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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一片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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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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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记忆里的轧米厂

故乡的轧米厂,梦中的一缕烂漫思念。

当一缕念想,成长在远方,心中的萌动早已插上梦的翅膀。飞越千山万水,无论春夏秋冬,抵达思念的故乡。家园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稻花传米香。

故乡的轧米厂,记忆里的一间轧米厂里来加工的稻谷,大豆.....。一筐筐,一袋袋,户户欢笑开粮仓,挑进去是丰收劳动的汗水,稻谷小麦带着泥土的芳香,出来的是大米糠麸骨肉分离,四季轮回,储存充饥肠,但惜陶罐有米面,倍感加米厂,奉献寻常百姓千万家。

故乡的轧米厂,我心中永恒的一方乐园。

游戏在其间,欢畅又烂漫,大人欢小孩闹,曾经丰收的农桑,家家有有余粮,热闹的聚散地,演绎生活的乐园,念及故乡情,时光不倒流,怎能忘把它忘。

我的家乡在江南湖北鄂州的一个普通乡村,在时代发展下一天天变化。伴随着乡村开发,人口迁移,土地的变革,家乡的房屋道路也一天天变化,让人眼花缭乱。我不是经常回乡,在外工作久了,有了想家的感觉,感念在我成长记忆里的故乡太多人和事值得我去回忆,去用后半辈子慢慢品尝。

年前我去华容镇到镇土地局里办事,工作人员热情的接待我,打开电脑上帮我查看家乡土地资料,电脑地图上一目了然赫然见到的家乡。我看到了我的家乡乡亲们的一处处房屋,熟悉的地理位置标注,也看到通往我家后面马路上的那处轧米厂。

对于我们家乡村子里的加米厂,再熟悉不过了,我在脑海深处极力搜寻哪些残留美好的记忆,点点滴滴。以及老一辈上世纪在轧米厂里所经历的山花烂漫的岁月记忆,温暖如春。家乡的加米厂,是一道古朴的民俗生活记录片。

我的家乡姜家湾是个有100多户人家的大村子。全村共3个生产队,我家在第六生产队(按照大队下属来划分)。村里人口多,土地广,“民以食为天”从古到今主食是田地生产出来的稻谷大米。大家忙完作物的秋收,要加工出锅台饭碗里的大米,这就得靠“舂米”稻谷来加工脱离出稻米。

农村以前要把收获的稻谷加工成大米,传统的做法又叫“舂米对”的土机械,是人站在一端用力把土机械踩下后立即松脚,另一端就会立即下落,打在石臼内的谷物上,从而把倒入其间的谷物打碎,稻谷壳与大米脱离开来,然后用簸箕之类抛洒扬起来,借助风力吹开分割出稻谷糠肤去皮。

过去的做法,不但要有力气,还是一件费事的体力活。小时候,父亲和母亲祖祖辈辈的乡民,常常就靠着土机器“办米”,土方法来加工大米的,将稻谷去壳。然后,将去了壳的稻谷放到这样的石臼里冲,冲得越熟,米饭越好吃。冲的时候,还要不停地翻动。然而依靠人力用风车把谷糠和米分开,费力费时。

后来农村随着大集体,承包土地责任制的农村变革,粮食丰收,人口增长,电力发展。原始加工大米不能满足家家户户日常生活。农村先后就陆陆续续遍布安装有了机械轧米加工厂,乡亲们把收获后晒干储存的稻谷,挑到加米厂后,倒置入加米机械上方的一个梯形大斗里通过机械加工,大米和谷壳脱离开来后。再把未加工完善的大米送到风斗,通过人力摇动风斗,白花花的大米最终就彻底干净脱离谷壳了,成为千家万户的灶台蒸煮主食大米饭。电力机械加工代替了从前原始的稻谷大米加工。省力省时。

