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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火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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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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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叠草坪

旧时,农村每到收割晚稻打下谷子还有一件晒、收、叠稻草也够农夫们忙一阵子的事。先要将稻草一把一把扎起来扎稻草看似简单,真要扎紧扎好了也不容易。从放在田里一堆堆稻草,抓过一大把,抽出五六根长点的草梗,右手抓紧草头,左手拿着草尾往草的尾部绕一圈,左手顺势把草尾塞进那圈草梗下面,右手使劲往前一拉,这把稻草就被绑紧了,不会绑的人手一放开稻草也散了。一把把稻草下部拆散开来,站立在田埂上风吹,日晒,待秋收结束,稻草也干了再把它收回家。那时稻田里、田埂上以及通往村里的小路上,到处是搬运稻草的大人小孩,往来穿梭,或手拖草把,或肩挑草捆,牛儿过冬的储备粮,家家户户都准备。

如何储存干草呢?南方雨水多,地潮湿。干草饲料不能像北方那样在地上堆草垛,闽南地区有独特的建草坪储存干草的方法。乡下有养牛的农户会在房前屋后的小块平地上,立起四根永久性的条石或是树桩,中间竖一根五六米长的杉木作为柱芯。然后在四柱上铺设四方架子,用竹篾丝拴牢了,就可放草把,堆成一个锥形的草垛,当地都叫草坪。草堆在架子上,避免草垛被雨水浸湿霉烂,同时还能防止调皮的小孩子把草垛当玩具点燃了。 

我们每年收稻草时全家出动,妈妈、姐姐和我负责从田里运回干草,父亲爬上架,负责叠草,大哥在地上抛草。我们挑回来的稻草就放在草坪下,大哥将草把抛给父亲。当草把还在凌空的时候,父亲伸展两手顺势一接,往脚下一放,一脚前一脚后一踩,前重后轻,恰到好处。整个动作流程一气呵成,顺畅流利。一层一层往上堆放,然后一抛一接一踩,手扶柱芯,绕了一圈又一圈,草坪渐渐往上长,底宽,逐步向内收缩,成了锥形状的金字塔,最后在中柱的顶点扎个大草把像倒扣的铁锅。

   我们每年收稻草时全家出动,妈妈、姐姐和我负责从田里运回干草,父亲爬上架上,负责叠草,大哥在地上抛草。我们挑回来的稻草就放在草坪下,大哥将草把抛给父亲,当草把还在凌空的时候,他伸展两手顺势一接,往脚下一放,一脚前一脚后一踩,前重后轻,恰到好处。整个动作流程一气呵成,顺畅流利。一层一层往上堆放,然后一抛一接一踩,手扶柱芯,绕了一圈又一圈,草坪渐渐往上长,底宽,逐步向内收缩,成了锥形状的金字塔。最后在中柱的顶点扎个大草把像倒扣的铁锅。

几年后父亲年纪大了,也将叠草坪技术传给大哥,每当看到大哥叠草的优美动作,我满脸的羡慕,也想上去试一试,有一次,大哥竟然一口答应。我顺梯子爬上草坪,接着大哥的堆法,下面抛的快,让我应接不暇,顾了接草,却忘了踩结实了,叠了几层后,锥形的线条凹陷进去变形了。大哥忙上架帮我修正。父亲在草坪下说:“叠草坪看似很简单,其实是一种技术活。草坪既不能堆得太松,太松了一绞,整个草垛就是没有全部被拖下来也是轰然倒塌。但叠得太实了又绞不动取不出草。叠草坪也有学问啊,需要耐心和细心!”我羞愧不已。过了两年,在大哥的指导下,让我独自操作,我终于可以叠草坪了,当扎好最后束封草帽尖,滑下草坪那一刻,满满的成就感久久不能忘怀。

草坪没有拴牛的时候,就是放牛娃们的乐园,玩石子,捉迷藏,丢手绢、玩过家家等游戏,绕着柱芯追逐嬉戏,把简单的游戏玩出许多花样和快乐。然最主要还是耕牛冬天的粮库,大地一片凋淩,水冷草枯,我每天放牛傍晚回来,把牛捆在草坪下,用一头开叉的长竹竿插入草坪,左旋右转,然后往回用力一拉,就有稻草被绞下来,让牛填补一下肚子的空当,青草不足干草补。牛儿吃得津津有味,不亦乐乎。

如今畜牧饲料实现商品化,畜禽再也不怕寒冬腊月和饥荒难熬了,草坪在乡村已成为远去的风景。

  14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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