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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火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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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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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忆重阳在台湾

重阳秋高气爽,正是放风筝的好时节。老家闽南有一句谚语:“九月九,风筝满天哮。”每年我要带上孩子们到九龙江边沙滩上放风筝。放风筝是老少皆宜的一项体育活动。我曾经自制风筝,后来市场上的风筝造型新颖,美观大方,款式多样,图方便就现场购买。外孙女选中的是模仿自然界的蝴蝶、飞鸟、蝙蝠等,小外孙看中的是模仿现代的飞机、火箭、卫星等作战型的。还在声音上做做文章,安个哨子、笛子会叫响的,让它满天哮。因此,放风筝时,竞争便暗暗地进行,比造型、比体积、比高度、比声音、比新颖。闽台谚语:“风吹掉落土,抢到淡糊糊”,“风筝上上扬,好运好吉祥!”

闽台一家,重阳节的风俗基本一样,活动内容有登高避邪,食重阳糕或麻糍、九后皇斋等等。23年前的今天——2000年农历9月初九重阳节,恰遇我带5位农业部门的技术人员,到宝岛台湾学习果树栽培技术。那晚我们住在桃园饭店,晚餐主客就座,东道主桃园农委会负责人说:“今天是重阳佳节,台湾有登高为避难之俗,没有时间登山,祖先已有弥补的办法,吃‘重阳糕’,糕与高谐音同,吃糕也就表示登高消灾了。晚上请贵客品尝重阳糕和麻糍,再喝几杯菊花酒助助兴。”

桃园县农业老专家周大造站起来插话:“台湾在日据时代,日本人为了削弱台胞与祖国的感情,重阳节严禁登高,禁止烟花鞭炮。台湾人民反禁令改用食糕和麻糍代替。”如今在台湾《安平县杂记》中可以查到:“九月九日,重阳节。人家以麻糍、甘蔗、柿子祀祖先、敬神灵。”小鬼子真是痴人说梦,中华民族数千年传统,渊远流长,血缘亲情是你想消弱就能消弱,想割断就能割断的吗?

宴席散去,我步出饭店来到广场,一眼望去,四处地投灯向天空齐照射,黑夜如同白天,一伙又一伙老少在广场开心地放风筝,有孙女与奶奶争抢拉线权的,有老爷手把手地教孙儿放风筝的,还有恩爱夫妻一起放飞的……黄昏这个时段放风筝再好不过,阳光不那么刺眼了,面向空旷的秋野,心旷神悦。这个夜晚主人始终伴着我,不离须臾,周老扶着我的肩笑问:“兄弟观感如何?”答:“大开眼界。”

“老去悲秋强自宽,兴来今日尽君欢。羞将短发还吹帽,笑倩傍人为正冠。蓝水远从千涧落,玉山高并两峰寒。明年此会知谁健?醉把茱萸仔细看。”这是杜甫描绘重阳节的《九日蓝田崔氏庄》诗,凄楚悲壮。啊,小小海峡,浅浅东海,隔不断两岸情深,时至重阳秋风起,今日放风筝,我怀念我的台湾同胞和同行。试作打油诗一首:“重阳暖日碧苍穹,九龙如画映彩虹。遥想同胞相聚日,花乡放醉万千重。”

(11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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