轧米厂就建在我们村后的马路边,交通便利,不仅方便村里的乡亲来加米,而且周边几个村子的乡民也挑着稻谷,糯米谷,小麦等作物来到这儿加米。

很荣幸,轧米加厂就在我家附近,我家在村后,加米厂就隔着一条马路,几步的距离,方便了父母亲因为距离远近的劳苦。想来犹然而生几分自豪感。加米厂其实是由旧粮仓改装清理出来。它是一排南北走向的红砖瓦房,屋面是砖窑烧制而成,灰瓦青砖结构承现出人字型房顶(江南雨水多,民间房屋大都如此),在不足80平方米的房内,分割出里外两间,南间正对着大门,自西向东。

是一米多高的加米机械,往右一、二米是固定安装传输动力的马达,他们之间通过马达头上的皮带传递动力,带动加米机械转动,加米厂师傅帮助在上斗倒入稻谷后就推上电闸开动马达,机械一旁的轮子可以调节加工的快慢多少。右边是一个又破又旧的风稻谷壳的人力风斗,加米机械上方安装在一米左右高,是上大下小的梯形方的漏斗,上面大的漏斗口是专门用来盛准备加工下流入的稻谷,下前方是用来接住出脱离开的大米,后面接口通常用个长袋子安置牢固,脱离开的稻谷壳粉就流入其间,由于灰尘大,一般都是用专用绳子灰布长袋子密封安接,如同那时候走村穿巷的乡村炸米花用长袋子罩着。

乡亲们用箩筐挑来的稻谷开闸加工的时候,可以经过两人抬举倒入漏斗上口,下方出口用空箩筐放置。在师傅开电通电后,加米机械下面的出口就夹杂着稻谷大米的灰尘,出来一堆堆半成品脱离的大米和稻谷糠壳,待到下面出口处箩筐快要装满,师傅动作熟练的右手拖动装满的箩筐,同时左手换上另外一个空箩筐接住,然后再一个人把半成品倒入上口再加工,周而复始,直到认为脱离完美。

加工出来不太分离彻底的稻谷大米还要经过人工风斗,人力通过摇动风斗内部百叶生风,吹离分割开稻米和谷糠。手摇风斗给粗粮去皮是一项很费力气的那是一项技术活,没有经验力气的人会把皮里的谷糠麦麸风得不彻底不干净,快了慢了都不行,太快会把加工出来的大米吹到谷糠里,太慢又让谷糠残留在大米里。手工摇到后面的时候会不知不觉手就有些酸软,人面红耳赤,满头大汗。所以去谷糠麦麸需要有技术的老农来做手,不过看着白花花的大米如同新生的婴儿降临人间,那份喜悦对于农民来说再开心不过,孩童的我们看到风斗一旁的出口处,带着清香的白花花的米流到箩筐里,仿佛看到餐坐上热气腾腾,颗粒饱满的大米饭让人垂涎不止。

这个风斗经过乡亲们数年的手摇,变得蹭明挂亮,他除了风斗稻谷米,还风小麦面粉,还可以给大豆,蚕豆、去皮。加米厂里间是一个加工面粉的机械,和一个出豆浆做豆丝的机械(除了逢年过节,平时不常用)。加米加工厂不光是加工脱离稻谷大米,还有小麦,面粉之类。

轧米厂室内白天光线充足,四处透亮。里外东西南墙偏上各有两扇木框铁条窗户,两根横着的木头,墙面的缝隙没有任何东西遮挡,刮风下雨时节,透风透雨,一些屋面墙角还常年挂着蜘蛛自产的“八卦阵”。两扇岁月雕琢有些破旧的木质大门朝着南向打开,每天一位管理加工厂加工大米的师傅,屁股后面挂着一大把钥匙,不忙的时候就在附近家里或者村里唠嗑,大家谁叫他就来穿上一套破旧的工作服,戴上防尘遮灰帽,开门开电闸开始工作。就是这样一个不大的加米厂,也历经沧桑,演绎一段段乡村昨日的快乐和淡淡的清香。

