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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秀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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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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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自行车

如果说有一种交通工具最合我意,最值得我感恩,我会毫不犹豫地说:“自行车!”从小到大,我与自行车结下不解之缘。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农村家庭能拥有一辆自行车是值得自豪的事。我家穷,一直买不起自行车,学骑自行车便无从谈起。一次赶集上会,父亲买回来一辆半旧的“飞鸽”,颇受了母亲的埋怨。尽管如此,我却感到很高兴。那时候学骑自行车,像现在考驾照一样热门。尤其是过年前后,孩子们成群结队在打麦场和公路上学骑自行车,成了一道景观。有的还借此展示技术,洋洋得意。

我是十五岁才开始学骑自行车。老飞鸽座高轮大,我长得又十分矮小,学骑车就很困难。最先是父亲教我学,看着他轻巧地腿一翘就坐到座上,手在车把上轻轻左摇右晃,自行车便很听话。我却难以做到,屁股根本放不到座上。只好两腿虚跨在横梁下,一遍遍练习跨车。等练得熟练了,才尝试上座。我选择打麦场练车。打麦场面积较大,场上堆积了几个麦草垛。一旦上了座下不来,也不必心慌意乱,干脆倒在麦秸垛上,人车均安然无恙。由于刻苦练习,几天下来,我大腿根都磨出了血。但自此我掌握了骑车的技术,真如同虎生双翼,出门大胆了许多。

考上河北隆尧师范学校后,算是到了城里,骑自行车就不像在农村一样自由。我很佩服同学的骑车技术,敢带着我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穿梭。于是,靠着先前练就的自行车技术,我尝试到人烟稠密的地方骑车。也曾因此摔倒被人围观,也曾不小心撞到卖花的老大爷车上,也曾扎胎掉链狼狈不堪……直到三年后在城关小学实习时,我骑车带两个小朋友,一前一后,在大街小巷穿梭而过,便有种笑傲江湖的感觉了。

毕业后我分配到深山区任教,山路崎岖,坑坑洼洼。我购置了一辆新自行车,这便是我最主要的交通工具。靠着这辆自行车,到五里开外的学区开会,到方圆几十里的山村游玩,到山区分散的教学点参观,我都游刃有余。试想,如果没有自行车,仅凭两条腿步行,该多不方便啊!最刺激的一次,我骑车溜坡,由于坡度大,弯道小,我刹不住车,竟然窜到路边的土山上,差点要了小命。尽管如此,等摩托车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对自行车大有取代之势,我却依然怀念自行车。因为自行车毕竟损耗少,灵巧方便。

中国的发展一日千里,日新月异,由此带来交通的日益发达。汽车在道路上逐渐唱了主角,但环保越来越糟糕。现在,每当出门时,看到大街小巷密蚁般的机动车群,我就心急如焚,很想振臂高呼——人们啊,当你们安坐在舒适的轿车里,可曾为环境和资源想一想?

当驾照热,购车热一波波掀起,我也曾心动过,但我仍然坚持热爱自行车。直到现在,我未曾购置轿车,不是买不起,实在是喜欢不起来。摩托车早已抛弃,我恢复到我的原生态自行车。我买了一辆捷安特赛车,骑着它上下班,既锻炼了身体,又愉悦了心情。

感恩自行车,让我干干净净地生活;感恩自行车,让我轻轻松松地做事;感恩自行车,让我潇潇洒洒地来去……我多么希望中国这个自行车王国还能重温它旧日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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