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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情斋主人(胡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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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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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桃曈日娇耳香

岁月经冬,霜雪行空。除夕夜一过,斗柄回寅,新春便踏着寒意尚未消透的东风来了。

一抹明媚的霞光,洒在皑皑的雪地上,一夜的甜美,终是抵不住清晨微凉。我推开窗,一部肉馅儿与面皮儿的交响曲,扑鼻而来,依稀还夹杂着葱姜末儿的合唱,唔,还有花椒面儿的协奏。不用说该吃饭了,该吃新年的第一顿饭了。

母亲吆喝大家吃饭的声音传过来了,“开饭喽!”这声音对我没多大吸引力,但对我腹中的饿神,吸引十足。我铆足了劲儿,一口气就冲到饭桌前嗅着在空气中氤氲已久的香气,望着馅大皮薄的饺子涎水不自觉地在口腔中分泌。尤其是当我看到碗中飘着的葱花,那一刻,真的是忍不住了。我用勺子舀出一只饺子,缓缓放入口中,轻开小轩窗,青葱的香味、花椒的微麻以及肉馅的浓醇,一股脑儿地涌上舌尖,于唇齿间奏上一曲和谐的乐章。这撩人味蕾的饺子,我一连吃了三碗,才打了个饱嗝。

元朔,无疑是家乡鲁南极富诗意的日子。 看着窗外还在飘飞着的雪花,泛着微弱金黄的雪地,我有些迫不及待了,跟母亲说了一声,就要往门外跑,母亲急忙喊住我,在屋里找出一条崭新的大红围巾,没等她给我系完,我就撒这鞋跑了。门口儿的屋檐下,挂着一排冰凌,或尖如悬针,刺破虚妄;或钝如垂露,供人朝餐。出了门儿向东望去,东山有烛,上下一白;顺着街再一眺,苍瓦负雪,洁而无瑕。不知何处吹起了夹杂着雪粒儿的蘋风,各家屋檐下的两个大灯笼,轻轻一晃,惹教下面的黄金絮子纷纷飘荡,活脱脱两个金色的精灵,于曈日下随风而舞,舞步翩跹。

我刚回到家,手还没捂热乎,就被父亲拉着到老家贴春联了。每年都是我撕胶带,父亲贴,贴之前还总要问问“正吧?”“倒啦,倒啦,福倒啦”我知道父亲是故意的,但我还是要配合,毕竟这也是一种对新年的祝福嘛。

“乃命羲和,钦若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敬授民时”上古时代,中国人对于“年”的认知是与农作物的生长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春耕,夏播,秋收,冬藏周而复始,循环往复,“年”就是在为“喜看稻菽千重浪”的收获之后,为下一年的播种做准备。在后来,人们越来越重视新年的仪式感“八月剥枣,一月获稻,为此春酒,以介眉寿”。历经千年,不断发展,许多的习俗被保留了下来,有“七月流火,九月授衣”的新年新衣;有“穹窒熏鼠,塞向墐户,嗟我妇子,日为改岁,入此室处”的扫尘忙年;还有“朋酒斯飨,曰杀羔羊”的祭灶活动……百谷成熟之时,意味着农事告终,庆贺丰收,庆典的举行,慰藉了一年劳苦,这就是新年的起缘。

当文字遇到了春节,也就绮丽了春节。“共欢新故岁,迎送一宵中”年终岁寒,冰雪初消,素梅轻舒傲骨,红烛迎接新春。如画的文字,绚烂了文化中的春节。与千年传承中,或多或少都会听到些与春节有关的故事,王右军的春联,传说中的年兽……历史故事、神话传说,这些,则丰富了春节的内涵。“旭日临门添百福,春风得意纳千祥”“瑞气满门吉祥宅,春光及第如意家”……火红的对联纸上,留下或金或黛的几个书法字,张贴起来,这是美化了现实里的春节。

爱日曈曈,其乐融融。新桃总是将旧符替更。白雪皑皑,背上有又负了一层淡淡的黄,娇耳氤氲的香,也总是恣意地在元日里飘荡,驱走了最后的微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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