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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火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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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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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浓浓的爱

童年的我与父亲一起生活了10多年,升上初中外地就读,只有寒暑假时间能在家与父亲相聚。父亲在儿女面前总是一幅慈祥的面孔,不善言辞。在我的印象里,他不过问孩子的冷暖与病痛,读书的事让孩子自己做主,很少过问。说他好像一头不知疲倦的老黄牛也不为过,只关心生产上和赚钱的活计。我一生中,父亲对我说过的三句话,像烙印深深地刻在心上,而且受益匪浅。

七岁,入学那天早晨,我换上浆洗得干净、压得笔直的粗布蓝色衣服,背着妈妈连夜在煤油灯下缝制的布质新书包,高高兴兴地走出家门。父亲在大埕的磨刀石上磨砍柴刀,停下手中的活,他心里感到很欣慰地望着我。狮头鹅“歪,歪--”高声欢送,我蹦蹦跳跳走在通向学校的泥土小路上……

上了几天学,我精神不振,笑声少了,好像一只高空飞翔的鸟儿被关进了鸟笼里,完全失去了自由。老师要管,班长会打小报告,上课还有纪律约束,没有一点玩的空间,太不过瘾了。一天下午,同桌的“野孩子”拉我和他一起下河摸鱼,抓到好多鱼,一高兴误了吃晚饭。我刚要进家门,父亲早已在那里等候,把我叫到旁边,问:“你下午去哪里了?”我很得意地回答:“和同学去抓鱼。”忙从身后递上一串还会摇头摆尾的月鳢鱼,给父亲来个惊喜。他却沉下脸,严肃地说:“孩子,你已经是一名学生啦,学生就要好好读书,读书可以增长知识,有了知识才能走出大山。”父亲读过私塾几年,在村里算是喝过墨水的泥腿子,他的话虽然不太精彩,但说的实在,他的话给我求学的力量,学习上遇到难题多问多想,迎刃而解,遇到挫折勇往直前,从不退缩。小学毕业升初中时家里经济困难,大哥劝我书不念了,回家帮放一头牛,可多赚工分又能减少支出。我当即向大哥表示,只要让我继续读书,可以不向家里要钱。我利用周末参加勤工俭学挑石墨赚运费,上山砍小竹子、采芒萁交供销社收购,解决生活和学习费用。周末挑石墨,凌晨出发,冬天地面霜冻买不起鞋穿,开头光着脚板,踩着前面同学的鞋印行走,后来才买了草鞋穿,来回40里路,每次挑60斤的石墨,赚1元2角钱。脚底起泡磨破皮渗出血,忍住剧痛走路像蜗牛爬行,月底领到运费心里甜丝丝的。

那年,大哥与童养媳的婚姻破裂后,年底我结婚了,我离家的前天晚上,父亲把我叫到跟前意味深长地说:“孩子,结了婚你就是大(成)人了,你要像箍桶的桶箍,桶箍在桶在,桶箍断木板散,桶不成桶,家也就不成家了。”自1975年我结婚成家后,经历生活的折磨,收入低,我月薪30多元,老婆也只有20多元,两个孩子,一个人平均10多元。入不敷出,常常利用月初代向邻居收电费、水费,垫支家里的生活费,待发工资时,拿出工资缴交了水、电费呢。

20世纪70年代初,我从教育部门调到行政部门,还加冠晋级,戴上了小帽子。那年春节我回家给父母拜年,团圆饭散席后,父亲留下我,第一次父子对饮,也是他第一次给我倒了一杯自酿的红曲米酒,说:“酒会醉人,酒会迷人,酒还会害人,你现今有了官帽,几品官我不懂,你喝了这杯酒,记住爸爸的话:人生仕途上千万别让酒给醉倒了!”短短的几句金言玉语像警醒掍猛敲了我一下。80年代末,我从市直机关调到一个老区、贫困县政府任职,在职三年中以茶代酒,以汤代酒度过了任职的三年。调回市里也是政府部门的一把手,权大利也多,有了专车,我坚持以老掉牙的自行车为伴,到省城开会搭乘公交大巴。在家里老伴是我廉政的好助理,自始至终牢记初心,一心为民,做到两袖清风,安全着陆的功劳有老婆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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