轧工厂粮食是不分有季节的,平时村民去加工厂多半属于淡季,一般秋收比较繁忙,特别是岁末冬季。每到这时,谁家都想赶在着过年前到来前把粮食加工完毕。每到这时加工厂可忙算是忙得不亦乐乎,大家用箩筐,用桶挑来稻谷,糯米谷,加工稻谷大米,糯米做年糕豆丝,队伍从加工厂一直排到马路上,当然就没有白天黑夜之分,昼夜间加工厂大米,加工灰面,加工豆浆的机械马达轰鸣声,摇动风斗声,人群交流的喧哗声不绝入耳。

轮到夜间加米的人家,家里孩子都喜欢跑去热闹,人群里钻来钻去捉迷藏,满头满身的汗水,快乐无穷。记得有一次,正好我家排队到夜里加工豆浆,母亲把提前浸泡好的颗粒饱满糯米,大豆从盆子里用葫芦瓢一勺勺摇起来装在箩筐里,让父亲和哥哥们一桶桶挑来。轮到我们一家的时候,母亲帮忙把糯米混杂大豆倒入轧米机械里,用一个小的塑料水管放水,出口区是一桶桶洁白美艳的豆浆被加工轧出来。我在一旁快乐的跑来跑去,看着机械下吐出的豆浆,仿佛看到一碗碗热腾腾的豆丝搅拌着糍粑,鸡蛋。很是让人垂涎。

母亲一生一向勤劳节简,这个轧米厂加工各种粮食作物粮食,一场加工之后机械里面,场地现场经常残留米面糠物等。只要有空母亲就会拿个蛇皮袋子篮子之类,再拿把笤帚和一只撮箕,走进加工厂在几台机械下面又是又是扫又是在机械空斗里挖,把弄出来的残米面糠夫一点点装入蛇皮袋子里,一会儿工夫,就积攒半袋子了,然后母亲把他们搅拌成猪狗鸡鸭食料,倒进猪石槽鸡食盆里,只听得猪“吧唧吧唧”吃得欢,鸡鸭一旦看见母亲鸡食盆里拌好食料,就就呼朋唤友般从四面涌来争抢,那场面很是壮观。

轧米厂不仅加工稻米场地,还是传递信息,交流亲情的好场所。每在轧大米的时候,多日未见的乡亲走到一处,乘着轧米的空档,大家交流,说笑,谈论着今年的农事,外面耳听母闻的见闻。大姑小姨高声说笑,畅谈农村家庭相夫教子,谁家娶媳妇生娃过周岁之类的故事。加米厂也成为青年人谈情说爱的好处去,一旦到了寒冬时节,特别夜间乡村荒野寒冷,加米厂这温暖的去处,农闲的青年男女村民,趁着轧米厂的繁忙,师傅在机械维修之间,很是热情高涨的帮着父母乡亲挑谷倒米轧米,躲在角落昏暗灯光下坦然的闲谈,拉近彼此距离。消除了一些隔阂。不知不觉之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自然平添了乡情之间的那份和谐。

那时候农村的加米厂有着不可缺少的利用价值,乡亲们逢年过节很重视都要给以一些房屋墙面,屋面的维修,给人一种新整洁干净感觉,能耐住,春夏的雨水,深秋寒冬刮风的自然气候。

故乡的轧米厂,以博大的胸怀承载着家乡的昨天一段记忆,数十年如一日为方圆几十里乡亲们服务。随着时代变迁,土地的开发荒废,人口的迁移减少。他渐渐的老去,消停了昨日的喧嚣,慢慢弹出了人们的视线。

曾经游戏其间的孩童如今早已成家立业,大都天各一方,曾经的老年乡亲们多半已长眠故乡的一方土地。故乡的轧米厂,成为我一段挥之不去山花烂漫时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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