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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家乡,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就是游子出身,曾经安身养命,成长的地方,故乡。是漂泊者人生难忘,怀念的驿站。娘的一生活在我的家乡,把她人生的终点也定格在我的故乡姜大湾。那里曾经是一遍贫瘠的土地,四周阡陌田野,乡村道路泥泞坎坷,贯穿村村脉络相连。她依附长江,五城湖泊,池塘点缀的山水之乡。
我知道,沿着阡陌江畔,朔江而上,是闻名全国的九省通衢大都市武汉的汉口,那才是娘真正的故乡。后来我在沿海浙江温州经济开发区打工,儿子也相继出生,娘不顾年迈,不辞劳苦,千里达乘火车,来照料我们刚出生的儿子,把小时候抚养我们子女四人的歌谣,传递给她她血脉相连的最后一个孙子。
那是我们在外工作,早出晚归,娘就在不足二十平方的出租屋里,给我们照料孩子,一口口糊糊,喂养着;孩子吵夜,我们回来,娘做好饭菜,带到集贸市场的夜市去玩,即便后来孩子回到家乡,也是娘和丈母娘家轮流照顾,我们的孩子在新时代幸福的成长。
多年后,我在外漂泊到沿海走过广东深圳,跨过黄河北国山西,终归于回归长江故里我的江南家乡武汉工作,时光嫣然之间,娘早已不在人世,她的孙子早已是在武汉上大学的毛头小伙;我站在长江大桥遥看长江滚滚东逝水,看着时代变革的武汉三镇,一处处高楼拔地而起,快速发展的高铁,贯穿武汉三镇的地铁,娘已经离去,我在想象家乡姜大湾,在那夏日尘土飞扬的乡村公交在城乡道路行驶,那乡村下雨道路泥泞的乡村路上,娘的劳作道路艰辛坎坷。
江南武汉是座历史悠久的城市,在历经岁月残殇,伴随新中国的诞生,换发新生,越发变得多姿多彩,娘就出生在这这座光荣历史的大都市
她原本在江城大城市生活,沿着新中国建立。在新时代发展轨迹的都市成为大家闺秀,也许凭借她的聪明伶俐可以成为一名纺织工,厨艺,或者会计,也许......,命运改变为了一名农村村姑,少妇,中年妇女,老妪......。,没想到历史会如此残酷开了一个玩笑,一场抗日战争时代,把她从武汉流离颠沛到我的家乡鄂州华容姜大湾。
在这位于长江中下游的鄂州市江南南岸,在华容一处小村落,湖泊之畔星罗棋布的村庄之间,有几处姜姓村落,其中 一处村落名叫姜大湾,那就是我生我养育我的家乡。
据说他的得名由来已久,追根溯源得从400年前说起,此地原名鞍山寨,明末农民军领袖张献忠带兵至此,对当地老百姓大肆屠杀,导致此地很长一段时间无人居住,后顺治十三年清朝政权稳定,姜姓顺三公被贬于此,养六子,分别生活在华容各地,长子及其后人生活的地方叫大分,次子及其后人生活的地方叫二分,依此类推,五分则是第五个儿子的后人生活的地方。所以老大的居住村落此名由此得来。
时代变迁,娘也算苦尽甜来;夏去秋至,湖泊池塘相连的江南水乡的姜大湾,乡村村舍高高低低掩荫在绿树丛之间,乡村景色迷人,前后的村口池塘荷花盛开,碧绿荷叶随风摇曳,湖泊里鱼儿自由游戈,不时一只只野鸭腾空飞向远方,被绿树丛荫所掩荫,清晨,村落炊烟袅袅,村里狗吠鸡鸣,挑水的人儿往来穿梭,牵牛扛犁的农夫满载喜悦的期盼,哼着山歌漫步去到开阔的田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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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姜家村村前是一条蜿蜒的小道,小道两边是阡陌的田地庄稼,村口前的这条小道,两边是无尽的田地庄稼,连接各处的村落,道路,也可以到达华容集镇,乡村联通外面的世界。这条路不知道娘走过多少回!一年四季,收获农作物,收割庄稼,搬运粮食,购买化肥,农药,赶集,购买鸡鸭,送粮食谷物交粮。
一年四季,无论刮风下雨,下雪,勤劳的娘总是起早贪黑,奔波在这条道路上,不顾数九严寒,道路泥泞,还是霜冻风起。
应该感谢曾经的乡村那条小道,他在到了深秋时节,迎来送往多少学子归来,子弟当兵出村,乡村招募的工人进厂参加支援国家建设,这条道路上也有娘对我们外出读书,工作的送别,回归的无尽期盼。村后那条道路,一直延伸到远方的湖泊—武城湖,他是当地最大的梁子湖水系分支,这里的下游,早已在先辈们的围湖造田中,成就了千亩良田。
在我上小学八、九岁的记忆里,每年春播秋收,尤其夏日双强田地稻谷收割,插秧,娘带着我们徒步来到湖畔的稻田插秧,这儿早已是人声喧嚣,劳动的场面热闹之及;大家不顾疲劳,尤其午后骄阳似火。娘就挽起裤腿,带着我们脚踩发烫的淤泥,开始在田里插着秧苗,拾起秧苗,偶尔插一下额头上劳累的汗水,捶一下劳累的腰。看着远方一望无际的绿色秧苗,脸颊上情不自禁流露出幸福的笑容。3
应该说,在江南乡村,池塘在各个村庄是经常见到,而且还是必不可少,上善至水,应该感激村口前的那块池塘。它不光是用于储水,夏日干旱时节,引入长江,湖泊的水来储备,浇灌村庄附近的庄稼,而且还用来养鱼,栽种莲藕,一到夏秋,荷花荷叶满池子碧绿一片,荷花点缀其上,荷塘水至清澈见底,鱼儿自由游戈往来,一场夏日的雨水,荷叶点点如同玉盘之上,晶莹剔透,很是惹人喜爱。
在这块池塘之间,有一块青千石板深入池塘的一边,上面每天早晚都是热闹的景观,一群群妇孺,孩童一样,只要天气好,来来往往,大家在这里浆洗着衣服,床单被子,一天到晚这里成为一番热闹喧嚣的场景。充满着温情,笑容,娘也加入其中,只是忙于农活家务,一般早晚到来,有时候我也陪同。但见她忙碌的身影,这里有过她的欢笑,也有过她的伤怀,洗菜洗衣之间,在捶打衣服的棒槌之下,留有多少悲欢的思绪。当爹去世的的时候,我从深圳赶回来,众多你多亲朋好友,娘在他的丈夫面前哭过一滴眼泪,却把安慰微笑的一面留给了我,我看到娘一个人头发又白了许多,发呆的时候,看着她平添的白发之时,尤其夜深人静的时候,娘的一声叹息,娘一天天老了,我才深深明白那是对爹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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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沧桑,娘一天天老了,晚年由于年迈,腿脚行走不便,加上一次摔伤,娘不能再种菜地,不再饲养鸡鸭,也不再做出那人间美味佳肴的农家饭菜。日落西山,在家乡姜大湾,走完了她朴实无华的一生,留下儿女成家立业,如今成家立业,有了他的孙子孙女,一个个有了自己的事业,工作,学业。
在2015年的那个难忘的秋天,在时隔半年之后便是春节到来,我难得在家陪伴娘,度过一个难忘的传统佳节,这也是成为了永别。开年后,忙于生计的我,又如同大雁北飞,还没开始铺展开工作,一个月后接到哥哥的电话匆匆赶回,娘早已跨过奈何桥,安息在养育她的家乡土地之下。
2020年9月1日于武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