师,也有不少同学后来当了兵,有一部分城市工人子弟,要么上职业技校,要么顶替父母进厂当工人。我经过自己努力,能上一所普通的大学,也是很不容易了!这与自己的努力,老师,父母的谆谆教诲密不可分!
通过高考,开始了我人生新的路途,选择新的人生,我上大学学的是工民建专业,其实我之前学过美术,也比较喜欢绘画艺术,我大学期间就选择建筑室内装修专业后,经过人才推荐,毕业后我选着去沿海浙江温州一家单位,从此踏上了装修设计,装修管理之旅。
由于乡村贫寒之家出生,我渐渐喜欢上写日记,喜欢读书之余一个人的灵魂独白,与读书笔记,日记交上朋友,随着网络时代发展,渐渐与网络文学园地交友,开始投笔发文文学微刊,也有些成为纸质报刊书刊上铅字文章,我后来还先后找到我小学,初中时代的两位文学启蒙老师,如今祥华老师在黄冈师专执教多年,已定居黄州,已近古稀之年,满头白发,年迈多病,她的子女一位在国外工作生活已经是硕士,一位在黄冈政府部门工作。退休后晚年生活得到政府部门照顾,很是幸福。初中的姜老师年仅快七旬,却依然在咸宁一家私塾高中学执教,发挥余热。通过高考,改变了我人生的轨迹,在今后的成长道路上,走出来一条自己与总不同的人生。
只是遗憾几十年没能见到我高中语文老师不知音讯。伴随时代发展,我父母早已不在人世,我漂泊了许多年之后,回到家乡工作生活,值得欣慰的是儿子去年考上武汉一所大学;我在工作生活忙碌之余依然爱好文艺写作,2018年先后加入家乡的大冶作协,鄂州作协,家乡的临江庐州读写书会等文学组织,有了团队组织,同时多了文体活动参与交流,也得到姚老师,作协主席,秘书长们作家前辈的帮助和鼓励,尤其通过加入鄂州作协,居然找到失散几十年的好友金辉星老兄(如今是鄂州新起诗坛新秀);人生路漫漫,我在辛勤工作,发展自我的同时,用文字倾注笔端,电脑之上,我依然在文学的路途耕耘自己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