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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火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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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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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紫苏

有一种杂草土生土长,野性十足,却不张狂,能散寒驱湿,解除病痛,花开时节喷染大地美丽风光。

这小草便是一年生草本植物紫苏。南方到处可见,适应性强,无需特别呵护。它因栽培引起变异,叶全绿叫白苏,花为白色。叶两面紫色或面青背紫的叫紫苏,花的颜色粉红或紫红。文人的眼光总是与普通人不一样,站得高看得远,着眼于色,揭秘于心,难怪南宋诗人章甫看小草紫苏就高人一筹,他在《紫苏》诗内写道:“吾家大江南,生长惯卑湿。早衰坐辛勤,寒气得相袭。每愁春夏交,两脚难行立。贫穷医药少,未易办芝朮。人言常食饮,蔬茹不可忽。紫苏品之中,功具神农述。……”不禁令我拍案叫绝,诗人将紫苏的药用说得画龙点睛,透彻无比啊。

记得儿时,大哥常拉我下河摸鱼,下田捉蟹拾螺,回家交给妈妈,清洗干净,无论炖或煮,妈妈都会放入鲜紫苏叶或干品,不仅去腥,还有一种很特别的香味。偶尔买了牛羊肉下锅也要放紫苏叶子。我问她:“为啥要加入紫苏叶呢?”她说:“祖辈留下的传统秘方,那时家人吃水产品,都有不同程度的消化不良、胃肠不适,去看郎中,他介绍验方,煮水产品加几片紫苏叶就不会有副作用了,还能祛腥增香,一代传一代,食用紫苏成了习惯,再也没烦心事呢。”

改革开放初期,我有幸到东北考察学习,有一顿晚餐安排在朝鲜族的餐馆就餐。服务生端上一盘烤牛肉,附带一个小草筐,里面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植物叶子,我一看正是紫苏叶。服务生告知客人,烤好的牛肉,蘸上酱料后,用叶子包着吃。我心里有点唐突:“这有啥好吃的?”看着大家廹不及待,我才小心地尝了一小口,那香味扑鼻没得说的,烤牛肉入口才叫绝呢!这是我吃过大江南北的牛肉佳肴,堪称一绝啊,吃完一块还想伸手,可每人只限一块。牛肉的醇香和紫苏的芳香完美的搭配无可比拟。当地食客介绍,紫苏对朝鲜族来说,是日常食用的一种蔬菜,不仅鲜吃,还用来腌制咸菜呢。

紫苏的药用价值很高,古籍早有记载。北魏贾思勰《齐民要术》说:“苏子雀甚嗜之,必须近人家种矣。”入药部分以茎叶及子实为主,叶为发汗、镇咳、芳香性健胃利尿剂,有镇痛、镇静、解毒作用,治感冒;梗有平气安胎之功;子能镇咳、祛痰、平喘、发散精神之沉闷。叶又供食用,和肉类煮熟可增加后者的香味。种子榨出的油,名苏子油,既供食用,又能防腐,工业上不可或缺。

我是冬泳爱好者,冬泳期间气温变化大,寒气侵袭,感冒病毒无孔不入。有时感到身上发冷,鼻涕如水流清,还打喷嚏等症状。这时取紫苏叶3~5克,开水冲泡几分钟,直接喝下过不了多久身上就会感到热乎了,伴有微微出汗,感冒症状一般会很快消失。

用紫苏叶驱寒还有一法。有一年秋天气温突降,北风夹着大雨,我光着头从乡下回家,衣服裤子湿漉漉,浑身发抖。妈妈烧了一锅紫苏汤水,我换好衣服就泡脚,身体很快温暖起来。紫苏能散寒发汗,用于风寒表症,见恶寒、发热、无汗等症,常配生姜同用;如兼有气滞,可与香附、陈皮等同用。葱白具有散寒发汗、解表祛风的作用,可以用于感冒头痛,鼻塞;而生姜具有发汗解表、温中止呕的作用,两者配合,可以增强发汗的功用。

正如朝鲜族食客介绍的,紫苏叶子的吃法还可以腌制。生产旺季我学腌制了,方法也简单:采摘紫苏叶清洗几遍晾干。大蒜、生姜捣碎后,锅烧热放入生油、花椒,然后蒜、姜加入翻炒,闻到香味后出锅,加酱油、生抽、细盐、白醋搅拌均匀,用塑料盒子,在盘底抹上一层调料,一片紫苏叶,再一层调料放一片叶子,盖上盒盖子放入冰箱,几天后一款美味就可上桌了。

(14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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