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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火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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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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翱翔与鹊鸲

郓翱翔在农村的家房屋四周森林茂密,还有一座小山包长着树木花草,一年四季美景不断。冬日,林子里枫树的叶子红了,橘子树上结满了果子。红叶与果香招来了许多鸟雀前来光顾。有一只长着一身灰黑的羽毛,略带蓝色金属光泽,双翅两侧各覆盖一条白色斑带,腹部的绒毛上黑下白,极为醒目的鹊鸲。几乎天天落在树枝上打卡,昂首翘尾地鸣叫,声音婉转多变,熬是惹人喜爱。

郓翱翔土生土长,出生不久父亲请算命师给取个名,他抱住小宝贝在庭院晒太阳。一群野雀在天空中遨翔,小宝贝目不转睛地紧盯住那群野雀自由飞翔,相命师就给取“郓翱翔”。

郓翱翔人如其名,个性豪放,无拘无束,在大自然里与身边的动物、植物、微生物同在阳光下茁壮成长。他看着这只乖巧的鹊鸲,仿佛觅见了知音,十分同情,相见恨晚。瞧,它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睛,总是机警地左顾右盼,眼神中闪着灵动的光。它时而叽叽喳喳,仿佛在呼朋引伴;时而咕咕嘎嘎,像是在与谁争吵。每当鹊鸲来到郓翱翔厝边林子时,这方天地就多了几分生机。翱翔情不自禁地痴想:要是能请它走进笼子给养起来,不就每时每刻都能听见它那曼妙的叫声,离不开眼帘的美丽身影了吗?

带着与之朝夕相伴相处的期盼,郓翱翔一不做二不休,当机立断,决定捕获一只鹊鸲,放到他的笼子里,让她为一个人歌唱。

郓翱翔就地取材做了一个结实精美的竹鸟笼,粗铁丝做框架,竹片做围栏,正面还开了个小门。鸟笼里还有一根横杠和放置一个陶制水杯。然后想出许多逮鸟的土办法,最简单的就是用树枝支起小箩筐的一边,树枝上绑一条细小透明的塑料绳,在箩筐下放上它最爱的昆虫食物,绳子的一端紧紧抓在他的手里,然后牵着绳子躲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布置好罗网,就等鹊鸲踏入陷阱了。过了一会儿,在蝼蛄、金龟子的诱惑下,鹊鸲全然不顾陷不陷阱,无忧无虑地飞进箩筐下,津津有味地啄食起来,果然中了圈套。郓翱翔兴奋的心情,强按住那颗噗噗跳的心拉动绳子,树枝倒了,箩筐准确地盖住鹊鸲。它在箩筐下拼命拍打着翅膀,翱翔欣喜若狂地冲上前,捉住可爱的鹊鸲,来到为它备好的鸟笼面前,郓翱翔得意地说:“好朋友,这是你的‘新别墅’,希望你会喜欢。”说着不顾鹊鸲的剧烈抗争,强行把它关进了笼子里。

可是,让郓翱翔万万没想到的,鹊鸲以自由身换来“豪华”的牢笼没有一点儿兴趣,更是痛恨不已。它不停地在牢里飞来扑去,十分恐惧。心急如焚地拼命用尖利的喙啄着铁丝,发出凄厉的尖叫,仿佛在愤怒地质问郓翱翔:“你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郓翱翔不知所以,连忙给它扔进苦心捉来的蟋蟀、蚂蚁等食料,还给它喂水,想缓解一下它焦躁的情绪。可是鹊鸲却如同一个倔强的野孩子,一会扒倒水杯,一会翻掉昆虫食饵,不肯吃、不肯喝。鹊鸲那绝望的眼神深深地刺痛着他,翱翔不由得将心比心。任何生物都有对自己自由生活的追求,这种追求无疑是值得肯定的。鸟儿也有自已的家,家在大自然里,在那一望无际的蓝天中。自己却打着爱的名义,为能陪自个儿歌唱和玩乐,把它囚禁在笼子里,真不该,真不应该啊!

……

他不再犹豫,怀着愧疚的心,果断地打开鸟笼的门。那一刻,鹊鸲先是一愣,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了看翱翔,但很快便扇着翅膀一飞冲天。看着它越飞越高、越飞越远,翱翔太空,郓翱翔的嘴角不由得泛起了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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