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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秀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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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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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醉青山绿水间

“山川之美,古来共谈”,从古至今,能与山水同乐,深得山水之趣,当是一大雅事。

闲暇时,我不喜觥筹交错,却愿寻访山水;但求胁下生双翼,沉醉青山绿水间。

刚出门,便觉身心舒展到说不出的大,似乎一下子蓬松开来。工作的压力,生活的窘迫全都淡如烟云,远远地抛在身后。路旁的行道树像迎接我的仪仗队,时而肃立,时而热烈,感染着我的情绪。一草一木,一山一石,一桥一溪,都像我的好朋友,准备盛情以待。

迎面的巨石上醒目地刻着“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让我的心猛地一震。是啊,往昔我记忆中的穷山恶水、滥采乱伐已然不见,代之以焕然一新的山清水秀、树木葱茏。

你看那座古桥,横跨在沟壑之上,桥下泉水激石,泠泠作响。不自觉下到沟里,掬起一捧清泉,洗洗手脸,顿觉神清气爽。若是孩童,肯定要逗逗鱼虾;我虽无童趣,却能体会到小鱼往来翕忽的快乐。由此想到《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那种人与鱼其乐融融的自然之趣呼之欲出。

你看那群山峰,有的孤峰兀立,有的怪石嶙峋,有的嵯峨黛绿。转一道弯,再转一道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想来再俗的人,也会不自觉啧啧称奇。突然一道绝壁横挂眼前,刀砍斧削,鬼斧神工,山石形成的道道纹理,像大自然神秘的手相,让人不由得浮想联翩。

可贵的是“高峡出平湖”。水势随山形变幻,上有赤壁丹崖,下有碧波荡漾。山围绕着水,水倒映着山,宛如一幅天然的水墨画,望之脱俗。人们各选角度拍照、写生、录像,想与山水融为一体。偏有几株桑椹树横斜在悬崖边,桑椹青红满枝,分外诱人,须冒点险才能采摘。大胆的人攀着树枝,身体伸出去老远;我拣就近的摘几颗,丢进嘴里,酸酸甜甜,自有一股野味儿。忽然天边起了云头,飘来几片乌云,说时迟那时快,“两三点雨山前”。人们慌忙躲进岩洞里避雨,嘻嘻哈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不认识,却一见如故。我顺手折几根柳条,编个草帽戴在头上,再悄悄地走回童年,做一会儿傻小子。

山间的古村落,如今都是宝贝级别的存在。那些斑驳的墙壁,光滑的石板路,堆积的柴禾,古朴的门窗……宛如一部时光机,带我们穿越到那个淳朴、自然的年代。浓厚的古韵与现代气息交相辉映,如诗如画。我多多少少算个“过来人”,在“最后的碾棚”凭吊,在质朴素净的农家院留恋,尝尝山里的饸饹、野菜、杂面,看看山里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它们都像我的老朋友,久未谋面,一见双泪流!

不知不觉日薄西山,有人支起了帐篷,准备野外露营,我却仍愿像鸟一样回到自己的窠巢。于是告别山水,带回了一抹夕阳、一路月色和几分灵秀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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