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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火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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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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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尼求生

谁说鱼儿离不开水在江河出口和大海的交汇处,那片美丽的海底森林里,生长着一种奇异的鱼既能游弋大海,也能跳离大海到陆地上生活。它能在长时间缺水、缺食物的情况下,忍着不死,并且通过长时间的休眠和不懈的自我解救,最终等来机遇,赢得新生,它便是红树林里的弹涂鱼

有一条叫“灰”的弹涂鱼,不幸遇了这样的事情:一个渔村小孩跟着退潮的海水,踩进了一大片乌黑的滩涂,在长辈的教导下,幼小的手伸进深深的洞穴掏啊掏。正在洞中作着美梦的大灰尼竟抓住了,迅速丢进腰间的小竹篓里。今天孩子的运气好,收获颇丰,无奈竹篓快装满了,屁颠屁颠地赶紧回家,一路上又唱又跳,竹篓里的鱼蟹随着舞步,蹦跳着。灰尼使出浑身解数,从底部钻出表面,再一跳,便从篓里跳了出来,掉落大路上。无遮无挡的灰尼被太阳晒得直冒油,气喘吁吁。它虽然逃脱了下油锅的难,也难敌太阳的恶毒啊。它不想活活被太阳晒死,拼命地匍匐跳跃蹦呀、跳呀,万幸的是入路边的一口塘中,刺溜潜入淤深处藏了起来,重新捡回了一条命。

但是,灰的不幸并没有因它的逃脱成功,而到此为止。很快,水塘附近一位渔民要建一座猪圈,用土坯砌墙,先制土坯。塘里取一大堆的淤泥,切下一些稻草混进淤泥中用脚踩踏,拿来木模子印制土坯。不巧,灰正好就在这堆淤泥中。于是,它又被这个民毫不知情地打进泥坯里。所幸的是灰尼的嘴含着一根稻草,稻草的另一端通向空间,总算还有点空气导入。泥坯晒干后,民便用泥坯垒墙,灰自然地成了墙的一分子,完全被埋进墙壁里,又有谁能知道墙里还有一条鱼?

此时墙中的灰已完全脱离了水,而且没有任何食物,它必须依靠囊中仅有的一些水,迅速进入彻底的休眠状态。

在黑暗中整整等待了几个月后,灰尼终于等来了久违的雨季,雨水将包裹灰尼的泥坯打湿,一些水汽便开始朝泥坯内部渗入。湿气快将灰尼从深度睡眠中唤醒,体衰力竭且体内水分已基本耗尽的灰尼,开始拼命地整天整夜地吸呀吸,好将刚进入泥坯里的水汽和养分一点点地全部吸入肺囊中----这是灰尼唯一的自救办法。当再无水汽和养分可吸之时,灰尼又开始新一轮的休眠。

灰尼改变命运的转机发生在一个偶然猪圈的主人因为排污无法处理,猪圈建了却不能关进猪。夏秋又遭遇一场难得一见的狂风暴雨,终于在个夜里呼啸而至。更可喜的是,猪圈屋顶塑料板被掀掉,在暴雨和狂风的作用下,泥坯开始松动、破损,直至最后完全垮塌。此时,灰尼用尽全身最后的一点力气,与暴风雨内应外合,一较劲,破土而出了!

灰尼顺着满路下泻的流水,重见天日的灰尼很快游到不远处的一条河流中,那里有它期待的一切食物和营养,先解决饥饿,休养生息,恢复了体力和精力,顺流而下,闻着盐咸味的方向,奋力前行,历经数月时间终于回到了河口潮间带淤泥滩涂的家

灰尼靠毅力和忍耐终于战胜了死亡,赢得重生!这是灰尼一生创造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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