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槃涧客丨覆盖

我终于慢慢抵近秋的深处

在重新披上春夏撕掉的表皮

在今早雨停后，天色灰暗

有很多对凉意来源的深思熟虑

天底下覆盖着喧嚣与嗡鸣

整个夏天守候着的窗扇渐次关闭

像要阻拦无目的的风和索求满足的人

都都一样坚定，又迟疑

我熟悉所有落叶的脚步

在屋外和屋内，踩踏不同的鞋底

再寻不到昨夜雨中粘上台阶的脚印

确认过它们已经远去

如果幸运，今夜我会将耳朵伸出薄被

听到黑瓦顶上掠过的雍雍雁鸣

尽管在岭南水乡河泽地

小城熟睡后，漫天覆盖着白鹭身影