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大胖
—恒传录
2023年12月21日,我圆满完成雅万高铁工程建设任务,从印尼雅加达国际机场出发,平安归来,在家稍作休息后,根据公司安排,我来到兰考工地,在晚上去食堂打饭的时候,竟然碰上了大胖,对就是大胖,我的好兄弟,依旧是那么胖,依旧是说话那么简练:“大传[zhuàn],你咋留个光头!”然后就是憨憨一笑,呵呵,好熟悉的微笑呀。一声大传[zhuàn]的亲切呼唤,一下子打开了电气化青葱岁月回忆的闸门……
说起我的外号“大传[zhuàn]”,您别说,颇具电气化铁路工程人独特的幽默感,现在想想,那一帧帧生动的画面,就像演电影似的在眼前晃来晃去……
1994年,19岁的我从广州铁路机械学校毕业,分配到铁道部电气化局三处五段三队,参建京郑电气化铁路,当时驻地是河北省邯郸市磁县老县委大院,第一次参加作业队早点名。只见一百多位职工排着整齐的队伍,分成五排,清一色的青壮小伙,年龄大概在20-30岁之间, 队长魏志峰拿着队部花名册,每喊到一位同事的名字,那位同事就响亮的回答:“到”。
点到我名字的时候,耳旁隐隐约约听到一个声音传来:“武玉传[zhuàn]!”我没应答。
“武玉传[zhuàn]!”随后魏队长又喊道:他还是没应答。
魏队长心里急了,再次提高声音喊道:“武玉传[zhuàn],来了吗?”。
这次我听到了,声若蚊蝇地答道:“俺不叫武玉传[zhuàn],俺叫武玉传(chuan)。”
魏队长看了又看我,大声问道:“大声点,你叫啥?”。
我壮了壮胆,大声回道:“俺不叫武玉传[zhuàn],俺叫武玉传[ chuán ]呢。”
这下,整齐排列的队伍顿时就像炸了锅,大家纷纷望着我。我呀,再次羞得红了脸,大家伙看着我那害羞的样子,笑得更欢了,七嘴八舌道:“以后你就叫‘大传[zhuàn]’吧!你看,这名字多响亮呀”。 这时书记李社浩站了出来,对着大家伙说道:“你们这帮小子,就喜欢给人起外号,别笑了,赶快出工干活吧!” 从此,“大传[zhuàn]”这个名字就伴随着我,走过电气化岁月三十年的风风雨雨,三队的兄弟姐妹们把我原来名字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我再和他们电话联系时呀,也不由的说道:我是“大传[zhuàn]”呀!更为可怕的是,就连老婆也在家里喊“大传[zhuàn]”呢。有时候,回到老家,亲朋好友喊:“玉传(chuan),我还不习惯呢。后来我把自己初到电气化铁路工程时这段难忘经历写进我的长篇小说《中国铁路人》。
说完关于大传[zhuàn]的故事,再来说说“大胖”绰号的由来吧,我记得那时在参建广深准高速电气化铁路工程,工班里来了一名新工,个子不高,可是的确很胖,只见他走的不快,话也不多,可是从他那双渴望学习技能的眼睛里,能看出他是一位想尽快掌握接触网施工技能的年轻好小伙呢,当时工班主要是进行吊弦安装施工,在一次深圳站人工安装吊弦,一大早工班刚到现场,只见这位初来乍到的大胖子,早早就手里拿着滑板,来到工长李险锋面前,一脸央求道:“李工长,今天我来装吊弦?”“啥,你来装吊弦?”还没等李工长开口说话,站在一旁的班组长潘建就笑弯了腰,他手指着头顶上方正在忙活的蒋海军,嚷道:“你要是和他一样苗条,咱李工长就答应你来装吊弦!”“我、我……”大胖子一脸委屈地看着李工长。“是呀,若是你上去装吊弦,还不把承力索压弯了呀!”“这装吊弦可是精细活,你呀,干不了呢?”……听着这身旁工友七嘴八舌的议论,只见这位大胖子“哧溜”一下把手里滑板扔到地上,撅起嘴巴,然后一把把三吨葫芦扛在肩上,气嘟嘟地说:“李工长,我还是去找我师父王金虎提坠砣吧!”身旁一直不说话的李工长,看到眼前发生的这一幕,也是忍俊不禁,他笑呵呵地说:“想不到这大胖,还挺有个性呢!”就这样,大胖的绰号很快就传开了……
斗转星移,春来秋去,转眼之间我和大胖,先后又参建了武广、宝天、夹孟、京沪、大包等多铁电气化铁路工程,足迹踏遍了祖国大江南北,塞外草原,我也见证了大胖在电气化工作生涯逐渐成长的经历,大约是在2008年那个秋天,我从大包线转到襄渝二线后,和大胖就再也没见面了,谁曾想,十五年之后,已是知天命的我和大胖又在兰考相见,望着额头些许白发的大胖,依旧是那么胖,依旧是那么沉默寡言,你问他十句话,他就答一句,从简单的交谈中,我依稀了解大胖的现状,他有一个听话乖巧的儿子,而最让我惊喜的是大胖还是个“多面手”,不但在接触网施工中是一把好手,而且还会开中巴车呢,这一点,颇让我感到意外。
大胖,我的好兄弟,十五年后的再次相遇,我从大胖身上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兄弟情分涌上心田,久久、久久沉醉在当初三队那段纯真的光影岁月里……
“电气化铁路事业是值得干一辈子的事业,我要用自己的笔记录下几代中国铁路人用生命和汗水浇筑的这个伟大事业,让自己的名字铭刻在中国电气化铁路事业的历史里,这样才是有意义的人生!” 身边这么多好兄弟,我又焉敢不努力奋进,拿起手中之笔,尽情讴歌新时代最可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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