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雁与林姑娘

一只野雁是怎样和林姑娘成了好朋友？

去年秋天，一只雅号豆豆的雌雁跟随姐妹们，从西伯利亚沿海岸线向南迁飞，路过美丽的城市、山村农舍、平原、草地。于10月底到达南方红树林的上空，明月之夜，因为队伍庞大，成“人”字形排列，飞起来省力多了。豆豆没有去过这块热土，好玩不好玩？有没吃的？安全不安全？等等一个问题接上一个问题。这时，一只秃鹫突然从后面袭击。豆豆的左翅膀被撞伤了，它忍住疼痛，摇摇晃晃，发出警报，调过头与秃鹫展开了一场生死恶斗。年小志高的豆豆，英勇奋战，拼出吃奶劲猛地向秃鹫撞过去。出呼空中霸王意料之外，完全没有想到竟然小小大雁还敢反抗，愣怔了一下，怕群雁围来，往下滑翔，离开了豆豆逃蹿。

豆豆精疲力竭，翅膀又受伤，也不敢追击，迅速迫降在红树林的海上水禽牧场。

水禽牧场的管理员林姑娘毕业于大学畜牧专业，工作认真，视水禽如自家的孩子，每天夜里亲自巡更。那天晚上，发现俯冲坠下的大雁，她急忙奔跑过去，看雁左翅膀痛苦地低垂着，明白了一切。她先将雁抱到管理房，给它清洗伤口，涂上药，还作了简单的包扎，再带它住进一个新买的竹笼里，拿来海蛎、小杂鱼让豆豆品尝。林姑娘怜惜地抚慰它说：“这里就是你的家，别走了，好好养伤吧，附近的红树林，有吃的，有玩的，也是你过冬的好地方呀！”豆豆点点头表示同意和感谢。

天亮的时候，大雁的姐妹们发现豆豆没有跟上队伍，豆豆妈带队调转头，沿途寻找，终于在海上水禽牧场找到了豆豆，大雁姐妹们也被林姑娘挽留下来，在红树林里越冬。豆豆妈妈也被红姑娘的举动所感动，振翅高呼，表示愿意留下。

林姑娘举行了隆重的欢迎仪式，大摆宴席，宴请大雁贵客。宴席上有各种藻类食品，有营养丰富的贝类和水产品，如泥蚶、缢蛏、跳跳鱼、鲈鱼等等佳肴。林姑娘还将狮头鹅妈妈和绿头鸭拉到大雁们身边，互相介绍认识，结成好友。
林姑娘指着身披赤褐色麻雀外衣，脚上还穿着浓浓的黑色皮套子，把爪子包裏得严实的母鸭，说：
“这就是绿头鸭姑娘。还有那几位脖子上有光泽的围巾，外衣的背部褐色，胸部红褐色，腹部灰白色，拖着黑褐色尾巴的是绿头鸭的男生们。它们的婚配与众不同呐，一夫多妻呢。”
豆豆抬起头两个黑眼珠滴溜转，十分欣慕地：“嘎--”意思佩服同科男生好有艳福啊。
大雁豆豆很勤劳，天刚蒙蒙亮，它趁还没有涨潮之前，就准备到红树林里寻食，路过绿头鸭的蛋舍，绿头鸭的姐妹们都已下海谋生去了，林姑娘正好在舍里拾蛋，她招呼豆豆参观绿头鸭的蛋蛋。进入蛋舍，在一排排的产蛋架上，一概青色的鸭蛋，圆圆大大，光亮光亮，排列整齐，豆豆高兴得跳起来，扇动两下右翅膀，点赞说：“哇，好多的大鸭蛋哟！”
红姑娘说：“一年能下10个月的蛋，不仅多还大，能下双黄蛋呢。全归功于红树林，天然生长着许许多多肥美的藻类、鱼虾和各种贝类，是我们理想的天然牧场。”

大雁豆豆来海上水禽牧场几个月时间，结识了许多好友，学到了许多知识，也听到了红姑娘给它们讲了许多有趣的故事。比如说，在这里有人见到大雁：“叫它‘雁鹅’，实际上人类饲养的鹅与雁同宗，古代人类由雁驯养成的，如今成了很可爱的家禽。”
有一个月亮高挂天空的夜晚，豆豆跟随林姑娘守夜，林姑娘说起：
“豆豆，你别小看鹅的体态呆笨，但听觉还是很敏锐的。有好些农家专门请鹅当看门神呢。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伟人马克思的一篇文章，引用了一个故事，说的是，欧洲古代有一只鹅救了一座城市的传说。”
    豆豆点点头表示知道知道。“据说公元前高卢人深夜进犯罗马城，神庙里的鹅闻声高叫，惊醒了守将，于是率领士兵击退了偷袭的敌人。从此鹅的祖先被罗马人供为圣物，每年要抬一只金制的圣像游行，表示纪念；也借以提高人们的警惕。”豆豆回忆道。
　 “嗯，你真不简单呀！”林姑娘佩服地直称赞。
    正遇涨潮时，豆豆和绿头鸭相伴到红树林里，性情聪颖，体格强健的绿头鸭敏捷地跑向深水区，一头扎入水里，浮出水面一下捕捉到跳跳鱼，一下又是海蛏，觅食力好，捕捉能力强。加上她的尾脂腺较发达，羽毛防湿性强，最适合在海滩河流和池塘生活。豆豆也不客气地分享了绿头鸭的劳动成果。正当绿头鸭再一次浮出水面时，一条莽蛇直击绿头鸭，豆豆一看不妙，展翅轻点海面扑去，坚硬的嘴巴叼起莽蛇腾空而起，保护了绿头鸭的安全，它激动地向豆豆表示感谢！
三月，大雁选择了一个晴朗的夜晚，告别了海上水禽牧场的朋友们，升上天空，迁徙到西伯利亚生儿育女，林姑娘领着一群水禽们热烈欢送，说：“祝你们一路顺利，安全到达，欢迎明年再来！”　
豆豆依依不舍离别和睦相处的好友，含着热泪说：“嘎--嘎--嘎--谢谢林姑娘！谢谢朋友们！明年再相会。”飞啊飞，大雁一字形的队伍慢慢消失在天边。　
此后，红树林成了大雁南迁越冬的宝地。

（18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